“你休要不承认!我处处打听,你就是传播谣言之人!你若是能够向我夫人道歉,我便不与你计较,如若不然……”
慕箫微眯着眸子,散发出无形的威压。
掌柜的丝毫不在意,“你可别信口雌黄,你作为一个相公,自己管不好自己的妻子,反倒来我这儿闹事?再则说,你妻子那样水性杨花的女人,如若不是攀上了那样的大腿,怕是酒馆都开不起来吧!”
“事到如今,还不知你妻子那酒馆到底是酒馆呢,还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地方呢?你不如回去看看,你家妻子,这会儿说不准与谁在坦诚相见呢!”
“你找死!”
慕箫气恼,三步并做两步,上去就揪着掌柜的领子。
掌柜的吓得气息都变得急促了,一时说话都有些磕巴,慌忙好一会儿,才拽着他的手,惊恐地喊着,“你、你要干什么?!”
慕箫面色阴沉,抬手就是一拳。
这一拳头打在掌柜的眼眶上,掌柜顿时成了乌眼青。
“哎哟!杀人了!杀人了!”
慕箫的力道可不轻,掌柜疼得连连嚎叫摔倒在地。
一旁吃酒的人也吓了一跳,纷纷跑出了酒馆,站在人群里面看热闹。
“你最好是闭上你那喷粪的嘴!”
慕箫冷冷看着地上的掌柜,刚要继续教训,外边却来人了。
原来是店里的伙计怕事情闹大,就连忙去府衙报官。知府得知后,立即派衙役前来。
衙役们看着这一状况,也是愁心。
先是恭恭敬敬向慕箫行了一下礼,衙役小心问了一句,“公子,这是发生了何事?咱们有话好好说。”
掌柜诧异,他本以为如此大张旗鼓之下,衙役无论如何也得将慕箫给拿下,岂料他们竟然如此好说话。
他霎时意识到,慕箫不好惹。
慕箫回眸看了一眼地上的掌柜,知道自己过激了,便收了手,没让事情变得更难看。
掌柜的一爬起来,就嗷嗷大叫着,往酒馆门口跑了去,大喊道,“大家快来看看啊!此人如此对我了,衙役竟还对其恭恭敬敬的,说明此人背后有靠山!今日之事没完儿!他们这群为官之人,仗着势大欺压老百姓啊!”
一众围观群众几乎都是平头老百姓,对于欺压一事,一个个都极为愤恨。
霎时之间,人群一阵骚乱。
衙役也颇为为难,慕箫长腿一迈,走在掌柜的身侧,大声说道,“此事无关势力,我与掌柜之间,一切按照律法处理!”
“我本就行得正坐得端,在酒馆之中,掌柜的说了什么话,在座各位皆有见证!不如一同前往衙门,知府自会秉公处理!”
慕箫行事坦荡荡,说话亦颇为敞亮。
衙役也不再犹豫,领着二人一路去了衙门。
酒馆掌柜心里惶惶,知晓事情只怕不会如此轻易过去。
一入衙门,酒馆掌柜就大喊一声,“大人给草民做主啊!是他,他一入酒馆,就一副找事儿的模样,草民都不知发生了何事,就随口说了几句,他就扬言要杀了我!”
知府暗暗叹息,对此也是有些头疼,他心中清楚慕箫和温王之间关系很不一般,可堂外百姓一个个都盯着,他也不好明目张胆地袒护。
“此事到底是如何,也并非只听你一方说辞,慕公子也说说?”知府询问道。
慕箫冷冷道:“此事酒馆之人皆知晓前因后果,我就不多言了,还请大人派人前去核实一下。”
此时,堂外一个人急忙大声道,“我们当时就在酒馆,我们可以说明情况。”
几个百姓纷纷毛遂自荐。
虽说热衷于看戏,可他们也并不是那种过分之人。
再则,酒馆发生那事,他们听着也觉得这掌柜的实在是太过于可恶了。
几个证人这会儿走了进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知府听完,心里了然。
慕箫等证人们都说完话,这才道,“知府大人,还请秉公处理。”
知府看了他一眼,确认他不是在客套,便点了点头,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道:“此事,本官大抵也已经知晓了原委,就是掌柜的嫉恨慕夫人酒馆生意好,用了不正当手段竞争,安排人传播谣言,引来慕公子上门讨要说法。”
百姓安安静静,听着知府的宣判。
“慕公子本意也不过是让那掌柜的与他家夫人道歉,岂料他不仅不道歉,甚至还恶言相向,这才让慕公子愤而动手。”
知府说着,又招了一下手,“去,请郎中前来,替掌柜的看看脸上的伤。”
“是!”
衙役应了一声,立即就请了大夫前来。
郎中细查一番,道:“禀大人,只是皮外伤,涂抹几日药油就无碍了。”
“没有大碍便好。听闻当时酒馆不少的酒客,因此受到了惊吓,纷纷离了场,给酒馆造成了不小的损失。下官今日判定,掌柜污蔑在先,属于不正当的竞争手段,理应向慕夫人道歉并赔偿,而且要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写成告示,除了张贴在官方的公示栏上,还得在酒馆门前贴上,以此杜绝不正当竞争。
而慕公子,影响了酒馆生意,又打了酒馆掌柜,理应赔偿所有损失,你们可有异议?”
堂外的人也议论纷纷,如此诋毁一个姑娘家的清白,揍他一拳都算轻的,这般解决,算是知府给面子了。
同时对掌柜的谩骂声,也多了一些。
慕箫赔了银子,也全身而退了。
掌柜的也无话可说,本就是他理亏在先,再则慕箫如此人物,他也不敢继续得罪。
当日下午,掌柜的立即就在一众百姓的指责的目光下,去给慕榕道歉了。
慕榕得了道歉,眸子里的火气未消,可她作为一个生意人,心知做事留一线,事后好相见的道理。
“酒馆生意,好与不好,都须用心经营,而不是想一些歪门邪道,希望你可以想清楚,此次我就不与你计较了。”
她淡漠地回应了一句,就打发掌柜的离开了。
至此,谣言一事便算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