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不敢置信地看向墨九渊，没想到昔日的玉面战神会说出这样的话。
凤眠目露欣喜，毫不吝啬的夸奖道，“夫君英明。”
换做是她，为了赢也可以不择手段。
胜者活。
败者死。
事关生死，活下来的才是赢家。
女子招招被压制，突然，剑招一转攻向凤眠。
剑尖直逼凤眠咽喉，墨九渊揽着凤眠的腰间飞身后退。
女子突然无力追击，站在血泊之中，嘴角一丝鲜血慢慢渗出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凤眠，“你什么时候下手的？”
她明明躲过了凤眠的暗器，怎么还会中招。
凤眠轻蔑一瞥，“蠢货。”
谁会把自己的底牌说出来。
女子瞪着凤眠，死不瞑目。
王雨柔身边两大高手死后，凤眠凌厉的目光落在远处的王雨柔身上。
王雨柔后退了两步，不甘示弱与凤眠对望，心中暗想，哥哥怎么还不来。
“扶棺，出葬。”墨九渊大声道。
话音落下，刚刚还处于败势的王府侍卫突然精神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杀出一条血路。
一行人身染鲜血，唯独漆黑的棺材上，滴血不沾。
抬着棺材踏出相府大门。
这时被打晕的管家醒了过来，匆匆跑到王雨柔身边，“夫人，不可再继续追了。”
府中发生的事情尚好遮掩，一旦在大庭广众之下，便不是凤家和王家可以控制的了。
王雨柔回过神来，“快，将人撤回来。”
此时冯御史正好途经相府，看到凤眠和墨九渊被追杀的一幕。
冯御史为人刚正不阿，连景明帝也敢怼。
他不属于任何一派，甚至不算忠于帝王，但他忠于百姓，忠于天临国，颇具威望。
冯御史看到这一幕后，立即对赶车的小厮吩咐道，“回家，立即回家……不，快进宫，我要将消息禀报给陛下。”
看着墨九渊一边护着凤眠一边与侍卫厮杀的样子，冯御史不敢多加停留，马车飞奔而过，他目光一直落在相府的大门上。
“这一次对靖安王出手的人不知是陛下还是凤相。”
“老爷，不如回府吧，我们都惹不起。”车夫心中懊悔，早知道他刚刚就绕路了，哪想到去衙门也会卷入两大势力的乱斗。
凤家岂是小小冯家可以撼动的。
“闭嘴，靖安王有功于天临国，若非靖安王，这天下现在还不知道要跟谁姓，身为御史，若护不住有功于国家之人，我还不如死了的好。”冯御史厉声斥责道。
“大人说的是。”他一个小小的车夫如何能改变自家大人的决定。
相府内。
管家立即命侍卫撤退，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追杀凤眠和墨九渊的事情落入不少人眼中。
“夫人，要不要通知大人。”
“不用。”王雨柔看着满院的尸体，心中恨意升到了极点。
她第一次用上了在相府全部的底牌，居然留不下一个凤眠。
看着王雨柔眼中泛起的冷光，管家不寒而栗。
王雨柔走进正厅，看着摆放棺材的地方一尘不染。
“管家，你亲自带人将院中清扫干净。”
另一边。
王治收到王雨柔的传信后，骑马直奔凤家。
刚到街口，便与墨九渊、凤眠擦身而过。
只见墨九渊一身墨色长袍，鲜血浸透了长衫，每走一步鲜血都会滴到地上，一条血路跟着墨九渊的脚步蔓延。
再看凤眠一身孝服，鲜血染红了纯白的孝服，面色苍白如纸，纤瘦的身影摇摇欲坠，双眸通红，悲伤到了极致。
王治心中大叫一声不好。
出事了。
一股不好的预感由心而生。
妹妹，希望你没做什么来不及挽回的事情。
储位之争日渐激烈，景明帝身体康健，帝王这个时候最忌讳的就是站队。
想到此处，王治不敢耽搁半分，匆匆赶去相府。
“骑马的人是王治，王家下一任家主，虽未入朝为官，却是全天下学子的楷模，此人不好对付，当年与北冥国议和，他可是从北冥国身上撕下来一块肉，让北冥国镇南王嫡子命丧京城。”
闻声凤眠看向墨九渊，见他没有张嘴。
莫非这就是话本中写的内力传音。
好厉害，她想学。
墨九渊见凤眠的眼神太亮，轻咳两声提醒。
凤眠立即低头，整个人都倚在墨九渊身上，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实际上她现在快难受死了，孝服上的鲜血慢慢变干，本来就有点洁癖的凤眠此刻更是浑身不自在。
她做出这么大牺牲，目的就是推动凤家覆灭。
觉察到凤眠的不适，墨九渊小声提议道，“要不我让人准备马车。”
凤眠轻轻摇头，低声道，“不用，够惨才会惹人同情，悠悠众口不好堵，流言蜚语亦可杀人，我很期待凤家的反击。”
想要堵住悠悠众口，只能不断编织谎言。
若谎言不断地被拆穿，到最后他们说真话也不会有人信了。
想想她就期待。
凤家走向地狱的路一定很精彩。
“王妃英明，接下来都听王妃的。”墨九渊喜欢凤眠身上这股狠劲。
喜欢的他想要将人藏起来独享。
偏偏又知道她的骄傲，不敢将心思暴露分毫。
担心被她厌弃。
消息传入宫中，景明帝想要阻止也已经来不及了，派出去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墨九渊和凤眠带着棺材出了东城门，将沈妙心葬在苍山。
夕阳西斜。
回城的马车上，凤眠将满是裂纹的玉佩放在墨九渊掌心。
“母亲来历神秘，简书很厉害。”凤眠一语双关。
看着掌心的玉佩，墨九渊意外凤眠的敏锐，“我以为你会早些问我。”
“将计就计，母亲的消息来得正好，对了，你有没有查到是谁在黑市放出的消息。”其实，凤眠也不确定荒井中的尸骨就是沈妙心。
从骨骼来看，她只知道尸骨是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
若结合黑市的消息，更像是有人想要借她的手给沈妙心下葬。
“没有，简书收到消息后就立即去追查了，线索在黑市断了，不过有这个玉佩在，消息应该不会有假。”墨九渊把玩着掌心的玉佩，除了正面的妙心二字之外，反面还有一个特殊的图腾。
凤眠犹豫了一下，从空间中取出一枚玉佩递给墨九渊，“你手中的玉佩应该不是假的，你看看我这枚，对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