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睿,你是说那位姓卢的主动认罪,才让审讯有了转机?”
“是啊,我都以为要无功而返了,谁知道……呵呵,不如皇兄猜猜这其中的关键所在?”
刘晟笑着望了望刘睿,“既阿睿这么说,那姓卢的定不是捱不住打招供的,若他也是枚棋子,那么我猜,下棋的不会是曹家,曹家武将出身,没有这么缜密的心思,何况曹霈一看就不知情,既然不是曹家,那就只有你那义弟肖公子了。八>一中≥文≥w≤w≤w<.≤”
“皇兄真厉害,一猜即中。”
刘晟斜靠在榻上,一手撑着下颌,一手轻轻敲打着木制扶手,眼神深邃幽远,“那姓卢的我略知一二,听说家中有只母老虎,生了三个闺女,没有儿子,按说他不可能为了这么个女人连性命都不要,那他又是因为什么屈服的呢?”
刘睿见连自己皇兄都猜不透,心中很是得意,笑道:“很简单,因为他在外面养了外室,还生了对双生子。”
“噢?”刘晟哈哈大笑,“看来只要是男人都难过美人关啊。”
“贤弟真不简单,卢有霖养外室那么多年,帝都中无人知晓,他才来了这么短的日子,就一清二楚,我最佩服的还不是这个,皇兄,你说贤弟他怎么就能未卜先知,每一步都算得那么分明呢?”
“因为他是有心人,以有心算无心,谁能是他的对手?”
刘晟说完,看着旁边的一盘棋局,陷入了沉思,这个肖公子,小小年纪,心思竟如此缜密,手段又毒辣,幸好是自己人,自己人?我能真正的相信他吗?
“阿睿,你看,与对手过招,就如同下棋,真正的高手,就是每一步都能牵制住对方,并引导对方按自己的意愿来下,从而达到最终的目的,你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皇兄,贤弟就是这样的高手。”
刘晟见刘睿句句不离贤弟,不由有些好笑,“阿睿,你很喜欢肖公子,是吗?”
“是啊,我第一次见他,就觉得莫名的眼熟,好似哪里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皇兄,你不知道,贤弟这人又有趣又善良,你若见了他,一定也会喜欢的。”
“善良?何以见得?”刘晟抽了抽嘴角,能够面不改色的拿妇孺孩子威胁人的,好似怎么都跟善良沾不上边吧。
“真的,皇兄,若是你去过逍遥谷快乐庄,你就会明白,这世上我还没见过如贤弟这般,心中有大爱之人。”
刘睿脸带笑容,眼中射出奇异的光彩,将自己在逍遥谷快乐庄所闻所见一一讲述给自己的兄长,末了说道:“虽然他这次拿卢有霖的外室孩子相要挟,但我相信,他从未想过要伤害他们,不管卢有霖就不就范,他都不会把他们怎么样。”
他说得那么认真,仿佛不是为自己的义弟辩解,而是坚信那就是事实,虽然事实确实如此。
刘晟点点头,即使心中并没全信,但仍然对这位肖公子产生了更大的好奇,同时也暗暗希望,那位肖公子确如睿弟所说,对睿弟是出自真心,而不是利用,他不想看到纯朴的阿睿受到伤害,特别是来自身边人的伤害。
若胆敢伤害阿睿,我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眼中闪过一道厉色,瞬间消失。
“阿睿,你今年二十有三,是不是该考虑给皇兄找个弟媳进门啊。”
刘晟转移了话题,这也是他的心病之一。在汉国,普通人家二十多岁的男子早就有妻有子,何况是他们这样的皇子,十七、八成婚都算晚的,可刘睿二十多了,连个妻妾都没有,让他实在难以安心。
母后仙逝,父皇不管不问,其他几个兄弟各怀鬼胎,除了他,还有谁会真心为睿弟打算呢?
本来神采飞扬的刘睿听到此话,脸色一变,低下头默不作声。
“阿睿,你若再不娶妻,皇兄真要当街市上的流言为真了。”
“啊?”刘睿吓了一跳,抬头见刘晟玩笑的眼神,知道皇兄在打趣他,有些羞躁,心中又有些忐忑,“我……我……怎么可能?”
“你呀。”刘晟抬手敲了他一记,“你说你进来到现在,说了多少个贤弟,连皇兄都要嫉妒了,难不成在你的心中,你那好贤弟还要排在皇兄的前面不成?”
刘睿不好意思的笑笑。
刘晟收敛起脸上玩笑的神色,“阿睿,皇兄知道你还惦记着母后定的那门亲事,可母后已去多年,我们又不知道是哪一家,算算时间,那家的女儿也该及笄了吧,说不定早许了人家,你又何必那么执拗呢?”
“皇兄,我不是执拗,我只是不想母后失信于人家。”刘睿也少有的认真起来,“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找到,倘若她真嫁了人,那我就听皇兄的,由皇兄替我安排。”
“阿睿,你已找了这么多年,若一辈子找不到,难道你一辈子不娶吗?”
“三年,皇兄再给我三年的时间,三年之后,不管找不找得到,都听皇兄的。”
“好。”
刘睿苦笑了一下,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有一句话到了嘴边被他咽了回去,他本来想说:皇兄,不是睿儿执拗,是睿儿没遇上心爱的人,既然没有心爱之人,那我宁愿去娶母后定下的女子,就算是对母后的交待吧,起码能让自己心安。
兄弟俩又默默的坐了会,直到夜深了,四处陷入黑暗寂静之中,刘睿才起身离开。
刘晟的腿伤未好,躺着不能移动,当薛剑前来,准备扶他上床歇息时,才现主子已靠着木榻睡着了,睡得很沉,连他到了近前都没醒转。
往日总是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含着一丝笑意。
这么香甜的睡态,是多年来薛剑第一次见到。
当朝阳再次升起,新的一日又已来临。
柳沁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带着兰可秋荇去前院用早饭。
方家事了,大家都喜笑颜开,随处可见的都是面带轻松笑容之人,连一向有些疏离的江离也不例外。
初战告捷,给了他们更大的勇气和信心。
这不,饭未吃完,秋荇已问上了,“公子,下面咱们要干什么?这一次,公子可不能再丢下我和兰可,也给我们布置点任务,好不好?”
“行,从明儿起,你们卯时起床收集花叶上的露水吧。”
“收集露水?公子准备做什么呀?”秋荇凑到柳沁身边好奇问道。
“公子我……准备用秋露煮茶啊,哈哈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