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殊没再多想,直接答应下来。吃顿饭好像不是什么难事。秦韵出院的那天,天气不怎么好,司夜尘扶着她上车,自己却站在车门口久久没有动静。“阿尘?”
司夜尘回过神,又转过头看了眼远处的天空,只要他离开这个城市,就再也没有机会和姜殊相见了。从今往后,他们就是陌路人。大概是猜到司夜尘在想什么,秦韵赶紧伸出手拉他的衣角,“阿尘,我好难受,我们早点回家好吗?”
“嗯。”
他点点头。坐进车里,车子一路往前开,景物不断往后倒退,秦韵靠在司夜尘的肩膀上,无比享受。港城那边的人给她发了消息,说是明天婚礼的东西全都准备好了,她的婚纱已经做好,只需要到时候试试合不合身。此时此刻,她脑子想的全都是明天婚礼的幸福时刻,从明天起,司夜尘就是她的老公。谁都抢不走,他也不会再离开。回到港城,所有的东西都变得熟悉起来,司夜尘看着往日的景象,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甚至,他的眼前会出现错觉。好像街上正在行走的人都变成姜殊的模样,姜殊对着他点头,对着他笑。秦韵抱着他的胳膊,撒娇似地说:“陪我去试婚纱吧。”
她想让他看看她最美的样子。可惜,司夜尘不动声色的抽回手:“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那边催了我很多次了。”
“那你不陪我去吗?”
秦韵有点伤心的样子。“晚点来接你。”
这下子,秦韵才满意:“好,那我让司机送你过去。”
“不用,我打车去,让司机送你试婚纱。”
就这样,秦韵上车跟司夜尘挥手,司夜尘转过身往玫瑰庄园的方向走。那里,有着某些值得再看的回忆。正是傍晚,没有多少人,那个躲过雨的亭子后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长出来了几朵玫瑰。迎着夕阳,晃晃荡荡的。司夜尘拿出手机,熟悉的输了个号码,却迟迟按不下拨号键。想听听她的声音,哪怕是最后一次。他换了电话卡,姜殊肯定不会知道他是谁,就这样想着,司夜尘拨通电话靠在耳边。与此同时,姜殊正在跟小福星一起玩拼图。归属地是江市,姜殊没多想,直接按了接通:“喂,哪位?”
司夜尘屏住呼吸,听着她的声音。“您好?是打错了吗?”
司夜尘依旧没说话。小福星看向姜殊,疑惑地问:“妈咪,是谁呀。”
姜殊回过神似地回答:“不知道,可能是哪个陌生人打错了吧。”
说完,直接掐断电话。“你先拼,妈咪去给你切点水果。”
小福星高兴点头,“好,我要吃草莓。”
姜殊出去之后,静静地靠在墙上。最开始的时候,她的确不知道是谁,可对面的人一直不说话,又乜有挂断电话。她就猜到了,电话那头的人是司夜尘。不是要结婚了吗,还给她打电话做什么。舍不得?想到这里,姜殊自嘲地笑了笑。怎么会,既然他都舍得做出选择放弃她,又怎么可能舍不得。不要再多想了。那段日子,不过是他闲来无事的消遣,看她可怜给的点安慰吧。电话那头的司夜尘并没有多好受。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他还是没有放下手机。而是一直举着,直到手都麻木还是不肯放下。似乎到这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对姜殊的感情早就超过想象。他愿意为了她做曾经绝对不会做的事情,会开始想念,担心害怕。这些该死的情绪,让他站在这里不知所措。看着鲜红似火的玫瑰,他真想抛弃这里的一切,不管不顾的去江市找她。找他唯一的爱人。“殊殊……”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清高孤高的人,不会求人,更不会有求人的态度。可是现在,司夜尘特别想说。“殊殊,算我求求你,给我打个电话好吗?”
秦韵试完婚纱,觉得特别合适,而且十分的满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似乎都幻想好明白该怎么幸福嫁给司夜尘。旁边的人看着她,奉承地道:“秦小姐,您的身材实在是太好了,这件婚纱只有穿在你身上才能展示出贵气。”
显然秦韵对这些话十分满意。“也差不多了,我打电话让我老公来接我吧。”
说完,拿出手机拨通司夜尘的电话,响了几声却没有人接。就在她担心,司夜尘会不会临时反悔,又跑去江市找姜殊了。司夜尘就出现在店门口。这家婚纱店秦韵之前说过,所以他直接找来了这里。店里的服务员都被司夜尘的长相惊讶到了。忍不住小声议论:“秦小姐真是太幸福了,又有钱,老公该长得这么帅。”
“是啊,如果是我我肯定会幸福死的。”
秦韵听着这些,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走过去挽住司夜尘的胳膊,眨着眼睛问:“阿尘,我好看吗?”
她穿着婚纱,还特意盘了发,完全就是准新娘的样子。司夜尘的眼神有些空洞,笑着点头。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否则怎么会连现在穿婚纱的人,在他的眼里都变成了姜殊的模样。似乎都能想象到,如果姜殊真的穿上婚纱,该是多么美。她一定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可惜新郎不会是他。想到这里,司夜尘的心情无比惆怅,看着她说:“好了,回去吧。”
秦韵心里有些不满。司夜尘明显就没有好好看她,都没有说点什么夸奖人的话,考虑到某些事情,她没强求。而是听话的去换衣服,把婚纱包好。走到外面,天快黑了,秦韵拉着他沿路走回家。路上还时不时说点笑话调节气氛,可司夜尘就是不笑,看着也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快到门口,她有点忍无可忍:“阿尘,你不想和我结婚,是吗?”
“那天晚上,你就是胡说八道为了骗我的,对不对?”
秦韵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这些她心知肚明的事情,再这么理直气壮的说出来,还真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没有。”
司夜尘深吸一口气,“我只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