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滕教授。”
cern的门口，林晓走向了站在门口的爱德华·威滕，笑着招呼道。
“林，又见面了。”
爱德华·威滕也朝林晓点了点头。
和威腾握了握手，林晓说道：“吃过饭了吗？咱们一起去吃个饭吧，有事情的话也刚好顺便说了。”
“好。”
爱德华·威滕没有拒绝，“正好我也还没有吃饭。”
随后他们离开了这里，在附近找了一家餐厅，点了几份餐。
不过点完餐之后，服务员大概认出了林晓，便惊呼道：“你是那位发现了多维空间的林吗？”
林晓笑着摆摆手：“大概是我，不过我没有发现多维空间，没人能够发现，我只是证明了多维空间的存在。”
“那也一样。”
服务员当然不在意这里面的区别，反正牛逼就对了。
而后他就拿出了手机，征询道：“我可以和你合一张影吗？”
“当然可以，不过我建议你和我们两人一起合影。”林晓示意了一下坐在对面的爱德华·威滕，“这位是爱德华·威滕教授，是咱们最伟大的物理学家。”
爱德华·威滕失笑地摆摆手：“林，现在这是你的称号，我可不好意思。”
林晓笑了笑：“都一样嘛。”
不过服务员倒是一愣，然后也惊喜地看向了威滕说道：“你是爱德华·威滕？哇！我也听说过你！密涅瓦女神保佑，今天居然让我碰到了两位超级物理学家，我可以和你也合一张影吗？”
威滕笑着道：“当然可以，我的荣幸。”
而后这位服务员便和林晓两人合影了一张，随后便高高兴兴地说道：“我马上就让厨房尽快做好你们的食物。”
“多谢。”
林晓比了个ok，看着服务员离开后，便感慨道：“cern附近的人似乎都对物理学界比较了解，我已经遇到过很多次了。”
“确实是这样。”
威滕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当然，也不排除有那么一些危险分子，会对lhc造成威胁。”
“这倒也是。”
林晓想起那些有趣的事情，也不由点点头。
lhc确实遭到过一些人的阻碍，因为曾经有的物理学家表示，lhc有可能制造出黑洞，以至于有些人就觉得lhc充满了危险，想要阻止lhc的运行。
除此之外还有人担心lhc可能会制造出未知的有害物质，进而导致世界遭受危险的等各种十分科幻的想法。
这就导致cern还专门成立了一个安全评估小组，专门对lhc的安全性进行评估，然后回答公众的问题。
但显然，这不能让人们觉得满意，甚至有一位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弗兰克·威尔切克还收到过死亡威胁，而当时的他其实早就退休了六年，完全就是躺枪了。
当然，关于lhc是否会制造出一些有害世界的危险物质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定论，毕竟他们也无法想象有什么物质是能够诞生后就直接危害世界的，不过，关于能否制造黑洞这个事情，倒是有理论依据。
根据理论来说，在粒子进行对撞的时候，会有一定概率制造出微型黑洞，当然，根据黑洞蒸发理论，这种微型黑洞在诞生的一瞬间就会蒸发掉，完全没有可能影响到周围，所以不会造成危害。
因而这种担心是没有必要的。
但是架不住有些人就是不相信，甚至还有人在lhc要启动的时候偷偷跑到轨道里面想要阻止。
所以说，为什么外国人少啊。
这些轶事不再多谈，林晓问道：“好了，威滕教授，现在可以说说，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你在电话中告诉我，想要谈一谈根查法？”
威滕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根查法。”
“你说通过计算，根查法可以将噪音的影响削减到88%以上？”
“是的。”
林晓点点头，笑着道：“之后再使用一些我们其他的噪音处理方法，大概可以稳定在90%以上，如果运气好的话，99%也不是没可能。”
威滕朝前坐了一点，靠近了林晓，征求似的询问道：“那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通过被处理了大部分噪音后的实验数据中，寻找到……弦？”
“弦？”
林晓一愣，总算他知道了威滕的来意。
他想了想，说道：“这一点，可能很难，毕竟咱们都知道，想要直接找到弦的话，可能还需要很大很大的碰撞能量才能做出来，当然，我们也可以尝试间接发现，比如重离子碰撞产生闭弦时，会带走一定的能量，如果我们能够验证这部分消失的能量，大概就能够找到了。”
说到这他一笑：“而且，现在的我们既然能够将噪音的影响降低到这种程度，说不定我们就有很大的机会发现这部分消失的能量呢？”
听到林晓这么说，威滕点了点头：“确实有这个机会，我之前也考虑过。”
林晓：“不过，我们研究的w玻色子质量，用到的是质子对撞数据，不是重离子对撞数据，所以在我们的项目中，可能是没有办法帮你验证了，抱歉。”
威滕笑道：“没事儿，这一次过来，我也想要亲眼见证一下根查法第一次使用的情况如何，我十分期待更加‘清澈’的实验数据，会不会为我们揭示更深的秘密。”
林晓微微点头：“我也十分的期待。”
根查法的诞生有没有意义，就要看接下来的实际情况了。
“这是你们点的黄金土豆饼。”
这时候，服务员端着他们点的食物走了过来。
“好的，谢谢。”
两人点点头，接过了他们的食物，开始吃起了饭。
……
又是一个多周过去了。
w玻色子质量测量项目组的机房中。
“现在再次进行程序测试，不要又出现bug了。”
斯特林招呼着在场的年轻程序员们，让他们进行着测试。
因为根查法的复杂性，所以他们的程序也时常会出现bug，于是这就导致他们已经测试过四次程序了，而这一次测试，则是第五次。
测试很快开始，输入一个标记，再导入一堆数据，接下来程序开始，而这一次，终于没有出现bug了，程序流畅地运行了下去，直到最后，数据完成了输出，里面有许多数据被标记了，因为这些数据包含了那个标记的特征，然后在根查法的作用下，被识别了出来。
现在，他们就可以对这些被标记的数据进行处理了。
“成功了！”
“ohhhh！”
“终于搞定了！”
在场的程序员们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便欢呼了起来。
这几天，他们可谓是费心费力的搞这个东西，就差没有秃头了。
现在总算是成功了。
“好了，大家辛苦了，休息一天，接下来我们还有一段时间要忙呢。”
斯特林拍了拍手，笑着道。
听到这句话，刚松了口气的程序员们又无奈了起来，现在搞定了程序，接下来几天就是正式处理实验数据了，到时候要处理的数据可是更多。
当然，虽然有些麻烦，不过他们还是挺期待的，毕竟那就是他们的目的嘛，他们虽然是程序员，但是也是追求物理的。
所以到时候，就是见证历史的时候了。
……
就这样，时间来到了十月份的结尾。
日内瓦的十月份，平均温度在10摄氏度左右。
而今天因为快要进入十一月，所以更加的寒冷，只有五摄氏度。
cern的人们，穿上了厚棉袄，当然，室内因为有来自俄国便宜的暖气提供，倒是不用担心外面的寒冷。
cern的一个计算中心机房中。
这个机房很大，能容纳下不少人，并且还有一个大屏幕挂在正前方的墙壁上，上面显示着他们的实验数据。
此时的机房中，已经站了相当多的人，甚至还有不少知名物理学家，比如彼得·希格斯这位希格斯机制提出者也来了。
因为，今天是清除‘噪音’的日子，所有程序都已经完成，所有数据也都输入好了，只需要按下一个开始键，这个机房连接着全球140多家研究所的超过10万个处理器，都将会响应计算请求，然后根据根查法来对lhc搭建好之后十年内的所有质子对撞实验数据进行处理。
上十亿次对撞产生的数据，想要进行处理大概也需要很长时间，所以他们就用上了如此之多的处理器。
哪怕是神威太湖之光都只有40960个处理器。
当然，这个项目能得到这么多研究所的支持，也是因为它是对根查法第一次应用。
根查法自出世之后，就已经吸引了全世界不知道多少研究人员的注意，每个人都想知道它能不能成功，再加上出于对林晓的尊敬，于是就使得这么多的研究所加入到了这一事件之中。
不过，现在大家都还没有开始，而是等待着林晓的到来，因为这个负责按下‘开始’的人。
没过多久，门开了，林晓和爱德华·威滕走了进来。
“哦，感谢科技，让我们能够享受到温暖。”
关上了门，房门内的暖意便让威滕忍不住感慨一声，将外套脱了下来。
林晓也将身上的风衣脱了下来，笑着道：“是的，科技万岁。”
机房内的人见到两人进来，也纷纷朝他们喊了一句：“林先生，威滕教授。”
这两位都算是当前世界理论物理的头号人物，在场的人们都要向他们表示尊敬。
两人朝这些人们点点头，笑着回应了一声。
这时，伊丽莎白·玛西亚走了上来，替两人拿去了外套，笑盈盈地对林晓说道：“林先生，我们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来了。”
“嗯，那就不要让大家继续等了。”
林晓朝她笑了笑，随后来到了机房的前面，转过身，面朝着在场的所有人，朗声道：“抱歉，让大家久等了，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看一看‘数学疫苗’的威力吧，相信我，今天将会开启高能物理实验的新纪年，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称它为‘高能物理革命’！”
“ohhhh！”
“好耶！”
机房中的人们都为之欢呼起来。
是的，这就是一场高能物理界的革命！
以后的高能物理界，实验的精确程度都将得到巨大的提升，这当然是一个新纪年！
“那么，废话不多说，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随着林晓的话说出，斯特林便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来到了他的面前，将电脑递给了他。
林晓接过了电脑，这个电脑的屏幕，就是后面那个墙壁上大屏幕所显示的东西。
上面有着数个波谱、能谱的图像，如果在计算结果出来后，这上面的数据出现了变化，并且纠错程序没有报错的话，就说明他们成功了，并且在之后会估计出处理效率，那时候，就是真正见证结果的时候了。
而接下来，只要操控着鼠标按下上面的‘start’，计算便会开始。
林晓抬起头，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随后不再犹豫，控制着笔记本电脑的触控板，将鼠标放在了‘start’上面，并且按了下去。
大屏幕上，随着鼠标的点击，立马跳出了一个进度条。
进度条开始跳动，下面还有个预计时间，67分钟。
这就是10万多个处理器的计算效率，相对于上十亿次的粒子对撞数据，67分钟已经很短了。
而后，所有人都开始等待了起来。
当然，随着几分钟过去，人们开始各自聊着各自的事情，毕竟六十多分钟确实还是一个比较长的时间。
林晓也和威滕以及几位教授坐在了一起，聊起了天。
一位教授说道：“今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颁给了彭罗斯还有根策尔他们啊。”
“嗯，瑞典皇家学院也给我发来了邀请。”
另外一位教授点点头。
“明年应该就轮到林了吧。”
他们都看向了林晓。
即使多维空间的存在没有实验证明，诺贝尔奖不能以这个名义颁发给林晓，但是光凭他解决了真空灾变这个问题，就足够他得奖了，更不用说他现在开创的根查法，对于高能物理学界的意义了。
尽管根查法是一个数学方法，但是由于它对物理学的意义，也足够获得一个诺贝尔物理奖，所以如果诺贝尔物理奖以这个名义颁发给林晓的话，他就算是以数学家的身份获得物理诺贝尔奖的科学家了。
当然，以数学家身份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科学家还是挺多的，比如马克斯·玻恩，再比如今年的罗杰·彭罗斯，就都是以数学家的身份得到的。
不过这其中其实仍然有一些差别，因为根查法是更加纯粹的数学方法，其不仅能够用于解决物理问题，对于数学领域来说，同样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
而马克斯·玻恩以及罗杰·彭罗斯则不同了，因为他们都是用数学方法来发展物理学的，比如马克思·玻恩是对波函数的统计解释，而罗杰·彭罗斯则是发现黑洞的形成是广义相对论的一个语言，和根查法都有所不同。
当然，这也需要等到明年才能确定了。
说不定诺贝尔委员会觉得林晓太过年轻再等个几年才会颁发给他。
不过，这个名额肯定是跑不了了。
想到这一点，这些物理学家们都不由朝林晓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诺贝尔物理学奖啊，这对他们这些物理学家来说，都是一种认可。
“林，听说你还没有女朋友？咱们虽然是搞学术的，但是也是需要感情生活的。”一位老教授笑眯眯地说道：“我孙女是哈佛大学的经济学硕士，长得很漂亮，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下？”
“够了，老吉米，你之前不是还跟我们吐槽你那孙女大学交了五个男朋友吗？”旁边另外一名教授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这位教授孙女的黑历史，然后笑眯眯地对林晓说道：“林，我孙女在剑桥大学读历史学，年龄和你一样，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拜伦·温斯顿！”
之前那位教授顿时气愤地朝这位教授喊道。
于是两位教授就这样吵了起来，让旁边的林晓也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一旁的爱德华·威滕又悄悄地对林晓说了声：“林，我也有孙女……”
林晓无奈地摊手道：“威滕先生，咱们还是不要纠结这个问题了吧。”
爱德华·威滕耸耸肩：“好吧。”
旁边的斯特林他们见到这一幕，都不由觉得有趣，那位拜伦·温斯顿教授当初在他们面前可是气势汹汹的，再一看现在这个态度，真是有趣。
时间很快过去，67分钟，在不知不觉间过去了。
终于，大屏幕上的进度条来到了99%，同时旁边显示着剩余时间：1分钟。
所有人都停止了聊天，屏息凝视，甚至机房中的人也比之前更多了，因为又有许多得知消息的人也跑了过来，想要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
而剩余时间也从1分钟跳到了59秒。
58秒。
57秒。
……
直到最后十秒时，有人忍不住开始跟着读起了秒。
“10！”
“9！”
“8！”
喊的人越来越多，仿佛火箭发射一样。
而时间也终于来到了最后。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