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滟回王府后的日子,大部分时候都在厨房里度过,众人都听说她最近在自己学做粥,以前给白亦辰送去的粥都是吩咐厨房里的厨子做的,现在她要自己动手做,惹得众人瞠目结舌,厨房里的丫鬟每日收拾都要花上很长的时间,因此白亦辰他们的用膳时间都推迟了些。都知道王爷从来就没有和王府里哪个女人坐一桌吃饭,包括素浅歌,只是有时王爷会在她哪儿小吃一顿,而司滟则是完全被冷落了。不过自从素浅歌显露本性后的那一天开始,就对白亦辰很冷淡,该说的说,该做的做,一点儿都不会担心白亦辰是否会怪罪是否会斥责。小筑内,素浅歌的房里,灯火通明,她又坐在灯下看书。白亦辰推门入。“怎么还未休息?”
“王爷?你怎么来了?”
她皱起眉头。“怎么,你不欢迎?”
白亦辰的声音骤冷,对于素浅歌现在的态度非常不满。“哪敢。”
淡淡吐出两个字,放下书,“王爷,我要休息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明早还要早朝呢。”
“本王可没说要走。”
他走到床边,张开双臂,“过来,给本王宽衣。”
她不为所动,看着白亦辰。“素浅歌,不要以为我能一直忍你,以你现在的样子,想要提升地位,是不可能的。”
想到自己身负重任,不得不委曲求全。她走过去,为他宽衣,一股热气喷洒在她脸上,他声音很轻:“你究竟想怎么样?”
她解开了他的外衣,抬起头,盯着他,“我说过,荣华富贵,一辈子衣食无忧,”他柚子一挥,灯被熄灭,房间漆黑一片,白亦辰勾起她的下巴,啃咬她的唇,扯下她的腰带,直到她亵衣敞开,露出兜肚。他将她抱起放到床上,一手握住她的腰,一手在她身上游走,突然咬住她的肩头,她痛哼一声,脑中突然浮现另一人的侧脸。“住手........”她沙哑着开口,双手推着他的胸膛吗,双眸在窗外射进的月光下闪闪发亮,炯炯有神,香肩上有一排牙印。她胸剧烈起伏,伸手合拢亵衣。白亦辰轻笑一声,声音显得格外富有磁性:“吓到了?”
他胸膛敞开着,长发滑到她胸前,滑到枕上,与她的秀发混在一起,淡淡的清香自她发间溢出。“既然你选择做我的女人,就应该做好这种觉悟。”
他微微喘着粗气,热气喷洒在她脸上,她扭过头,闭上眼,死死地抓着亵衣。白亦辰静默了一会儿,翻声躺到一旁,语气生硬:“睡觉。”
她听他呼吸均匀后,轻轻走下床,推门到屋外站着。自己既然接受了这个任务,就注定要舍弃一切,才能促成大局。今夜自己这样放抗白亦辰,他会冷落自己吗?看来接下来的日子不能再这样任性下去了,除了继续往前走,别无他法。“怎么不休息?”
一件外衣披在素浅歌身上,白亦辰揽住她的身子,“下个月就秋至,要注意身体才是。”
“王爷,要是浅歌犯错,你会赶浅歌出府吗?”
她放轻声调,看着白亦辰。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又让白亦辰不适应了,他沉默了一会儿,“这就要看你犯的什么错了。”
“今晚呢?”
“是我太冲动,吓到你了。”
“那王爷喜欢素浅歌吗?”
喜欢......?这怎么说。“这是自然,浅歌如此惹人怜爱,怎会不得我心?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我白亦辰十分疼爱你,不然也不会一次次放纵你。”
他背对着月光,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听得他话中的笑意。白亦辰,你如此高深莫测,心思让人不可捉摸,真不愧是西门钺的一个大威胁。“梓云,给王爷端杯茶去书房。”
“小姐,这样的事应该你自己去啊,最近司滟天天呆在厨房,为了一碗粥,折腾了几天。”
梓云将泡好的茶倒进茶杯,一股清香沁人心脾,“你上次就是自己端的茶,把司滟的风头抢进了,这次不妨去刺激她,让她自己离开王府得了。”
“她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人。”
素浅歌将倒好的茶放进托盘,“走,去书房。”
刚走出房间,敏桃正候着,素浅歌摆了摆手,“你就在小筑呆着,我和梓云去去就回。”
“是。”
敏桃应声后,抬起头,看向她们远去的背影,神色复杂。而这边,司滟终于将粥做好了,虽然颜色不是很好看,但能吃。她让侍女都回自己的院子里去,独自一人前往书房,途中在四下无人时悄悄将粉末倒进粥里和在一起。书房门外,墨影依旧像木头一样杵着,司滟清咳了几声,道:“墨管家,本王妃亲自给王爷煮了粥,你去通报一声。”
她不禁手心冒汗,清咳几声,尽量让自己不那么紧张。墨影点点头,轻叩书房的门,“王爷,侧王妃送粥来了。”
司滟紧接着加了一句:“王爷,是滟儿亲自做的呢!”
“进来。”
“是。”
司滟高兴地应道,端粥进门,墨影继续守在外面。“王爷,我今日做了一碗碧粳粥,不仅名字好听而且非常好喝呢。”
司滟将自己手里的碧粳粥放到桌上,她手上有几处位置都有被包扎,白亦辰自然没有忽略这一点。“这粥虽然看起来颜色不怎样,但是,我敢保证,这味道合王爷胃口。”
“是吗。”
白亦辰淡淡开口,看着眼前的粥,端起尝了一口,“侧王妃有心了,这味道的确合本王的胃口。”
他吃完碧粳粥,将空碗放在一旁,“吃完了,本王还有事,就不陪侧王妃闲聊了。”
她不说话,也不走,盯着白亦辰,“王爷,不说说什么吗?”
出口却是这句话,心里却在想,莺莺不是说药会很快起效吗,为什么他还没有反应?“说什么?本王不是说了吗,这味道挺合本王胃口。以后这些事还是让下人来,你不必再做,省得将厨房闹得天翻地覆。”
白亦辰瞟了眼她的受伤的双手,没想到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还会亲自去做这样的事,让他另眼相待。白亦辰突然感到身子发热,口干舌燥,小,腹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这样的感觉他非常明白是怎么回事。看向桌上的粥,他攥紧双拳,一脸阴沉,瞪向一旁一直盯着自己的司滟,本是阴冷的语气,说出来却带了些魅惑:“是你干得好事?”
“我......”司滟看他呼吸渐渐加重,自己面色潮红,贴近白亦辰,一手拉开自己的腰带,一手抚上白亦辰的脸,那冰凉的触感让他感到舒适,抓住司滟的手,意识变得模糊起来,身子不受自己控制,拦腰抱起司滟,粗鲁地扔在榻上,欺身压住她。“这就是你想要的?”
他几近发狂,锦帛撕裂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他的低吼声,司滟身上的衣服全被撕碎,她看着双目猩红如同发怒的野兽,不禁有些害怕,但想到自己今日的目的,又慢慢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娇媚地喊了声:“王爷......”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感从下身传来,司滟尖叫出声,抓紧了白亦辰的肩膀,白亦辰不经过任何过程直接进入她的身体,在她身上律动,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非常粗鲁,“司滟,这就是你想要的?你不就是想要成为本王的女人吗!今日要让你知道,本王的女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素浅歌端着茶和梓云走到书房门口,见墨影神色尴尬站在书房门外不远处,不禁有些疑惑,墨影平时可不是这个样子。“墨影,王爷还在书房里面忙吧?”
素浅歌和梓云刚走进,就听见书房里传来锦帛撕裂的声音,很快就传来司滟尖叫声,还有白亦辰喘着粗气和低吼的声音,令人面红耳赤。司滟的痛叫声传入书房外每一个人的耳内,接着是哭喊声,求饶声,听起来有些凄切,让人感到心寒。端着托盘的手一抖,素浅歌抿了抿唇,看了红透了脸的梓云一眼,再看向一脸尴尬不知如何回答的墨影,依旧一脸淡定,只是心里已经翻滚起来。她将托盘交到他手里,道:“看来王爷今日没空喝茶,这茶就让给你喝吧,辛苦了。”
最后几个字说得意味深长,让墨影想吐血,梓云差点笑出声,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散去。“梓云,我们回小筑。”
“是。”
梓云低低应了声,回头看了眼面如土色的墨影和紧闭的书房一眼,跟着素浅歌离开。一回到清湖小筑,敏桃就迎出来了,看着素浅歌手中空空如也,不禁疑惑,这每次夫人给王爷送茶之后都有将空杯端回来,“夫人,今天这么快就回来了啊,怎么不和王爷多聊聊,王爷经常很忙,都没什么空来小筑,”她这么一提,面前的二人又想起了刚才书房里传来的声音,脸色变得不自然起来,素浅歌说:“今日王爷太忙,我就先把茶放那儿了。”
敏桃看着她们不自然的表情,不敢再多问,只能退到一旁,静观其变。书房外,墨影端着茶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前方,却心不在焉。“王爷......”司滟赤着身子躺在榻上,脸色潮红,看着起身穿衣的白亦辰背上和肩上的抓痕,小心翼翼地喊了声。“闭嘴!”
白亦辰冷冷地瞪了她一眼,继续穿衣。“王爷......”“本王叫你闭嘴!”
白亦辰系好腰带,大声呵斥,打开书房的一扇门,走到墨影身后,“墨影,你去把司滟的侍女找来,带件干净的衣服让她穿上,然后送她回自己的院子,书房内一定要彻底打扫干净!”
“是。”
墨影端着快凉掉的茶,对着白亦辰,低头应道。白亦辰看到他手里端着的茶,微微蹙起眉头,“刚才夫人来过?”
“是的,夫人带着梓云来的,没呆一会儿就离开了。”
墨影想起刚才素浅歌和梓云来的时候的事,还是有些尴尬。“我刚才吩咐的事你尽快去做,我现在去小筑找她。”
白亦辰说完要走,墨影又喊住他:“王爷,这茶要怎么办?”
白亦辰头也不回,“你自己喝吧!”
“是。”
墨影应道,揭开茶杯的盖子,端起一口饮下,茶还有些余温,淡淡的甜味在齿间回转,让他感到新奇,“这是什么茶?”
他以前就没怎么喝过这样的茶,自然不知道这是金银花茶。敏桃依旧候在素浅歌房门外,见到白亦辰的身影,欣喜地对着房内喊道:“夫人,王爷来了!”
房内二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和白亦辰交谈。“参见王爷。”
敏桃不知道那事,神色自如,像平常一样行礼。可白亦辰直接无视她,走进房间,“梓云,吩咐厨房的人烧水,本王要沐浴更衣!”
沐浴更衣你上这儿干嘛啊!梓云腹诽,走出房间,见敏桃瞅着房里,说:“敏桃,王爷需要沐浴更衣,你去找墨影要王爷更换的衣服。”
“是,我这就去!”
敏桃话音还没落,人就已经跑远,惹得梓云一愣一愣,平时都没见她这么勤快。“司滟竟然在给本王的粥里下药,该死的!”
白亦辰闭目坐在素浅歌对面,要紧牙,十分不悦,对素浅歌说话都开始用“本王”自称了。素浅歌为白亦辰倒了杯茶,也没有想到司滟竟然会用这种招数,“王爷,这要是传出去,可是一件丑事,王爷可要封号那些知道这事的人的嘴。”
“包括你?”
“我素浅歌像是会把这些事透露出去的人吗?王爷大可放心,我会忘了这事。”
他不再说什么,喝了口茶,等梓云让人将热水送来。热水送来后,敏桃也将衣服拿来了,白亦辰在屏风后沐浴,让素浅歌在外面候着。他仅着亵裤走到床边,背对素浅歌,背上肩上的抓痕全暴露在素浅歌的视线内。“侧王妃下手可真狠,王爷,你等着,我这就去拿药给你搽。”
素浅歌将门开了一条缝,让梓云去拿金疮药,梓云不明所以,还是乖乖回自己的房间拿出药递给素浅歌,最后和敏桃一起被素浅歌关在门外,敏桃顺着门缝使劲往里瞅,什么都没有看到,素浅歌合上房门后,她才作罢。素浅歌坐在床边,为白亦辰上药,将药倒在手上,轻轻抹在白亦辰的抓伤处,他紧闭着双眼,浑身的怒气还未消散。“我这个王爷做得真窝囊,竟然被自己的侧王妃下了药,真是耻辱!”
白亦辰用力一捶床,素浅歌没说话,擦完药后,将玉瓶放到桌上。“素浅歌,你怎么看?”
她愣了一下,随口说道:“只是没想到侧王妃如此大胆,竟然连王爷都敢算计。”
“这件事本王一定会彻查清楚。”
白亦辰起身张开双臂,让素浅歌给自己更衣。她没有再说话,伺候白亦辰穿衣,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件事。白亦辰离开小筑后,素浅歌支开敏桃,叫梓云进屋。“梓云,这个。”
素浅歌放下笔,将桌上的纸条折叠,交给她,“是给主子的,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是,小姐,我这就去。”
梓云已买茶叶为由,出了王府,进香茶店,让老板给抓一斤上好的茉莉花茶叶,梓云坐在凳子上等待,目光一直落在老板身旁的伙计身上,不一会儿,那伙计将包好的茶叶递给她,“姑娘,老价格,不变。”
“多谢了。”
梓云笑着接过茶叶,趁机将纸条塞进他手里,神不知鬼不觉。出了店后,她松了口气,每次送信都是一次大考验,万一被人看见,就死定了。西门钺安插人在香茶店,为了方便她们托人带口信。其实王府也有西门钺的眼线,所以一般在王府比较轰动的事,西门钺都知道,只是这次司滟给白亦辰下药,白亦辰已经封锁了消息,她们也不清楚西门钺是否知道。白亦辰从小筑回来后,就唤来墨影,“墨影,你去查查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司滟竟有胆做这样的事,要是让我发现事情真相,谁也别想躲过!”
“属下遵命!”
以司滟的性子,一般是不会冒这个险给白亦辰下药的。“怎么样,梓云,我要你查的事查出来没?”
素浅歌看着气喘吁吁的梓云,她端起茶一口饮下,“小姐,你让我歇会儿行吗,我给你送信后又去查司滟的事,累死我了。”
她缓过气,说:“的确是院子里的女人教的司滟,是莺莺,她与司滟做交易,一个求财一个求王爷的宠爱。”
“确定?”
“当然,这可是院子里那些女人告诉我的,司滟去院子的时候她们都在,所以非常清楚这件事。她们起初不想告诉我,我只是威胁她们要是不说就挨揍,然后,她们就说出来了......”梓云耸了耸肩。素浅歌嘴角抽了抽,不想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