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农寺的动静很快便惊动了整个雒阳各大府衙。
廷尉府内。
正在联合审理案件的蔡邕等人不由得眉头微蹙,又是无比好奇。
“去看看,何事如此大的动静!”
蔡邕眉头微蹙,缓缓开口。
一名官吏领命而去。
很快。
官吏回来了,神色略带慌张对着众人躬拜道:
“各……各位大人,是司农寺!”
“据说有人研究出了堪称划时代的记账法!”
“坊间更是传闻,此人可称之为商贾子!”
话音落下。
本来正在议政的廷尉府议事厅内,瞬间安静下来。
划时代的记账法?
同为内政高手的戏志才,微微愣愣了,随即便明白了其中重大的意义。
多少有些坐不住了,直接站起喝道:
“谁?是荀大人吗?还是说是哪位司农寺新进的大才?”
“都……都不是,据说……据说是个闲散勋贵!例行查账的时候,司农寺无意中查到的!”
“闲散勋贵?这……怎么可能?”
戏志才呆若木鸡。
要知道‘子’的意味,那可就大了!
无论是哪个方向,那可都是数百年难得一出的奇才啊!
这样的奇才……
居然是个闲散勋贵?
居然之前都名声不显?
郭嘉也坐不住了,神色凝重道:
“你确定是划时代的记账法?”
司农寺贪墨的事情,让荀彧大为头疼。
这段时间,荀彧可一直在跟他商议着是否能搞出一套新式的记账法,来取代之前的流水账。
好用于杜绝假账!
然而。
几日过去,他跟荀彧这两位聪明人,对于新式的记账法,却是一直没有任何的头绪!
“新的记账法已经被卑职从司农寺抄录了过来,还请各位大人过目!”
显然,这位官吏也知道事关重大,直接从司农寺的官吏手中,要来了一份《借贷记账法》的抄录版。
郭嘉直接按奈不住,上前从官吏手中拿过绢帛,仔细研究起来。
“《借贷记账法》,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
“货清簿,银清簿,往来簿……”
“……”
随着郭嘉的娓娓道来。
整个议政厅内,死一般的沉寂。
几乎所有人,嘴巴都微微张开。
良久。
呆滞的众人,皆是面皮都微不可查的变了变。
戏志才不免感慨道:
“精妙,果然精妙!如果用此记账法,我大汉无论是商贾账簿,还是朝廷赋税,尽皆可以一目了然。”
“根本无需再耗费如此多的人力物力查账。甚至可以一人一日查数户商贾。”
郭嘉亦是怔怔念叨道:
“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这……”
倏忽间,他多少有些激动道:
“那人……那人是谁?谁家子弟?闲散勋贵?怎么能?!”
前去打探情况的官吏,眼瞅着郭嘉如此,不由得慌张开口道:
“回大人!据司农寺的官吏说,确定是江家庄的闲散勋贵无疑!”
“只不过……”
“不知为何,他们去查账的时候,那人身侧还站着荀大人!”
“二人貌似还很相熟!”
江家庄?
荀彧相熟?
随着官吏话音落下,一下子,众人的神色无不古怪起来。
显然,他们已经知道了是谁!
又是不免同时摇头。
尼玛!
这个江伯儒,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为何他总是能如此惊艳众人呢?
几乎同时,在场没见过江衍的,都开始对江衍更为好奇起来。
有人已经在默默计划,等到这次贪墨案结束后,一定要让陛下带自己去跟江伯儒见上一面!
哪怕不请教问题,就是见见,聆听聆听教诲,恐怕都够自己受用的了!
最为震撼的,显然还是蔡邕。
此刻,他的神色已经无比复杂起来。
“呵呵!又是你江伯儒!”
“昭姬啊!你到底给为父选了一个什么样的妖孽女婿!”
“定雒阳,平凉州,解决雒阳粮食危机……等等,已经足够让为父惊为天人了!”
“现在又搞出个《借贷记账法》……”
“此子若不是老夫的贤婿,完全担的起老夫一跪啊!”
……
随着《借贷记账法》被司农寺在雒阳传开。
此时的江衍庄园外,早已是人头攒动,水泄不通。
很多大汉的商贾大户集结门外,求教新式的记账法。
更是在激烈讨论着。
“商贾子!商贾子!此子一出,我商贾一道可成学说也!”
“这……这新的记账法必将流传千古!”
“不管能不能流传千古,在我心中,它已经跨越了千古!”
“……”
与此同时,江衍庄园内。
江衍端坐,陷入沉思。
由于外面人太多,荀彧打了声招呼后,便直接离开了。
江衍知道,他怕是回去主持《借贷记账法》的推广了。
如此一来,《借贷记账法》必将在整个大汉通行。
至于此法会带来多大的影响……
“哎~~~人时已尽,人世很长。”
江衍长叹一声,直接缓步从后门而出。
今日的庄园怕是不得安宁了,还是出去避避再说吧!
至于说《借贷记账法》……
对于眼下的大汉而言,终究是利大于弊的!
反观一直跟着江衍身后的刘琰。
“人时已尽,人世很长?”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这家伙……”
瞬间,刘琰明显有些想多了,脸色都难看起来。八壹中文網
……
江家庄外的田野间。
从江衍后门偷跑出来的刘琰,快乐的奔跑着,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江衍紧随其后笑道:
“你慢点,小心摔成狗吃屎。”
“狗吃屎?”
刘琰一愣。
江衍随即做了个滑稽的狗吃屎动作。
噗嗤~~~
刘琰放声大笑,笑完之后,又有些怅然若失。
久久的看着江衍。
搞的江衍很是得意道:
“请君莫羡解花语,腹有诗书气质华。”
“什么意思?”
“我气质出众,你羡慕不来!”
“呕~~~你……你真没有半点入仕的心思?”
未等江衍回答,刘琰已然怅然若失笑了笑,摆手道:
“我知道你没有这个想法!可惜了,你满肚子的学问!”
说着,刘琰双眸眼带梨花。
“怎么了?”
刘琰别过头去,有些神伤道:
“就剩半个月了!”
江衍呆呆的问道:
“半个月?怎么了?”
“人时已尽,人世很长。”
刘琰突然感觉一股揪心的痛。
她捂着胸口道:
“还有半个月,先帝的服丧期就过了!”
江衍:“……”
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