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还没顾得上高兴多久,门外又传来了声声高喊。
苏墨还未到门口,夏竹已经匆匆的闯了进来。
“怎么回事儿?外面在吵什么?”
沈如珠将孩子抱在怀中,眼神担忧的不住的往外瞥。
夏竹这会儿也顾不上礼数了,喘着粗气的连声说道,“闯……呼,呼。将军府在强行闯入!”
“他敢!”
“我有这么不敢!”
说话间,谢震竟是已经闯了进来!
苏墨的侍卫此时也一并进到了院中。
尽量的护着这房间。
可毕竟人少,面对自将军府中调遣而来的百十人,这十几人也是已经尽力了。
苏墨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撤了吧。
这种时候,也没必要硬上,单就看这将军府的人数,苏墨心中冷笑。
谢庭远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一个讨债鬼?!
单就这人数的侍卫,这谢震也别想好过了。
眼下就看沈如珠舍得不舍得了。
她全然无视门外叫嚣的谢震,转身将房门上拴,踱步来到沈如珠的床前。
“沈如珠,今日我只问你一句话。这男人,你要还是不要了?”
顿了顿,她接着说道,“若你还要,那今日往后,你那当日弘福寺下相助之情我便就当作还清了,往后,我们自不必往来。可若你下定决心不要这男人了,我今日便就是拼上我国公府的脸面也定是会护你周全。可这谢震……”
沈如珠根本都不想等苏墨将话说完。
她温柔的看向怀中的孩儿,这孩子,命苦,自生来便不曾拥有父亲。
但是没关系,有她在,也能弥补上这孩子缺失的爱!
“我这孩儿为何姓沈?正是因他生来便无父!”
沈如珠语气坚决,毫无回转的余地。
苏墨松了口气。
她叮嘱了几句,便让沈云瑶去寻孙大夫给沈如珠仔细看看,若是无事便赶紧将孙大夫送走。
沈云瑶点点头,回身忙了起来。
随后苏墨则是甩了甩衣袖独自面对谢震去了。
谢震身后虽是站了百十人,可毕竟苏墨的身份还是让他有所忌惮的。
所以他也没有贸然闯上前去。
只是站在门前不住的叫嚣。
仿佛声音大就有理似的!
见苏墨独身出来,他当真以为苏墨被他的实力所震慑,所以这才出来服软。
“怀王妃,此乃我家事,你且速速让如珠出来,看在她为我延续香火的份上,只要她乖乖低个头,跟我回府,今日之事,我便就此揭过,不与她计较了!”
“哎,哪里来的公狗在此撒野?哎呀,原来是谢小将军啊。怎的,今日来这处作甚?此地与你有半分干系么?且谢小将军还带了这般多的人马来!夏竹,还不快些去报给禁卫军,此地有人强闯民宅啊!”
苏墨冲着身后侍卫头子使了个眼色。
那人马不停蹄的就跑走了。
谢震都还没反应过来,他连声叫骂,“苏墨!你当你是谁?!喊你一声怀王妃你还真当你是个人物了?!我今日便就是回自己家!什么叫强闯?!还有我不跟你在这多说什么,你快些叫沈如珠出来!若是她不出来,我定是要让她后悔!”
苏墨笑笑,她特地寻人去叫禁卫军,便就是因着谢震的大哥在禁卫军中当差。这家务事还是要交给他们家人管才行啊。
“谢小将军当真可笑,你说这处院子是你家?可你家分明就是将军府,此处这么大一个‘沈宅’的牌匾您是看不清还是不认得?!”
谢震这才想起这庄子本就是沈如珠自己的,可沈如珠是他的外室一事早就是他默认的了,即便这宅子是沈如珠自己的家产又有何用。
过了门的女人,嫁妆都归夫家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这么一想,谢震的底气又足了起来。
他趁着苏墨不备,一下子冲上前来。
伸手就要推开苏墨。
苏墨指尖的银针早就已经给他准备好了,就等他控制不住冲过来。
好给苏墨一个下手的机会!
这救人,她虽是不会。
害人的法子,她会的也就多了。
有这么一处地方,只要刺进一根银针,这辈子就与‘男人’二字扯不上关系了。
谢震冲过来的一刹那,苏墨顺势向后倒退半步,指间的银针一弹而出,骤然没入了谢震的皮肉之间。
谢震整个人此时情绪激动根本察觉不到这一点痛楚。
因着太过用力,他整个人都扑了过去,而苏墨灵巧的躲闪,让他一下子收不住力气,直直扑去了地上。
“无礼!”
苏墨冷冷的盯着地上想要爬起来的谢震,厉声吼道,“谢震对本王妃无礼在先,给我压住他!”
谢震身后那些侍卫见状一窝蜂的就要冲上来阻止。
苏墨抬眸,冷眼盯着为首那几个,“你们敢?!”
苏墨的底气实在是太足了,足以震慑这些人。
谢震被苏墨的几个侍卫压在身下。
疼的叽哇乱叫。
就在此时,禁卫军适时赶到。
“参见王妃!”
听闻弟弟在此闹事,谢遂竟是亲自来了!
不过一个小小的郊外庄子,此时竟是被各路人马团团围住。
邻近一些人也想着凑些热闹,这处围聚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人声嘈杂,说什么都有!
扰的沈如珠愈发的头疼……
沈云瑶看到这情况心里也是焦躁的不行。
不知道苏墨一个人能不能行……
对上这一大家子,讲理还行,要是讲理!何况照她看来这一大家子肯定是不怎么讲理的,要不然能教出谢震这么一个大渣男来。
“云瑶妹妹……扶我出去……”
那边谢遂一双狭长的凤眼冷冷盯着哀嚎的谢震,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且他礼数周全,让苏墨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拿不准谢遂的态度,苏墨只得从另一个方面压制此人。
“谢中郎,敢问京中规矩,正一品府可养侍卫几人?”
谢遂答曰,“五十人。”
“可既然如此,为何谢小将军可唤来百人?!”
谢遂眼神微眯,就知道这个省心的东西肯定要惹出祸事来!
谢震那边看谢遂来了顿觉腰杆都直了。
“苏墨,我爱唤多少来便是多少来!你有什么资格在此置喙?!”
“她没有这个资格,我有么?”
一道沉着的男声自门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