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凛洗完澡出来时，手机里滴滴滴的跳出好几条信息，备注是小仙女。
【小仙女】：我觉得李老师今天上课还挺好玩的，他有点像老顽童哈哈哈哈。
【小仙女】：我们怎么连麦写题啊？我这边的试卷好像都写完了。
【小仙女】：你给我送试卷，我有点怕被杨女士知道哎，要不然还是算了吧，虽然她同意我们在一起了，但我们行事还是低调点吧！
【小仙女】：你会唱歌吗？如果你唱的话，我想听周杰伦的《晴天》。
【小仙女】：今天下午不是英语网课么，你们挂着号在直播间啊？
【小仙女】：你现在在干嘛呢？
看完她发的最后一条信息，周凛任由着头发滴水淌过喉结，指尖飞快敲打着键盘，一秒钟也不耽误给她回复。
【哥哥】：刚洗完澡。
【哥哥】：那你好好准备一下，我先找找歌词。
这边程阮阮刚爬上床，手轻轻的压了下蠢萌小鲸鱼的脑袋，弯着嘴角对着它笑了笑，就收到了周凛的回复。
看到他说要找一下歌词的时候，唇角上翘，心情莫名变好。
说实话，她其实有点想象不到周凛唱歌是什么样子。这种情绪类似于无法想象rapper唱情歌，不过瞧着他那张凶脸，代入下唱情歌也是有点形象。
等了约莫五分钟的样子，那边发过来一个三分钟的视频。
程阮阮怀揣着好奇的心思，葱白般的食指点开视频。
视频刚缓存出来时，先入目的是一面布满水珠蒸汽的镜子。
而后前奏响起来，一只冷白的手入境，他在擦镜子上的雾气。
从镜子里，她看到他半干半湿的发，软绵的塌在额前，少年有种无辜感。
单眼也不再凶巴巴，而是满怀宠溺温柔，白色的家居服衬得他整个人有种形容不出来的柔和。
还未来得及反应，少年清冷的声音响起，“故事的小黄花，从出生那年就飘着，童年的荡秋千，随记忆一直晃到现在……”
耳边萦绕着他的歌声，视频里他举着手机看着镜子，像是透着镜子在看她。
那道目光除去宠溺外，更多是温柔的爱意，平时很少笑的他，镜子里全程笑。
一直到视频结束后，程阮阮的眼泪都没止住，不是难过也不是伤心，就是有点感动，莫名滋生出来的感动。
视频的后面，紧跟着他的几条语音。
【哥哥】：哥哥呢知道你爱哭，是我专属的爱哭鬼，但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也算是见过丈母娘的人，所以你不许哭。
【哥哥】：故意露个脸，给你欣赏下绝色帅颜，这样你不会被人贩子拐跑。
清冷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有种莫名的磁性。明明是很臭屁的话，可是被他说出来，居然会让人很安心。
程阮阮用手背随意抹了两下脸，随后小声抽泣着打字。
【小仙女】：你真的是自恋死了。
【小仙女】：你这样，我都要怀疑对面到底是不是我男朋友。
【哥哥】：怎么？笨蛋，你连你对象的声音都记不住了。
【小仙女】：记着呢。
周凛从浴室出来，继续敲字。
【哥哥】：很晚了，该哄我家宝宝睡觉了，想听什么睡前故事？
看到这条信息时，程阮阮撅着嘴巴翻了个身，紧接着不满的打字。
【小仙女】：我才不要人哄呢！
【哥哥】：女生说不要就是要的意思，那就讲个公主和骑士的故事吧！
在程阮阮还没做好准备时，他给她打了个语音电话，声线里都染着笑。
“现在闭眼，故事要开始了。”
听着他的声音，她有种莫名的安心，咕噜噜的爬起关灯，下一秒戴上眼罩。
“讲吧，我要开始睡觉了。”
讲故事之前，周凛往冰箱里拿了瓶冰水，灌掉半瓶后，这才清了清嗓子。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很美的国度，里面住着一位很漂亮的公主。人人都喜欢公主，人人都想得到公主，但公主的眼睛里只装得下骑士，可骑士很自卑，尽管他也喜欢公主，但他始终觉得自己的身份实在是配不上公主。直到后来，隔壁国的王子来求婚，被公主拒绝后，他执意想知道原因，公主无奈下只能老实说……”
眼罩下的程阮阮睁眼，她挺好奇的问：“公主说什么了？”
周凛：“听话，闭眼睡觉。”
“噢！”
“公主说她已经有了心上人，她的心上人是陪伴她许久的骑士，而且她还扬言道，这辈子非他不嫁。”
程阮阮评价，“那公主还挺好的。”
她的话叫周凛扬了下眉，下一秒又拿起桌上的冰水往喉咙里灌了口。
手指捏了捏眉骨，颇有些无奈道：“小笨蛋，你给我听话点。”
程阮阮：“……”笨蛋不想听话。
“王子听到后，却并不死心。他怒气冲冲之下找到国王，把公主喜欢骑士的事告诉了他，并且向国王表明自己对公主的心意，紧接着给出了很多的聘礼，强行之下让国王同意了这门亲事。”
“之后公主反抗，国王就拿骑士的生命来威胁，最后公主怕骑士有危险，只能被迫接受这门亲事，只是她想不到，骑士最后还是死了。”
程阮阮以为这就是结局，没忍住伤感，“我觉得公主和骑士都好惨。”
“周凛，女孩子是不能听这种故事的。”她教育道：“你得给她讲甜甜的故事，她才能睡得好。”
周凛靠在沙发上，眼神放空，好一会儿才继续往下说，“故事还没完。”
“那你接着讲。”她有点困意了。
“其实在骑士死之前，他一直不相信公主喜欢自己，公主对他好，他一直认为那是她对他的可怜。在他死后，公主来他的坟前看过他，对他说了很多话，也是这些话让他知道原来公主对自己好，并不是怜悯，而是真正的喜欢。”
程阮阮很困，话语断断续续，“那公主……和骑士……还是错过了……”
“不，他们没有错过。在骑士生前时，公主也一直以为他不喜欢自己，直到她看到他写的信，她才知道骑士之前对自己那样逃避，全是因为胆怯。婚后的公主过得并不幸福，和骑士结婚一年不到，便郁郁而终……”
听着她那边传来的呼吸声，周凛垂眸盯着桌面上放着的粉色钥匙扣看。
嘴角上扬，“公主和骑士上辈子所爱不所得，所以这辈子赐我们相爱。”
“臣的公主殿下，晚安，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