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的一声,钱谦丝毫没有顾及自己侯爷的身份,在人家李喆的面前放声痛哭,看起来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真的是看者伤心,闻着流泪。
这声音哭的李喆有点头皮发麻,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大臣们究竟是这么了,一个个为什么都学会哭了呢?莫不是这段时间泪腺都过于的发达了?需要放放水了么?
钱谦也是暗中观察着官家的反应,本以为自己哭的越惨好像人家官家越能同情自己一般,但是钱谦看到官家的脸色逐渐的变差了,虽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不过却还是停止了自己的高亢嘹亮的哭声,改成了默默的流泪。
“好了,今日建昌候是受到了什么委屈竟然来朕这边哭诉,你给朕说出来,若是不同之处朕必定严惩。”
虽说李喆对于建昌候并没有什么感情,不过百年前的亲戚面子上面还是要给一些,况且一个堂堂的侯爷能在自己面前如此的哭诉,也能看出来确实受了天大的委屈吧。
钱谦听着官家的话,虽说官家没有明说,但是言语之中却还是又给自己张目的意思,这显然让人家钱谦喜出望外,看起来官家还是没有淡忘自己这门亲戚。
本来李喆的脸色还算是不错,钱谦竟然提到了冯宁,结果越听李喆越发觉事情好似有些不对劲,钱谦言语之中好似都是抨击冯宁的话,虽然说的不是那么露骨,但自己只要是不傻那么就能听出来。
这钱谦是什么意思?莫非受到了那些清流的收买?难不成不知道冯宁是自己派出去的官员吗?这时候状告冯宁不恰恰给了那些清流攻击攻击自己的把柄?
“建昌候说的这些事情都是真的吗?”
李喆甚为严肃的话让钱谦心中一惊,偷偷的看了一眼官家,却发觉官家脸色很正常,正常的有些太过于的正常了。
没有一丝表情的流露,反而这个时候的官家是最可怕的,因为已经生气到了极点,虽说钱谦并不知道官家这一特性,但是第六感还是给了钱谦惊醒。
“这……陛下,冯宁刚刚上任就带人闯侯府,侯府之中尚且还有女眷,怕传出去有损冯大人的名声。”
能够树立百年的侯爵之家,自然钱家也是有自己立身之道,不得罪人致死,况且官家的态度不明,钱谦见风使舵自然吧自己刚刚说的话推翻了一大半,仅仅不过是抓住了冯宁冲击侯府惊扰女眷这件事情做文章,毕竟这是一件小事情。
“哦,难得侯爷能为长安县的父母官着想,一开始说的话也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了?”
李喆自然是能看出来钱谦态度的转变,不过这件事情钱谦想划过去还要看人家皇帝的态度如何。
钱谦感觉刚刚还是如沐春风的皇帝如今已经成为了一个咄咄逼人的斗士,一个小小的县令能让官家如此的看中,这是钱谦来的时候真的没有想到的事情。
钱谦有些懊悔为什么告御状之前自己没有打听清楚人家冯宁是什么背景呢?也是一个无权无势没有靠山的人给他胆子他也不敢冲击自己的府邸呀。
只不过如今懊悔已经没什么用处了,官家话已经说到了这种地步,那么自己不管回答是还是不是都是一个坑,一个足够深的坑。
“官家,想必建昌候和冯县令之间应当是有什么误会,或许刚刚侯爷也是无心之言,官家不要太过于往心中去。”
看到有些窘迫的建昌候之后一边一直沉默不语的蔡荆站了出来,帮助建昌候辩解道。
建昌候甚为感激的看了一眼人家蔡荆,之前自己和蔡荆之间交际并不是很多,但是却没有想到人家能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帮自己,真可谓是雪中送炭之人。
蔡荆何等精明之人?平白无故的赔本的买卖人家蔡荆是肯定不会去做,既然要做的话那么里边必然有所图谋。
或许蔡荆这辈子的富贵应该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但是自己子孙的富贵或许还需要这些侯爵王爷们帮他们争取,蔡荆已经老了,自然知道自己在朝廷上的影响力也开始逐渐的衰退了,如同自己这样的大臣一旦告老或者换天子的话,那么被摒弃也是一瞬间的事情。
而结交这些王公贵族显然就是为了有一天在自己百年或者告老之后能用上他们,毕竟关键时刻买他们一个面子好好处还是很多。
别看这些王公贵族们大部分已经不活跃在朝廷之上,但是他们联合起来还是有很强大的能力,而蔡荆看中就是这股巨大蕴藏的能量。
“对对对,蔡太师说得对,小候和冯大人之间有些误会,是我听信了小人的挑唆。”
蔡荆给自己找了一个足够大的台阶,自然自己也就是却之不恭了。
“既然如此那你是知道自己的过错了吗?勿信小人之言,犯下如此的罪过,朕这次不惩戒于你是不行,传令罚奉一年,以示惩戒。”
建昌候果断的认错了,自然李喆到也不打算继续的追究这件事情,刚刚那只不过是一瞬间的想法,就算是清流找错误也不至于找这样一个草包出来。
“小候谢主隆恩。”
听到了官家的话之后钱谦自然是感激涕零,虽说自己今日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但是处罚仅仅是一年的俸禄,也算是对自己没什么损失。
别看侯爵的俸禄对于一般的百姓,甚至一般的官员都算是高薪,但是对于拥有将近十万亩良田的建昌候来说还真的看不上这点小钱。
雷霆震怒之下别说是一年的俸禄,就算是丢掉爵位和性命都是轻松的事情,毕竟侯爵甚至是公爵的生杀予夺都是皇帝一人说了算,朝廷百官都没有争辩的权利,这是太祖爷定下来的规矩。
钱谦和来的时候不同的是,走的时候钱谦莫名其妙觉得自己鬼门关走了一遭,这皇城钱谦再也不想来了,里边的水真的太深了,自己几斤几两他还是清楚,再来一趟说不定自己都要淹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