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是娘要给我洗的呀，而且娘还给三宝洗了呢。”
“妹妹那是年纪小。”
宋二宝抿着唇，掰着手指头，“我也年纪不大，我才四岁。”
宋大宝，“……”
宋二宝不管哥哥说的话，把衣裳放在边上矮凳子上，往温稚跟前一站，“娘洗澡。”
温稚重新换了盆水，给宋二宝从头到脚洗了一边，洗澡的时候，宋二宝歪着小脑袋打量她。
“娘今天真好看。”
温稚淡笑，“那是说娘昨天不好看？”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宋二宝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娘每天都好看。”
“笨蛋，娘逗你了，快进被窝暖着去。”
说着，把穿好小裤裤和中衣的宋二宝递给宋祁。
灶屋只剩温稚和宋大宝时，她望着一向懂事的萝卜头道，“真不要娘给你洗澡？”
“我自己洗。”
宋大宝自己打了盆热水，拎干毛巾往小脸上搓。
“你这样惯着他们，你会很累。”
“洗澡这种小事不累人，再说了，受点小累也很幸福不是，被人需要也是一种幸福感。”
“我不舍得你受累。”
“三宝只有三岁、大一点儿的二宝也才四岁，他们正是需要依赖娘的时候，所以这个时候想让我帮他们洗澡是很正常的事，娘并不觉得很累，况且，你们已经很懂事了。
只是要求这样的小事，很合理。同样，即便你六岁了，娘帮你洗澡也不会觉得累，你可以随时依赖娘。”
到底还是小孩子，即便面上表现的再成熟，内心依然是想要倚靠大人的。
温稚不希望他小小年纪就背负这么多。
宋大宝小嘴抿着，听到娘说的话内心很愉悦。
温稚等他自己洗完脸，笑着问，“要不要跟娘一起泡脚？”
“要。”他乖乖点头。
温稚起身往木盆里加了些热水，把宋大宝软乎乎的小脚放在木盆里，然后才自己脱鞋泡脚。
宋大宝小手撑着下巴，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木盆里一大一小的两双脚。
跟娘一起洗脚真好。
泡到身子微微发热后，温稚给宋大宝擦干脚，又问，“要娘抱着你回去么？”
“我自己能回去。”
“那成，你去喊爹爹过来泡脚。”
“好。”宋大宝乖巧抿唇。
他回去时，宋祁正给弟弟妹妹铺被子，宋大宝走过去拉了拉他衣袖，“爹爹，娘喊你去泡脚。”
“这就去。”
宋祁把他们仨安置好后，起身往灶屋走。
见他越走越近，温稚往边上挪了挪，示意他坐过来。
宋祁却是在她面前蹲下，双手浸入水里给她洗脚。
温稚面色一惊，下意识想把脚从他手里缩回来，宋祁眸色微深，“别动。”
她果然不再乱动。
就是实在不习惯他给自己洗脚，这会儿有点坐立难安。
“阿稚。”
“嗯？”
“我死之后，你若是再嫁人，能不能别把我忘了？”
宋祁语气严肃，严肃地让温稚觉得他在交代身后事。
“谁说我要再嫁人了？”
宋祁抿唇不言，温稚等了片刻，把脸往他跟前凑了凑。
“你要是死了，我就给你守寡。”
“那我要是没死呢？”
这个问题，温稚还没想过……毕竟以宋祁目前的身体状况来看，他的死是早晚的事情……
“要是没死的话，你就自己养孩子。”
“他们似乎更喜欢你一些。”他俩一起养也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