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信的人是李墨笛!
果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此言一出,余莺和魏璋全愣住了,足足好几秒,魏璋才回过神来,愕然道:“你说什么?李墨笛寄的信?他不是死了吗?”
“是他死前一天晚上寄出的信。”虞兮道。
魏璋一听,顿时松了口气:“说话一惊一乍的,你倒是说清楚啊,我还以为他诈尸呢!”
虞兮一边观察魏璋的反应,一边给颜风使了个眼色。
颜风会意,取出手机打开照片:“我给你们读一遍,你们就明白了。尊敬的警察同志,你们好,我是李墨笛。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而你们也应该正在调查我的死亡原因。若我所料不差,你们一定认为莺莺是凶手吧,至少也是嫌疑最大的,但其实你们错了,其实凶手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
颜风的声音回荡在房间中,期间谁都没有插话,静静地倾听直到读完。
魏璋全程震惊脸,听完之后突然上身前倾一拍桌子,情绪有些激动:“我就说吧,是不是让我说对了?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他要是还活着,看我不亲手掐死他!”
显然,让他如此愤怒的,是信中李墨笛将余莺当诱饵那一段。
这种事情,估计任何男人都忍不了,可惜现在李墨笛已经死了,他生气也没处发泄。
余莺则是面无血色嘴唇颤抖,猛然起身捂着脸朝里间奔去,似乎无法接受自己被李墨笛当诱饵的事实。
魏璋赶紧跑进去安慰,过了好一阵才重新扶着余莺出来。
“真,真的是他写的?”余莺泪眼婆娑地问。
“目前还不能确认,信的内容是打印的,只有信封上的是手写体,接下来我们会做笔记鉴定。”颜风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余莺一连重复了三遍,每一遍语气都不同,嘴唇颤抖眼睛发红,捂着嘴眼泪再次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别哭别哭,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肯定是他自己作的妖,他就是恨你离开他,恨你离开魔术团,所以想报复你。不过这小子还算有点良心,提前写了这么一封信还你清白。”魏璋连忙搂住余莺安慰。
“你不会嫌弃我吧?”余莺抬起泪眼望着魏璋。
“怎么会呢?这事又不怪你。”魏璋搂住余莺。
余莺呜的一声,趴在魏璋怀中哭泣。
“好啦,好啦,事情都过去了。”魏璋拍了拍余莺的背,又对虞兮说,“哎,我说警察同志,既然已经真相大白了,我们是不是自由了?”
虞兮道:“很抱歉,暂时还不行,等我们做完鉴定最终确认来龙去脉之后,你们才能恢复自由。不过你尽管放心,我们会尽快收尾,取保候审的钱也会如数奉还。”
“那点钱小意思,你们还不还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你们能不能快一点,不要再打扰我们的私人生活了!”魏璋又开始不耐烦。
“话不能这么说,规矩就是规矩,该退的我们一分都不会少退。”韩渺插话。
“行行行,退退退,总之你们快点就行了。还有别的事吗?没有就不送了,我们也得休息了。”魏璋开始逐客。
虞兮站起身:“魏先生,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在来之前,我们已经根据信的内容拘捕了柳山歌,他却告诉我们是你指使他做的,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你不说我还忘了,他之前给我打电话,张口就问我要200万,不然就和我同归于尽。现在真相已经大白了,你还问我为什么,几个意思?”魏璋也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瞪着虞兮。
颜风起身上前,站在虞兮身边:“魏先生你不要激动,我们也是例行公事,既然他指认了你,我们不可能不闻不问。”
“指认?乱猜也叫指认吗?”魏璋反问,指着大门说,“我再说一遍,现在已经真相大白了,你们办好你们自己的事情去。我这里不再欢迎你们,立刻给我走!”
聊是聊不下去了,四人只能告辞。
回到车里,虞兮关好车门,又仰头望了一眼魏璋房间还亮着的窗户,问:“你们怎么看?”
韩渺郑越对视一眼,默契说出两个字:“诡异!”
“说说看,怎么个诡异法?”虞兮似乎对这个形容意料之中。
“太像了,要是真是这家伙的话,那他简直就是个戏精,不去考北电可惜了,整个电影行业的损失啊!”韩渺道。
郑越深以为然:“他的所有反应都是正常反应,要么是这家伙太会演戏了,要么就和他无关。”
“你呢?你之前不是还怀疑他吗?”虞兮又问颜风。
对魏璋的怀疑,一开始就是颜风提出来的,确认魏璋和李墨笛是同父兄弟之后,更是罗列出了几条极具可能的动机,并得到了他们的认可。
然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这封信出现了,不但彻底打乱了众人的节奏,也给了颜风当头一棒。
难道,真的错了吗?
“我感觉,这次我可能错了……”颜风罕见显得有些犹豫不决,语气明显不够坚定。
“看来得先验证这封信的真伪了。”虞兮叹了口气,被打蒙的又何止是颜风,她也感觉脑袋里懵懵的,一时间有点理不清头绪。
“人手撤不撤?”郑越问。
“先不撤,以防万一,我们先回。”虞兮想了想做出决定,发动车子返回支队。
回到支队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一点了,虞兮打开烧水,取出咖啡给每人扔了一包,随口问:“宪文,原件呢?”
现在的情况万万拖不得,所以还得提提神继续熬。
“不在我这。”许宪文道。
“不在你这?”虞兮一愣。
许宪文耸耸肩:“被你老公拿走了,他说去取指纹。”
钟离?这个点了怎么也还没下班?颜风诧异,却见韩渺、郑越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
“这是等老婆,还是闲得慌?”郑越嘟囔。
韩渺抱着杯子感叹:“两者都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