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冲过掌心,身后的人环着整张脸都通红的青年,一大一小两双手交叠着,让水流冲过每道指缝。
刚刚这白皙的两双手,
都沾染过更白的东西。
交颈着颤声,喘息,脑海中破碎的片段萦绕着,快要将人逼疯。
顾爻尴尬得脚趾都在蜷缩着,手指也已经酸得脱力,却被人圈着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那二十根手指穿插交叠,将手洗个干干净净。
阎郁通过镜子打量这努力将自己缩成一团的人,只觉得心都软成一团。
怎么能这么娇呢?
身子软,腰也软,整个人都娇得不行,轻轻一捻**,就颤个不停,乖巧得不像话。
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被逼急了也说不出什么粗话,只是颤着声骂混蛋。
“先生这是怎么了?是对刚刚不满意吗?还是在遗憾自己没有带着小人体会什么人间……”极乐。
调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臊得不行的人抬手堵住了唇。
顾爻低着头,不敢看眼前的人,“别,别说了。”
他现在听不得人间极乐这个词。
闻言,阎郁眸中满是笑意。
看着那脖颈间泛起的粉色又有卷土重来之势,他轻笑一声,抬手抓着顾爻的手腕将之移开,一脸无辜,“这不是先生所言吗?如今我也只是讨个利息,毕竟,我是先生,手、把、手教出来的。”
带着些调笑的声音抓着顾爻那一点错漏不放,顾爻偶尔一次的玩心倒是被阎郁利用了个明明白白。
连本带利,讨要了个清清楚楚。
顾爻是真的后悔。
就是非常后悔。
他怎么就这么欠的呢?
想起刚刚的情形,心尖都忍不住颤了颤。
这哪里是他教的,明明就是无师自通。
明明是想要强势一把,却被人完完全全拿捏住,这个认知让顾爻有些气闷,偏着脑袋不愿意再看阎郁。
安静的卫生间中只留下哗哗的水流声。
阎郁伸手撩起眼前人的鬓发,伸出指尖在那耳廓上捻了捻。
“先生,怎么了?是我刚刚服侍得不好吗?”
顾爻面上更红了,一把捂住那说着臊人之语的唇瓣,“阎郁!”
清越的声音有些高昂的语调,带着些恼羞成怒。
阎郁眨巴着一双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一脸无辜。
看着面前羞恼的人,他只觉得心情极好。
倏的,顾爻猛地收回手,像是被烫到一般往后退了一步。
阎郁却没有直接上前一步封死了青年所有的退路,那双幽暗深沉的眸子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带着浓浓的兴味,舔了舔唇。
顾爻却不敢再看,低着头与自己那精致的如同艺术品的手大眼瞪小眼,像是有些不敢相信。
尤其是那指根处,那湿滑而粘腻的触感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直接干烧了顾爻的cpu,让他整个人都有些呆愣。
“先生这是怎么了?怎么脸红成这样?”
顾爻偏头,有些生气。
明知故问。
见人臊得慌,阎郁也不再逗他。
逗狠了,可是要生气的。
而且他自己也遭罪,看得着又吃不到。
啧。
阎郁想起晨间的荒唐,第一次有点后悔。
应该注意些的,如今也不会这般难熬。
他俯身,伸手去关水,面前的人却先猛地一缩闭上了眼睛。
等到阎郁起身,看到顾爻这般可爱的反应,默默撇过眼。
那紧抿着的唇瓣有些浮肿,带着些红,像是浸透了玫瑰花汁的软糯糕点,让人忍不住想要品尝一口。
不行,不能再想了。
阎郁深吸一口气,拽着人的手腕往前一拉,低头看着有些错愕的人,伸手抚平那眉间的褶皱与沉沉倦色,“不闹先生了,先生去休息吧。”
替人掖好被角,阎郁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
看着那有些倦怠,却仍旧追随着自己的目光,阎郁轻声道:“先生歇着吧,我守着你。”
低沉的声音平缓又温柔。
脑子一轴,顾爻差点脱口而出,“为什么不一起睡?”临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隐隐腰疼。
不知是不是刚刚撞在洗手台撞疼了。
阎郁盯着顾爻,见人张了张嘴,却又没有说话,有些疑惑,“先生想说什么?”
顾爻将被子往上一拉,半张脸都埋了进去,猛地摇了摇头,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自证清白。
“没什么。”
掷地有声。
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过激的反应,让阎郁有些无奈,却没有再多问,只是将一只手伸进暖和的被窝,勾着青年的小手指尖。
感受着先生的体温,就已经很让人满足。
阎郁将自己极力伪装成良善模样,压了压眸中的暗色,唇角勾起一抹温软而无害的笑,“先生折腾了这么久,累了吧,先休息吧。”
顾爻听到“折腾”二字红了红耳尖,点了点头,不敢再看阎郁,闭上眼睛。
亢奋的神经逐渐安静下来,指尖的温度让人安心,空气中浮动的檀香,第一次让人真正心静。
阎郁看着床上的人,听着清浅的呼吸声,眼中却是不加掩饰的欲色。
张牙舞爪的伥鬼,像是要逃脱樊笼将眼前人撕碎,却又被死死压住。
阎郁伸手拂开青年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光洁的额头。
以欲为墨,以目为笔,细细描绘着顾爻的模样。
心中痴妄之念如荒草连天,砍不断,烧不尽,只待一场春风即可漫野。
先生啊,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安静到落针可闻的房间中,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