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周凛给她煮醒酒汤喂她喝下，又过了半小时。
她现在这幅醉醺醺的模样，是没法自己洗澡了，他也就只能代劳。
提前放好洗澡水，帮她找好睡衣睡裤后，他来到床边把人抱进浴室。
帮她脱毛衣脱裤子，身体有冲动，内心却没半点歪心思。
脱到最后时，他闭眼不去看她，眼睛眯成一条缝把她放进浴缸里，他提前放了洗澡水，自然精油之类的工作全给做好。
这会儿的他就只要给她抹沐浴露，让人在里面泡三十分钟的澡再把人捞起来。
她没意识，躺在浴缸边上总是会不自觉的沉进去，他一边要照顾自己的冲动，一边又要守着她不沉进去，冰火两重天。
和内心做抗争做了好久，半个小时终于过去，他扯下浴巾，一眼也不看她，直接把人卷进去。
抱到床上去后，给人盖好被子，他回房间洗了个冷水澡后，进她房间关了灯，这才开始给人穿睡衣睡裤。
整个流程下来，他又一身的汗。
等到他出去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出去后，他又进浴室淋了个冷水澡。
往冰箱里拿了瓶冰水站在窗台灌完后，心里的浮躁这才消散不少。
玻璃水瓶里不剩一滴水后，他低头靠在窗户上，叹气，“还得过3年。”
难熬啊！
月底，导师给他派了一个任务，同他去北城出个差，同行的还有祁季。
但他会答应去那边，自然还是有他自己想要做的事，又过去一个月了，程家那边发生的事，他总要过去搅和几脚。
2019年11月28日这天晚上。
因为不确定要去那边多久，周凛特意给程阮阮做了一大桌子菜。
冰箱里也屯满了各种饺子小哨子给她做早餐，吃饭时，他给她夹鸡翅。
“这次去那边出差，早的话，一个礼拜就会回来，晚的话得半个月。冰箱里的早餐，我按照你的喜好，都给你准备好了。”他说，“你要是觉得一个人呆在公寓里害怕，可以搬回寝室住，要是觉得不方便，可以喊上舒幼和许岁宁来家里住。”
知道他要离开这么久，程阮阮本来挺爱吃他做的这道可乐鸡翅的，但这会儿突然就觉得不那么香了。
主要原因还是舍不得他离开。
见她情绪不高，他没坐她对面，拉开她身侧的椅子坐在她身旁。
“怎么了？”他关心的问。
程阮阮摇头，低着脑袋去吃饭，她总不可能矫情的对他说自己舍不得他走。
但周凛是谁啊，她情绪敏感不对劲，他立马能察觉，试探性的问：“你不开心是舍不得我走？”
她没否认，放下筷子后，转了个身面对着他，“你得去这么久吗？”
她目光里尽是明晃晃的不舍，见他不回答，她挣扎了几秒，转回身去拿筷子。
故作坚强道：“没关系，你是跟着你导师去学习，肯定不会出什么事的。”
直到现在，去年初雪纪婧雪在学校带走他的画面仍记忆犹新。也是因为他那次离开，现在只要听说他要离开，她这颗心就七上八下的，难熬得很。
听到她后面说的那句“肯定不会出什么事”的时候，他抿唇反应过来她在担心什么，知道这会儿她没心思吃饭。
干脆强势的把她筷子放在桌上，转而把人抱在自己腿上坐着，“我向你保证，肯定会平平安安回来，不会让你担心。”
然而，心有余悸这词不是假的。
她是真的怕了，怕他一去不复返。
她可能是泪腺比较发达，在他对着她承诺时，眼泪不打招呼的涌入眼帘。
知道眼泪要掉下来了，她撇唇，“可你得……去这么久呢，我担心……”
他摸了摸她头，“不用担心，我说的那就只是估测的时间，说不定我很快就回来了，你放心好了。”
“再说了，我们随时保持联系。”他笑，“我总不可能丢了，是吧。”
见她情绪控制了点，他继续道：“而且不止我跟着导师去，祁季也会去。”
听到熟悉的名字，她抬头，“祁季也会去？”
“嗯，我身边有祁季在呢，你别担心，不会出什么事的。”
29号上午，程阮阮因为有课，没去机场送周凛，但听舒幼说，他们的确是跟着导师过去做项目的，也算是交流学习。
傍晚，她给他发信息。
【兔子】：你们现在到了吗？
那边回复很快。
【鲸鱼】：嗯，找到酒店落脚了。
【鲸鱼】：别担心，吃饭了吗？
程阮阮收拾课本塞进书包里，【我现在准备回家，打算回去煮个意面吃。】
【兔子】：你呢？今晚打算吃什么？
看到这话，周凛抬眸扫了眼吃螺蛳粉的祁季，不爽的把胳膊搭在脑门上。
他真是服了程渡和祁季。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偏爱螺蛳粉，一股子屎味他们居然能吃得这么开心。
【鲸鱼】：叫了外卖。
【兔子】：那你待会儿拍照片给我。
事实上，周凛今晚压根没食欲。
但程阮阮要查岗看他有没有好好吃饭，他只能做个样子，现在能做样子的就只有祁季那碗螺蛳粉。
顶着臭味过去，他人要窒息了。
“唉。”
祁季从餐盒里抬头，“干嘛？”
“让我拍个照。”
祁季诧异，“拍照干嘛，你不是不吃吗？而且我记得你好像很嫌弃这味道。”
周凛：“……”
既然知道，还在我面前吃？
虽然这味道冲，但周凛还是过去了，“你先起开！”
祁季：“？”
眼看着他拍完照就离开，祁季只觉得离谱，怕粉冷了，他边吃边说。
“你又不吃，拍什么照？”
周凛没理他，只是快速敲字。
【鲸鱼】：吃的这个。
那边的程阮阮很兴奋。
【兔子】：你不说说螺蛳粉的味道很难闻，闻着会让你作呕吗？
看着这话，他抬眼扫了眼吃得开心的祁季，实在是感受不到他的快乐。
违心的回答，【偶尔尝试一下。】
【兔子】：我听程渡说你不吃螺蛳粉，一直不敢吃。刚才我看到图片里面还有笋，看来你还是承受得住的，太好了，以后我终于能放心的在家吃螺蛳粉了。
周凛：“……”
自己挖坑可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