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一样!”阿玖端了一堆从山上各处找来的奇花异草,“不一样的,我从没想过让你有事!从来没有的!”
“那大哥呢?你就是早有预谋了?”季悖问。八一中文≯>≧w<w﹤w≤.<8<1≤z≤w<.≦c≦o<m≦
阿玖一下子愣在那里,嗫嚅了半响才张嘴道,“我也不想的,可是我必须做你知道么?必须去做。”像是强调了就能让自己心安一样,阿玖不断地重复着“必须”两个字,然而又能算什么?
季悖只笑,“在这件事生前,我都认为你还能回头的,可是三百年了……我都忘了……那么长的年岁是足以彻底改变一个人的心性追求的。我今次输了,阿玖,我输给你了。我说过只要给我百年的时间,我一定会让你有一个彻彻底底的改变,抽出身来,你还是那个无拘无束自在快乐的阿玖。可是百年已过,阿玖,我不得不承认了……”
“不,你赢了!你没输!是我自己,怪我自己不好!”阿玖哽咽道,“我就是忍不住想和你斗气,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一直没有出现,而之后几百年,你也一直没找到我,我是气啊!你要是早一点找来该有多好……”
“没有什么早或者迟,你若是真在乎我的想法,又何必同我争了百年这么久?”季悖道。
阿玖只管将那些鼓捣出来的药丸给季悖一股脑儿的塞下,季悖倒也都来者不拒。服下了药丸的季悖又靠了阿玖给他铺的软软的靠枕沉沉睡去。
闭眼前季悖沉沉的叹了一声,“听我的吧。”
阿玖应了一声,也不直接回应。
她自然明白季悖想表达什么,阿玖在做什么,在求什么,季悖是懂得,可是到了这个地步,季悖已经没有多余的气力去束缚住她,他希望用放手唤她醒悟。
虽然希望渺茫,可是……万一呢?
总还是有一线希望的。
阿玖望着季悖再度沉沉昏睡过去的面容,眼神里满是哀凉。
“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良久,阿玖才深吸了一口气亲吻着季悖的十指眼神坚定道,“最后一次。这一次过了,我就乖乖的,再也不争了。”
阿玖眸光深深凝在眼前这人的面上,目光逡巡了一会儿,阿玖终于咬紧牙关,站起身来,从一旁的木架里抽出冼天笔。
那正是季悖构建破魂大阵的法器,阿玖追随季悖多年早将各种法阵的口诀记了个清楚,她也深知当日同信亭一战,自己的身份已经败露,随时都会面临着莫信等人的追杀,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躺着的那个人。
季悖的性命是有转圜的希望的,阿玖坚信。
只要找到信亭!
当年平乐不就是靠着若空识的力量活过一次么?
然而阿玖这便是自欺欺人了,她自动忽略掉了乾元珠才是护住平乐性命的重要元素。不过现在倒也不必阿玖自己刻意去找了,刚一出了洞口,阿玖便顿在那里,手中的冼天笔也不禁捏紧。
“平乐?!”
阿玖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脑中念头急转,便愈肯定“一定是那若空识的功劳”再次护住了平乐命。阿玖的脸色说不上好看——
“也好,不必我去上门,你们自己就找过来了。”阿玖冷哼,“平乐你早该是一个死人了!若空识当年是我找到带出来的,如今你季叔叔有难,你不会不舍得拿出来吧。”
季悖的事情平乐之前已听信亭他们讲过一次,听阿玖提到季悖,平乐心里还是有所触动的。“季叔叔怎么样了?”平乐道。
阿玖横了一眼信亭道,“他受了信亭一赤峰剑你说会怎样?季悖同那阿爹一样,都是灵体而已,当年你阿爹不就是因为被那赤峰剑所伤才落得而今这个地步的么?”
平乐蹙了眉,也不想同她多说,“让我先看看季叔叔吧。”
阿玖只道,“好啊,想见就把那若空识交出来,季悖醒了,你们自然能见个够。”
跟在后面的阿宁一知半解倒也明白,“什么若空识,你还当那是个稀罕玩意儿,不过和邪帝一般,是个借势出头,谋求自己利益的主儿。”
阿玖便笑,“好啊,既然这么看不上眼,交出来对你们也没什么妨碍。”
“玖姨。”平乐终于忍不住出声,“若空识救不了人只会取人性命的。”
他这一声更多的还是抱有一丝劝诫的心思,然而阿玖也听不进去,只道,“笑话,那你此刻又是怎么活蹦乱跳的站在这里的?”
“我若说若空识还在信亭身上你信不信?”平乐道,见阿玖无动于衷又道,“看吧,你不信。那你只看看廖师叔,再看看邪帝顾子岩……”
这个邪帝原本只是试探的一说,却果见阿玖猛然一个激灵,好似触碰到了什么暗藏多年的秘密。平乐将她的反应瞧在眼里,倒也不再提,只道,“就让我们看季叔叔一眼吧,我们也不想季叔叔出事。有什么话后面再说,我们这么多人,总会有人想到救治季叔叔的法子的。”
阿玖的眼神乱瞟,顿了半响终于还是软了下来,“这可是你说的,若真是需要用到若空识……”
“我们给便是!”信亭实在受不住阿玖的磨叽抢先道。
得了这句允诺,阿玖总算肯带他们去见那季悖,季悖静静地躺在那里,阿玖道,“他总是不许我做这,不许我做那……他现在又这样……我实在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所以在做一些事前,我会想法子让他昏睡过去,这样,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说话间,阿玖已经走到季悖面前。
她换换坐到床榻旁,帮他理了理身上的被褥,又伸手想为他拭去额头上不知道何时飞过来的良缕乱,只是阿玖手一伸上去,整个人就好似被点了穴道一般的定住,脸色也霎时一片煞白!
“这……这……”阿玖霎时间言语里都打了颤,磕磕巴巴的,脑袋里好像空了一样,“怎么可能这样!你们都干了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