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通房小妾居然也美滋滋抱着他的欢欢!!!
沈赋缓缓撑起手肘,侧倚身子,偏着头,盯着装睡的蓝雪暮,眼神阴沉如袖中的王蛇。
床帐之中死寂,只有蓝尽欢的小呼噜均匀作响。
沈赋看了有多久,蓝雪暮就“死”了多久。
他现在终于想明白自己现在在哪儿,怀里抱着谁了。
酒后出大事!
现在怎么办?
只能继续装死。
假装自己真的是个侯府买来的江南瘦马。
然而,虽然也算是江湖中罕有的高手,他这么一会儿功夫,也被大长公主殿下看得全身发僵,手心冒汗。
就如被一条巨蛇盯上,只要他一动,对方就会暴起,将他缠住!绞杀!吞噬!
僵持,无声地对峙。
良久,沈赋一侧唇角极其细微地挑起一点点,眸子轻轻一眯。
呵,果然是醒着的。
春意浓哪儿找来的通房小妾,居然深藏不露!
沈赋脑补了一下衣婠婠在悬崖边上扒欢欢衣裳的情景,淡淡一笑。
欢欢生得太美,男女通吃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不管是男是女,都是他的敌人!
总之,全部消灭!
然而……
他是属蛇的,向来不喜欢一下子把猎物弄死。
先宣誓领地,再用恐惧慢慢折磨,最后,一点点痛苦地弄死,才是他所享受的杀戮快乐。
于是,他重新压低身子,凑近蓝尽欢。
他的呼吸,落在她熟睡的脸颊上。
她温软的小气息,也一下一下,扑在他面上。
而近在咫尺的,旁边还贴着个蓝雪暮,在欢欢耳畔,一动不动。
沈赋凑得距离蓝尽欢更近。
他就离蓝雪暮更近。
三个人的脑袋,几乎快要挤在了一处。
蓝雪暮闭着眼,整个人几乎绷紧到了极限。
这个大长公主的嘴,要踏马敢落在他脸上,他就一巴掌把“她”扇飞!
果然!
他来了!
他来了!
蓝雪暮心里一声哀嚎:娘!我为了还你抚养费,牺牲太大了!
然而,沈赋的唇,却落在蓝尽欢的唇上。
一缕头发,翩然糊在蓝雪暮脸上。
蓝雪暮:……
他松了一口气,但是,脸上浮着沈赋的发丝,依然不敢动。
蓝尽欢睡得正沉,忽然被封住唇,不适地躲了躲,哼了一声。
沈赋追着她吻,不放过她。
沉迷,又温存。
蓝尽欢上辈子被这种对待,早就习惯了,躲了两次,躲不开,也就由着他了,继续睡。
但是,旁边儿闭着眼,用意念围观的蓝雪暮要疯了。
难怪父帅说过,蓝家的人永远不要招惹姓沈的,尤其是要离沈赋这个神经娘们远点!
“她”果然不但神经,简直是大神经病!
还有个大活人睡在这儿呢,“她”就当着他面,这么亲他妹妹!
自己有三十个男宠还不够,还不放过妹妹!
蓝雪暮再也看不下去了。
拼了!
这个时候,如果趁着神经娘们在骚扰妹妹,假装梦游,默默离开,会不会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发生?
于是,他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结果!!!
这一睁眼,后悔大了!
沈赋的唇齿,吻着欢欢。
眼睛,居然一直死死盯着他!
那目光,仿佛一直注视到了他灵魂深处,一下子将他的易容术扒了个精光!!!
那根本不是一双女人的眼睛!
这公主,踏马是个男的!!!
而,沈赋也从蓝雪暮的眼睛看了个通透!
什么瘦马通房!
分明是个易了容的汉子!
两人躺在蓝尽欢两侧,同时出手,一掌交锋,相互扣住对方手腕!
掌风吹得她发丝一动,好觉被吵到,不开心地拱了拱。
三个人,挤在一起。
沈赋被她屁股拱开,蓝雪暮被她脚丫子踹到。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如两道风,一前一后下床,闪出屋子,卷得床帐一阵鼓动。
出去打!
蓝尽欢已经被夹在中间挤了一晚上,如今身边忽然空出来,一翻身,居然感觉不习惯,就醒了。
左看,没人。
右看,也没人。
糟了!
“不要杀我哥!”她一骨碌爬起来追出去。
跟个疯子在一起太糟心了。
家里人多太糟心了。
每天都要担心家里人被疯子杀。
院子里,蓝雪暮年纪不大,武功修为却并非善类,不但一口气能接下沈赋十余招,而且,居然还在疯狂试探!
他要确认一下。
大徽朝的摄政大长公主如果真的是个男的,这可就是不得了的,天大的秘密!
沈赋是男人,那就意味着近水楼台!
外面被发配出去的十方诸侯王,处心积虑这么多年,绕来绕去,结果全都白忙活一场!
就连父帅,他所有的筹谋,也可能全都用错了地方!!!
蓝雪暮发狠,出手攻向沈赋下盘,猴子摘桃!
沈赋也暴躁中,敢爬欢欢的床,先废再杀,猴子摘桃!
两人同时出手,直取对方命根子!
刚好蓝尽欢冲了出去,“住手——!!!他是我六哥!”
咔!
一声吼!
画面当场停止在两个女装大佬,同时做出诡异动作的场面情景上。
蓝尽欢:……
她想了三秒钟。
你们两个这是相爱了吗?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沈赋跟六哥昨晚隔着她,居然睡出了感情。
“额……,要不,你们继续?”
她转身想退出这场三个人的游戏。
“欢欢,站住!”
沈赋反手打开蓝雪暮的爪子,将手朝身后一背,审视他:“蓝老六?”
蓝雪暮也收步站好,女里女气用手指绕了绕一绺头发,女里女气白了他一眼,“哼!”
沈赋对蓝雪暮印象还不坏。
至少前世蓝凤鳞造反那一场,他从始至终都没出现过。
而且,他也是唯一曾经为了欢欢放下一切身段,肯卑躬屈膝去求他的人。
春意浓死后,沈赋刚刚登基,天降大雪。
蓝雪暮只身进宫,跪在乘鸾宫的长阶下,三天三夜,求他放了妹妹自由。
可惜,沈赋放下什么,都不可能放弃他的欢欢。
他越是求他,他越是恼怒。
就那么让他跪着,不准任何人跟欢欢透露半点消息。
天寒地冻,大雪纷飞,他拘着她,在温泉宫中强迫她寻欢作乐,也不管她一身重孝,刚刚死了娘亲。
这宫中越是花天酒地,温暖如春,才能将外面那个跪在鹅毛大雪之中,妄想将欢欢从他身边夺走的人,衬托地越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