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这几日,风向不定。
因着皇后被禁足,太子被废,各世家大族这几日全部夹紧了尾巴做人,家中子侄全部被勒令禁止出门。
皇甫枭这几日也是忙的团团转,六部之间来回穿插,凡是太子经手过的全部彻查一遍。
这工作量是巨大的,六部之中立场中立之人,此次全被征集调用,梁小侯爷梁秦也被皇甫枭抓来一起查办。
原先太子的党羽,得知太子被废后,一个个都是惶恐度日。
随着时间的推移,各种陈年旧案被深挖,查办的官员越往下查越是心惊。
堂堂一国储君,竟然如此不堪,一时之间各种谩骂之声不绝于耳。
不过与此同时,大家也都有了疑惑,太子贪墨了这么多银子,这银子最终去向不明。
任凭梁秦与官员们如何查,最终这些银子的去向也没有查到。
“枭王殿下,这整整10亿万两黄金不知去向,平均下来,每年1亿两,六部所有的账都查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而且太子府的府库,我们也去核对过,这些黄金并未入库。”
“另外,太子府每年还会采买各种珍贵药材,这些药材最终去向也不得而知。”
“枭王殿下,下官这里还有一个疑点,太子府的下人,每年都在失踪,数量还不小,因着是太子府,此类案件京兆府尹不敢接,粗略算了一下,每年至少失踪100人。”
……
夜里,皇甫枭将这段时日查的结果向历帝一一禀明。
历帝听后,大惊失色。
“枭儿,你是说每年1亿两黄金,失踪100人?”
“是的,父皇,这么些年您就没有察觉吗?您知道银子与人的去向吗?”
历帝站起身,慢悠悠走到窗户前,迎着月光问道:“枭儿,对于我朝开国皇帝你了解多少?”
“先祖是一位胸怀天下的旷世奇才,幼年失去双亲,幸得同村一商户之家接济,后跟随起义军推翻暴政……”
历帝对着皇甫枭笑着摇了摇头。
“这些都是先祖登基后,史官们润色上去的,是为了美化先祖,事实并非如此。”
“那父皇,先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他呀,他是一个小偷,这大历的300年基业,都是他偷来的。”
“父皇,那是我朝开国皇帝,咱们的先祖,您怎么可以对其大不敬。”
“枭儿,这是先祖自传中对自己的定位,并不是后人对他的不敬。”
皇甫枭有些傻眼,不明白历帝为何要对他说这些,这些与太子挪用的银子去向有什么关联。
“枭儿,咱们的姓氏原不姓皇甫,姓元。皇甫此姓,是当年接济先祖的商户人家的姓氏。”
“先祖与皇甫氏从小一个村长大,先祖在双亲离世后,便由皇甫家抚养长大,改姓皇甫。”
“为了推翻当时的暴政,先祖与皇甫氏共同加入起义军。”
“因二人长相俊美,所以每每上阵杀敌之时,二人都会戴上面具,那面具都是皇甫氏的妹妹所做,一模一样的两个面具。”
“将军们一直分不清他俩谁是谁,二人又都姓皇甫,因此所有的军功全都全在来皇甫氏头上。”
“后来夺得天下,先祖本是要被封王的,可是此时出了一件大事。”
“父皇,发生了什么大事?”
“这件事先祖自传中并没有说明,只知道当时跟随皇甫氏与先祖平定天下的十大家族,死伤惨重。”
“先祖、皇甫氏、十大家族他们共同去了一个地方,活着回来的只有先祖与吴家继承人,其他人全都没有再回来。”
“十大家族因着死伤惨重,没过三代基本都绝户了。”
“父皇,是先祖杀了他们?”
“这就不得而知了,知道此事的只有先祖与吴家继承人。”
“父皇,这吴家与皇后的娘家……”
“皇后便是吴家后人。”
“父皇,儿臣不明白,这些与不知去向的银子,还有那些失踪人口有何关系?”
“先祖登基后,与吴家继承人曾签订了一份秘密契书,每年国库要拨1亿两黄金给吴家,并且赏赐100名奴隶。”
“这是为何?”皇甫枭大声问道,这数字怎么就这么巧。
历帝转过身对着皇甫枭说道:“孤也参不透其中的奥秘,只是猜测吴家在向一股神秘力量纳贡。”
“父皇,先祖的自传中没有说明这股力量吗?”
“之前有,现在没了。”
“父皇,什么意思?”
“先帝将这个秘密告知皇甫耀后,皇甫耀便废除了与吴家的契约,并且撕毁了先祖自传的最后一页。”
“父皇,那你登基时,皇爷爷不曾向你吐露吗?”
“当时先帝已经病入膏肓,不省人事,弥留之际,只告知孤一定不能让吴家独大。”
“这些年,孤一直在暗中收集吴家的资料,没想到他们把太子给拉下水了。”
“父皇,儿臣不明白,您才是大历的皇上,为何……”
“哎,孤这个皇位,可以说是捡漏得来的。吴家,自开国便一直存在,因着那纸契约,吴家一直位于权利中心,不好动啊。”
“那父皇,现在查吴家,您是觉着时机到了?不对,父皇是因为莫姑娘?”
“枭儿,吴家根深蒂固,其背后神秘力量一直让孤不敢随意动他们,不过莫七七的出现,确实是一个变数。”
“你给孤盯死吴家,明面上是翻太子旧账,私下里狠查吴家。”
“是,儿臣领命。”
结束完对话,皇甫枭满怀心事的回到枭王府。
书房里,皇甫枭拿出之前枭一传回来的横渠四句,枭七画的两张暗器图纸,再放上手机、空间钮,以及天马流星车的遥控器。
“父皇肯定知道些什么,但是不知为何不愿告知。”
“吴家的背后究竟是一股什么样的力量?竟然连父皇也惧怕。”
“莫七七,父皇说你是变数,希望吴家还没找上你。”
京城的暗流涌动,远在华城的莫七七一点也没察觉到。
此时她正在视查华城外围的实验田。
莫七七摘了一棵草莓丢进嘴里,“嗯,这草莓酸甜可口,不错。”
“小姐,旁边一个棚子里还有哈密瓜,奴婢刚切了一些,您尝尝。”
流苏叉来一块哈密瓜喂到莫七七嘴边,莫七七直接一口塞下。
“嗯,这哈密瓜也不错,看来这边几块水果田实验的不错。”
“小姐,如今华城正是建设的重要时期,若是继续扩张试验田,这边人手可能不太够,要不要再去招些人来。”
莫七七闻言,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三位族老爷爷。
“流苏,庄子上,族老爷爷他们除了种菜还有其他收入吗?”
“回小姐,大爷爷家,永正叔一家都在种菜,永安叔两口子跟着顾萍去了岭南的浓浆作坊帮忙,永清叔负责庄子上所有的账。
二爷爷家承包了庄子东边的池塘,永平叔家养虾了,永喜叔与其儿子顾哨种菜,平时也帮忙送菜。
三爷爷家,永泉叔两口子在庄子上的浓浆作坊帮忙,时不时也会下地种菜,小儿子顾永乐在镇上住着,基本与三爷爷不怎么来往。”
“顾哨,这孩子性子磨的怎么样了?”
“回小姐,顾哨这一年多,性子沉稳了不少。”
“嗯,我记得几位叔叔家的小子挺多的,流苏,回头再去庄子上打听打听。”
“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