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帝国五十万大军,连续进攻了葫芦口三日时间。
三日来,嬴军数次差点攻破了葫芦口的土墙。
紧急军情一张张地发往枢密院与内阁,内阁只能回复四个字:“务必坚守!”
城市攻防战不同于野外军团作战,对于双方来说都没有太多的计策可用。
拼的是攻守双方器械谁更加精良,拼的是谁的作战意志更加坚强,拼的是谁愿意在这堵土墙上流更多的血。
岳飞打了一辈子仗,深得其中三味。
其他省份的兵员源源不断地补充过来,兵力其实并不成问题。
问题在于那个临时修建的土墙。
土墙不同于城墙,坚固程度远远不如,战了三日,已经多处破损。
好在嬴军晚上不会继续攻击,能留下一夜时间给他们修补土墙。
可近两日,却连下了两场阴雨,给土墙修补造成了很大的困难。
看这样子,最多只能再坚持三日,葫芦口防线就要守不住了。
岳飞和关羽等一干将领商议了许久,也没能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众人的想法都是一致的,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退守襄樊城。
可一旦那样子,整个荆楚就会如事先预料的那样彻底糜烂。
襄樊城的城墙虽然坚固,却是一座孤城,嬴军只要围困中襄樊城,就能绕路攻击大夏的腹地。
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绝对不走这条路的。
那只能如内阁所说的,死守!
林烨在皇宫内心里着急,却也帮不上忙,最近整天都在文渊阁喝茶,张居正怎么劝他都不走。八壹中文網
他在等待,等待两个人的出现。
山月关。
原来曾费两国的交界处。
由于前线吃紧,原来驻扎在这边的嬴军又被抽调了一些。
现在山月关中的只有一千军士。
看着手下的士兵从三千减少到两千再减少到一千,山月关的守将并不觉得紧张。
他面对的曾国,号称七国中最强的墙头草。
这最强并不是说曾国的国力,而是曾国转换方向倒戈的速度。
都说曾国人善于做生意,一直将国事当成生意来做,连曾国的军队都有官方默认的军商。
军队捞钱是一把好手,打仗么……呵呵。
别说一千人,就算只有一百人,曾国真的攻来,山月关的守将觉得凭借着地利守上一年半载都没问题。
此时已经入夜,山月关地处偏僻,除了关上的火把和灯笼,四周漆黑一片。
山月关守将查了最后一遍岗哨,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正准备回去喝碗老酒睡觉。
关后却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他往下一看,却见到一队民夫在一支嬴军押粮队的带领下,到了关下。
“来者何人?”守将大声问道。
押粮队的小校拱手道:“将军,我们是给山月关送粮食补给的,烦请看下关门。”
守将皱起了眉头,问道:“你们不是说今日上午送达吗?为何拖到了晚上?”
小校道:“将军,近日阴雨,路上不好走啊,道路被落下的山石给堵了,我们绕了一大圈远路才在这时候到这边。”
道路被堵的事,守将也是知道的,他点点头,便让手下士兵赶紧去开门。
山月关的补给快见底了,连他这个副将特供的酒水都快不够了,不然的话晚上他能只喝一碗酒?
补给送达,晚上又可以美美干上一坛!
想到此,他有些急不可耐,急匆匆地下了关楼。
关门缓缓打开,押粮队缓缓入关。
守将等在里面,押粮队人人身上都涂满了黑泥,甚至脸上都是泥土,看来这一路确实不好走。
他宽慰了几句辛苦,便急匆匆对着押粮的小校道:“本将的酒在哪辆车上?”
小校笑眯眯道:“将军这边请。”
他把守将带到一辆推车边上:“将军,酒在这辆车上。”
守将双目一亮,凑近了使劲嗅了几口,急不可耐地自己动手去解捆绑的绳索。
这时站在他背后小校露出了一丝冷笑。
“噗!”
长刀捅穿了守将的胸口!
守将低头看了眼胸前露出的刀刃:“你……你……”
话没说出来,已然气绝身亡。
与此同时,入关的押粮队和民夫抽出了腰间和车下的朴刀长枪,向关内的守军发起了突袭。
其中八九人则是往关前的大门直冲了过去。
山月关面向曾国的大门被缓缓拉开。
几声鼓响,山月关前,无数穿着曾国军服的士兵从树林中杀了出来,直往山月关杀来。
山月关中,剩余的嬴军经过初期的慌乱后,还是组织起了顽强的抵抗。
他们看到杀入关内的曾国士兵,多半已心生绝望,抱着最后一丝勇气在抵抗。
这时,那个小校已经手提着守将的头颅,大声喊道:“我乃大夏三品特使王玄策,主将已被诛杀,余者放下兵器不杀!”
头颅颈部的断口还在往下滴血,嬴军看到后,最后一丝勇气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咣啷啷。”
一阵刀兵落地的声音,剩余的近千嬴军成了嬴帝国建国以来第一批成建制投降的部队。
曾费两国之间唯一的关城,山月关,陷落。
原费国和蔡国的国界是浪沧江。
江面宽阔,是两国之间的天险。
费国灭亡,兵火却没有烧到浪沧江边上。
老渔夫在浪沧江上打了一辈子鱼,一家的吃住全在他那条不大的渔船上。
一日的劳作,收获颇丰,虽然吃不起干粮,但是稀粥配鱼生,咸鱼也是吃了一辈子的食物。
明日去把这一船鱼卖了,换几斤米来,给宝贝孙子换换口味。
老渔夫嘬了口稀粥,舔了口咸鱼肉,笑眯眯地看着正大口喝粥的孙子。
他的儿子去服兵役,恰好碰到嬴军入费国,战死在了沙场。
儿媳妇得知这消息后,精神失常,投江了结了生命。
如今,也只剩下六岁的孙子和他相依为命。
孙子喝完了粥,又啃了两块咸鱼,便道:“爷爷,我去外面玩去了。”
老渔夫笑着点点头,这孙子啊,是他唯一的寄托了。
过了一会,他就听到孙子喊道:“爷爷爷爷!你看晚上还有人在江上打鱼类!”
老渔夫不以为然道:“别瞎说,晚上哪有人打鱼。”
“真的!哇,好多船哦!他们打的鱼是不是要和山一样高啊?”
老渔夫皱起眉头,起身走出了船舱。
一出船舱,他就惊得瞪大了老眼。
远处,数百条舟船正从江对面疾驰而来,而远处船影绰绰,不知道还有多少!
为首的舟船上,班超迎着江风而立,他的身后,是号称七国水军最强的蔡国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