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令晁琢磨着，姜黎就算赔礼道歉也不能太轻易放过她，两个包子填不饱肚子，四个刚刚好。
没成想，姜黎过来，不是纯粹来道歉的，“陆叔叔，称呼问题确实是我不礼貌，我向你道歉，对不起！但我说的话，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
姜黎一脸诚恳，反叫陆令晁有些词穷。
小丫头片子教训姜槐序也就算了，还教训起他来啦？
“天真！”陆令晁好笑地看着姜黎，“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懂不懂？路上遇到劫道的，人家手里的武器，可比扳手凶多了，不带扳手，难道要带刀吗？”
小姑娘生活简单，总觉得世道敞亮，哪里知道那些穷山恶水里，藏着多少山匪。
陆令晁说完，都觉得自己没意思，跟个小姑娘计较。
不就是担心她小舅么，“你放心，我肯定护着你小舅，不让他出事。”
当然，就算没有姜黎，陆令晁也不会让姜槐序出事，不然肖赞华肯定不放过他。
“扳手虽然很隐蔽，看上去并不像武器，但一敲脑袋一个坑，太容易出人命了。”姜黎认真道，“最重要的是，长度太短，你也说对方会带刀，近身搏斗扳手容易吃亏。”
说着，姜黎比划了一下，“同样是工具，兵工铲就比扳手好得多。”
真要到了以命相搏的时刻，兵工铲的威力不比扳手差。
“……”陆令晁。
搞了半天，是他小看了姜黎。
也是，哪有正常小姑娘每天在山上做力量训练的，手上还有几分真本事，姜黎说出这番话，也不叫人意外。
姜黎家的早餐，到底叫陆令晁混上了。
他们一起下山，正好碰上舒兰秋在窗户那边望，一看到他们就招呼他们，热情地邀请他们到家里来吃早饭。
舒兰秋不是假客气，她知道陆令晁是姜槐序的师傅，也知道家里的苹果是陆令晁给的。
今天早上不吃包子，吃面条。
舒兰秋的做饭手艺特别好，在淮市的时候，偶尔会被别人请去帮厨，赚不了钱，多少能给她们娘俩改善改善伙食。
只不过林家人从来都是贬低人，舒兰秋自己没有什么自信。
从面条端上桌起，就一直让陆令晁和肖赞华别嫌弃，知道肖赞华和姜槐序是同学后，又热情地邀请她平时多来家里玩。
“您别这么说，真的特别好吃！”陆令晁把面条唆得飞快，呼噜噜地倒也不惹人嫌，反倒让人食欲大开。
十分地捧场。
肖赞华也是连连点头，她都顾不上说话了，“好吃！跟食堂比，简直就是天上地下，国营饭店的都没这么好吃。”
早上食堂除了包子馒头，还有光头粉提供，价格很便宜，味道也是真不好，但选择不多，有时候迫于无奈也会去吃一吃。
舒兰秋眉开眼笑，心里非常满足，“没有没有，合你们口味就好。”
吃过饭，陆令晁和肖赞华非要留饭票，钱就不拿了，过分客气倒显得生分。
临要出门，陆令晁突然停住脚，夸舒兰秋昨天的包子特别好吃。
还有完没完了！姜黎脸上客套的笑容都僵住了，忍不住拿手去推陆令晁，结果这人跟铁铸的似的，根本就推不动。
“是黎黎想吃，要是爱吃的话，我明天多做一点，你们来吃。”舒兰秋恨不得马上去厨房做两屉出来，让陆令晁带走。
姜黎瞪眼看向陆令晁，示意他拒绝。
“那就麻烦舒姨了。”陆令晁只当没看见，“正好明早我来指导一下阿序，教他一些跑车途的自保诀窍。”
这话说得，舒兰秋对陆令晁又是一通感谢，连说不麻烦。
“……”姜黎，姜槐序。
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小舅！”姜黎看向姜槐序，赶紧把你这半拉师傅给弄走。
早上出门溜一圈，见到了意中人，吃得肚子溜圆，肖赞华心情十分愉快，哪怕出来后碰到关秀萍，也没影响她的好心情。
礼貌地打过招呼，姐弟俩就走了，留下端着笑容还没来得及展开的关秀萍在身后咬牙切齿。
“你刚刚过分了啊，小黎都跳脚了。”肖赞华笑着看向陆令晁。
陆令晁斜乜了她一眼，“我那么不要脸，还不是为了给你制造机会，别说你明天不来了。”
那当然得来。
“晚上下班我拎面粉和肉来，不能光吃姜黎家的。”肖赞华盘算着道，冲陆令晁伸手，“你的粮油本交给我。”
谁会把粮油本揣兜里，陆令晁把钥匙给她，让她中午下班自己去他宿舍拿。
顺道把他宿舍的罐头、饼干一起拿过去。
陆令晁是不小气，但也不是没有底线的大方，苹果随手往家里放，是因为肖赞华和他都会吃。
至于别的肖赞华爱吃的，他都是姐弟俩吃独食。
傍晚舒兰秋和肖赞华是一道下班回来的，肖赞华推着辆自行车，车头挂满了东西，姜黎从窗头露出头来，肖赞华就叫她下楼去提东西。
二楼是有桥平着后山，但下一楼也是有楼梯的。
“你赞华姐太客气了，拎了这么多东西来。”舒兰秋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拒绝吧，她哪里说得过肖赞华，糊里糊涂就被哄着回了家。
姜黎也震惊，“赞华姐，你家在对面楼。”
肖赞华难得见到姜黎愣愣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大声道，“是令晁让我送过来的，嗯……给他徒弟的见面礼。”
家属院里有邻居在呢，总要有个说得过去的借口。
就是这个借口实在是牵强了一点。
哪有师傅给徒弟这么多见面礼的，应该是徒弟给师傅送节才对。
不过陆令晁向来大方，大家也没多想。
肖赞华帮着把东西拎上楼后，没闲着，也没急着走，帮着舒兰秋摘菜做饭，见姜黎在学习，还热情地要给姜黎讲题。
“数学我特别擅长，有不会的直管来问我。”肖赞华道，“对了，这里有盒糖，是特意给你的。”
姜黎，“……谢谢。”
晚饭本来舒兰秋是要留肖赞华在家里吃的，但肖潇特意跑过来，叫肖赞华回家吃饭，舒兰秋才没有留客。
肖家，关秀萍简直要呕死。
她就是无意间往楼下一看，就看到肖赞华拎了满手的东西，直往别人家里送。
虽然没报什么希望，但她还是加紧做好饭，催着肖潇去叫人，自己坐在桌边等着，她倒要看看，肖赞华还要不要这娘家。
关秀萍心里想什么，肖赞华不清楚，也懒得琢磨。
回家吃了饭，便借口还有工作要处理，直接回了宿舍，根本没打算交代给姜黎家送东西的事，留下关秀萍气得要死，跟肖志刚告状。
“妈，姐说了，是哥给的，她就是帮忙送一下。”肖潇觉得她妈这两天状态有些不对，一点小事就激动得不得了，“您是不是更年期了？”
关秀萍，“……”
她没被继女和陆令晁气死，就要先被自己这傻闺女给气死了。
这傻丫头到底知不知道，昨天她爸给了肖赞华多大一笔钱，以后说不定还会给，现在她还缺心眼地站在肖赞华那边。
她们娘俩才是一国的！
肖家怎么闹，姜黎一点不知道，她看着家里一堆东西，眉头都拧成了团。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这糖挺甜的，你真不爱吃？”姜槐序下班晚，九点多才回来，扒完灶上给他留的饭，就开始吃零嘴。
姜黎点头，目光幽幽地看向姜槐序，“小舅，糖蛀牙，我劝你少吃。”
姜槐序摆摆手，他不怕蛀牙，他打小就爱吃糖。
转天，姜黎就把姜槐序爱吃糖的秘密，告诉了一起来锻炼的肖赞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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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事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