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王府夫人(1 / 1)

第三杯,问:“你想要素浅歌,那我问你,你有木头吗?”

“木头?什么东西?”

司扬摸不着头脑。白亦辰淡笑不语,继续喝酒,入肚的全化为了苦涩。司扬知道他不想再说这件事,便将话锋转移:“我还听说你王府里的那个乐伎被你看上了?长得不错吧?她会怀上你的孩子吗?”

最后一句话激怒了白亦辰,只听酒杯在地上狠狠一摔,司扬吓了一跳,白亦辰似笑非笑:“你怎么只问别人家的女人,这青楼女子何其多,随便问问就行,干嘛盯着别人家的女人不放,你是想要清雨?”

“原来那个获你宠爱的乐伎叫清雨啊,名字听起来倒像是那种温婉的女子,看起来也是吗?”

“不要太相信眼前所见到的样子。”

白亦辰一句话落,司扬又郁闷了:为什么白亦辰今天总是打哑谜!辰王府的乐伎清雨虽然得了白亦辰的宠爱,但依旧是乐伎的身份,依旧呆在乐舞苑和奇其他乐伎在一起生活。“王爷,他们都说清雨只是一名乐伎,总有一天会被王爷丢弃。”

清雨躺在白亦辰怀里,一只手绞着一缕长发,一脸委屈的样子,眸中泪光闪闪,看向白亦辰。“王爷,有一天清雨也会被抛弃吗?”

白亦辰看着她,脸上立刻显露出疼惜之色,眸中却好似一滩死水,带着些冰霜。他当然明白这个女人在想什么,“那本王让你做夫人好不好?”

他话音一落,清雨立刻看向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惊喜之色逃不过白亦辰的眼睛,她依旧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这样会不会被人说闲话?说我使狐媚子功夫迷惑王爷......”“既然要做就不要怕别人说。”

白亦辰的语气有点儿变了。当初素浅歌装可怜的时候他倒没觉得什么,反而认为很正常,现在看到清雨如此做作,心里显得有些烦躁了,暗骂这些女人怎么这么麻烦。清雨没有注意到白亦辰语气不对,还准备说什么。白亦辰将她从自己怀里拉起来,穿上衣服,叫来墨影。清雨缩在被子里探出个头。“墨影,吩咐下去,以后清雨就是王府里的雨夫人。”

墨影脸色微微有些变化,冷冷地瞥了眼床上的女人,然后让丫鬟就爱那个汤药端来放到桌上,清雨脸色一变,她认得,这是她每次和白亦辰欢爱就要喝的药。“属下遵命。”

墨影带着丫鬟转身离开。白亦辰让清雨自己起来,然后将药送到她面前,“喝下去。”

清雨身子有些颤抖,看着面前这碗汤药,小心翼翼地问:“王爷,可以不喝吗?”

她非常清楚,这碗汤药喝下去,就又失去一个怀上白亦辰孩子的机会。白亦辰自然看穿了她的心思,“本王现在不想看到谁怀孩子,不然休怪本王无情。”

这话说的清雨有些心惊,她本以为自己算是比较了解白亦辰了的,如今看来,对于他,她一无所知。她不知道白亦辰是不是因为素浅歌小产的事耿耿于怀,因此不想让人怀有孩子,这些,她都只是猜测。“清雨这就喝。”

清雨满不情愿将汤药喝完。白亦辰看着空碗,才弯起嘴角笑了,摸了摸她的头,“这才乖啊。”

她突然感到有些恐惧,对这个男人。他太深不可测了,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一刻他在笑,说不定下一秒就将你扔进地狱,真不知道他以前是怎样对素浅歌的,素浅歌又是怎样抓住白亦辰的。这些,恐怕他们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白亦辰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有几十天或者几个月没有见到素浅歌了,他本以为自己可以渐渐忘却,可是,哪有那么简单。之前每次他去乐舞苑的时候,都会绕道过去,从不走香轩苑门外,这次,鬼使神差走到了这边。他看见亭子里身子单薄的那个人正靠柱站着,望着远方发呆,单手抚着小腹,神情呆滞,没有看见周围任何过往的人。白亦辰看着她这个样子,停住了脚步,突然觉得非常痛恨西门钺,这些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有丫鬟小厮路过,小声议论王妃是不是疯了,成了这个样子。白亦辰听得一清二楚,立刻低声吼他们:“谁在乱嚼舌根子!”

他们赶紧跪到白亦辰面前求饶恕,素浅歌察觉到,双目无神地看向那边,这神情,与梓云那时的神情一模一样,让白亦辰心惊。他看着她,她淡淡一笑,朝着香轩苑,踽踽而行。“行了,都别吵了!本王还要去乐舞苑。”

白亦辰不悦地说完,头也不回地往乐舞苑的方向快步走去。他们都发现,王爷在王妃小产后,脾气越来越暴躁了,动不动就发怒。今夜有些闷热,素浅歌房间的窗户大开,灯台上点着蜡烛,有飞蛾从窗户外飞进来围着烛光转圈。她坐在桌边,一手拿着小孩的兜肚,一手拿着穿了线的针在上面绣着花边,桌上还放着一个粉色的荷包,还有一件未绣完的披肩。她专注地看着自己手里的针线在小孩穿的兜肚上来回穿梭,嘴里哼着小曲,一脸恬淡的表情,仿佛已置身事外,一个人活在一个世界里。一阵清风吹进来,素浅歌手里动作一顿,随即恢复正常,只是没有再哼小曲,有点儿心不在焉。从窗户外跃进来的人走到素浅歌身后,将他纳入怀中,轻叹了一口气:“你这又是何苦。”

“你也会感到无奈?”

她说出这句似在嘲讽的话,放下手里的东西将他推开,“西门钺,这个任务完成后,我想归隐山林,不再踏入尘世一步。”

话说得十分坚决。西门钺一身黑色长袍,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你是因为孩子的事怪我?”

她握紧拳头,倏地看向他,轻轻一笑,“没有,是我自找的。”

“浅歌,你以前不会这样。”

“西门钺。”

她看着他,眸中某种情感一闪而逝,“你也早就不是以前的钺了。”

她继续说:“等我把兵符拿到手,请放我离开。”

他看着她,目光如炬,半晌,才颔首:“我答应你。”

她满意一笑,将滑下的发丝撩到耳后,继续绣着花边。西门钺看到她手里拿着小孩的兜肚,有一瞬间心里狠狠地震了一下,再看到她温柔的侧脸,突然觉得她是一个让人心疼的女子,并不像表面一样坚强。或许,他应该早些意识到这点。西门钺离开后,素浅歌收回脸上的笑,放下手里的活儿,轻声叹了口气,关上窗户,吹熄蜡烛,“咳咳咳咳......”她捂着嘴咳了几声,躺到床上闭上眼睛休息。司滟当初说得对,她素浅歌,比司滟更可悲。当素浅歌将小孩的兜肚、粉色的荷包和红色的披肩绣完了,挑了一个夜晚,拿着火折子,在清湖边上将它们焚烧。这是她在梓云和西门凝冰死后第一次接近湖,走过去的时候,还是不敢靠太近,怕自己又在脑海中重温那天的情景。她穿着单薄的衣衫,蹲在湖边不远处,从怀里拿出绣好的三样东西,还有一封信。她用火折子将信点燃,接着点着荷包。“咳咳咳咳......”她又轻轻咳了起来。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听得出来是谁,没有回头。“王妃,夜里天凉,还是早些回房休息吧。”

墨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再是以前那种冰冷生硬的语气。素浅歌没有回过头,轻轻咳了几声,手里还拿着一件披肩,她被升起的烟雾迷了眼睛,逼出了几滴眼泪,她抹掉眼泪,又咳了几声,道:“真呛人。”

她转过头看向墨影,抬高手里的披肩,“墨影,这个我烧不掉,你能帮我再生大点儿火吗?”

火光映着她的脸,让她脸上也变得有生气起来。他无声地点头点头,迅速去柴房弄了些细枯枝放进火堆里点燃,问素浅歌:“王妃,还是添些衣衫吧,虽然是夏季,但晚上天还是有些凉。”

“今年的天气是比去年要冷,夏天也没以前那么热了。”

她慢慢将手里的披肩烧完,“其实也不是很冷,毕竟是夏季,现在这么大的火,倒是太过热乎了。”

墨影看着她的侧脸,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王妃是好人。”

她手一顿,有点儿好笑地看着他,“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让我有点儿受宠若惊。这样的话从你嘴里出来,简直就是奇迹。”

顿了顿,道:“我不是好人,你们都知道的,那么多人都因我而死,我......”“王妃,有些事,我们明白,王爷也明白。”

“我不明白。”

接下来是一阵静默。等火光渐渐熄了,素浅歌才慢慢走向香轩苑内,关上门的时候,看到门缝里还在往这边看的墨影,“墨管家也早些休息吧。”

墨影没有做声,看她将门阖上后,才回自己住的地方。“咳咳咳咳......”房间里传来沉重的咳嗽声,一声比一声高,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似的。“叩叩叩......”敲门声响起,“王妃,饭菜送来了。”

丫鬟敲了几下,里面的人没有反应,她不免觉得有些奇怪,平时这个时候王妃都已经大开房门坐在里面做女红了。停下敲门的手,听见里面传来沉闷的咳嗽声,接着是重物落地发出重重的声响,还有一声闷哼。丫鬟暗叫糟了,使劲推开门,发出“嘭”的声音。她看见素浅歌蜷缩在地上,双手捂住嘴,但咳嗽声依旧清晰可闻,丫鬟赶紧将手中的饭菜放到桌上,过去扶起她,“王妃你怎么了,别吓侍儿啊。”

侍儿就是那个时候教素浅歌女红的丫鬟。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她在给素浅歌送饭,厨房里的其他丫鬟一人送了几次就偷懒去了,看侍儿性格好,便让她去送,只是偶尔顶替她几次,要不是看素浅歌还有王妃这头衔,怕是都懒得理吧。这就是世态炎凉。“怎么办啊......”侍儿心急如焚,又无法将素浅歌搬到床上,伸手去探她的额头,“呀!怎么这么烫,王妃,果然是染上风寒了!”

她将素浅歌放到地上,跑出去叫人,“来人啊,来人......”路过香轩苑前面的人非常少,他们都只是匆匆地瞥了眼侍儿就离开了。侍儿突然想到了墨管家,现在王爷在香轩苑还在府外没有回来呢,她只能找墨管家了。“墨管家,墨管家在哪儿?”

侍儿朝墨影的住处跑去,不小心迎面撞上了他。他就这样看着侍儿在自己面前摔倒,然后看着她迅速爬起来,一脸如同见到了救命草的样子,“墨管家你让人去叫大夫吧,王妃头烫得厉害,染上风寒了。”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变了,赶紧让几个小厮去将大夫架来,立刻,马上。然后跟着侍儿一起去香轩苑。墨影看见素浅歌在地上不住的咳嗽,快步过去,毫不顾忌将她抱起放到床上,侍儿有些发愣,可是一想到这种情况谁还注意那些礼节,总不能一直让王妃躺在地上吧。大夫还没有来,墨影等不及了,亲自去将老大夫拖着一路“飞”来,吓得老大夫面色发青,但还是故作镇定去给素浅歌把脉,显然手有些颤抖。因此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王妃因为小产身子本来就虚弱,怎么不好好照顾让她成了现在这样?老夫这把老骨头可经不住你们这么折腾,动不动就生病。”

老大夫白胡子抖动,装作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伸手到药箱里拿药,“你们看看,这些药可都是为你们王妃准备的。”

听他用这种语气说话,侍儿和墨影都松了口气,这说明王妃应该没什么大碍。老大夫不经意扫了眼四周,只有侍儿和墨影两个,没有白亦辰的身影,他多少知道一些关于王府的事,无非就是谁失宠谁获宠,如今王妃失势,能有人还在她身边算是不错的,毕竟是在这样一个地方。老大夫看向还在昏迷中的素浅歌,将药递给侍儿让她快些去熬,然后给素浅歌喂了颗药丸,是暂时降体温的。这侍儿也是陌生的面孔,以前在王妃身边伺候的女子,听说一个没了,一个被赶出了府。唉,要是王妃没有入这王府而是去了一个商贾家做妻子,肯定要比现在好过多了。这些话老大夫也只能想想,别人的生活,他能说什么,只是偶尔感叹感叹而已。墨影守在床边等素浅歌醒,等侍儿将药送来,两个都没有等到,就见小厮跑到房门外,对他说:“墨管家,王爷让奴才告诉你,他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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