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旁安心调息的青果，鬼面女子眼底闪过一抹艳羡。
凤眠慧眼识珠，青果又何尝不是运气极好，遇上凤眠这个伯乐。
“奴家恭喜公子，喜得左膀右臂。”女子伺候凤眠越发尽心。
能在黑市伺候贵宾之人，多少有点眼力见儿。
凤眠买下青果绝不是一时运气，而是从一开始就看透了青果的伪装。
这样的人一定会成为黑市的贵人，她又怎敢不用心。
斗兽场上已经换了好几批人，凤眠一直没有再出手。
“现在场上的两人都不错，公子一个都看不上吗？”女子明明从凤眠眼神中看到了意动，偏偏她一点竞价的意思也没有。
“确实不错。”凤眠赞同点头，下一秒她的话却让女子惊讶了，“我穷啊，买不起。”
以她现在的荷包，只适合捡漏。
闻言，女子满眼不信地看向凤眠。
只见凤眠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真的，我不撒谎，但凡你多打听一下，就该知道我真的很穷。”
和另外四个包间的人比起来。
她确实是个穷逼。
凤眠再次意识到了金钱的重要性，她要赚钱。
“公子说笑了。”女子没想到凤眠这么直接，只得尴尬地笑了笑。
“对了，你们卖情报吗？”
“卖。”女子心想，你果然是在骗我。
这时，新上场的人吸引住了凤眠的注意力，长袖中手指微动。
女子见凤眠又盯上了场上的人，连忙介绍道，“这两人是刚刚南边送来的，身份不明，皮肤白一点的那人天生反骨，公子若要出手，还请谨慎。”
凤眠笑笑摇头，直接岔开话题，“有程禹的消息吗？”
面对凤眠突如其来转移话题，鬼面女子没有丝毫惊讶，点头道，“有，不过关于他的消息比较贵，十万两银子起步，公子想知道什么，奴家为公子估价。”
是她买不起的价格，思索一番后凤眠改变策略，“让你们替我给他送一封信多少钱。”
“这……”女子神色有些为难。
若答应送信，岂不是告诉凤眠，程禹就在京城。
若不答应，又错失了一笔生意。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十万两。”
“劳烦你给我准备笔墨。”凤眠说着从怀中掏出十万两银票递给对方。
玄黙避开凤眠的目光，沉默不语。
心想，王妃手中的银票应该花得差不多了，要不他要去找主子拿点，可他又担心凤眠会甩开他。
于是迟迟没有动静。
凤眠提笔写信，约程禹今晚摘星楼一聚。
见凤眠不避讳，女子直接看了信上的内容，心想，这位当真是极聪明，怕早就确定了程禹在京城，却又找不到程禹的行踪，才来借他们的手传信。
落笔后，凤眠示意鬼面女子来收拾。
女子将信装入信封，随后又在信封上画上一个特殊的记号，拿着信走到门边，示意外面的守卫派人将信送出去。
“公子，已经办妥。”
“多谢。”
这一个时辰下来，凤眠被人伺候得舒服极了，时间差不多了，她也该走了。
“你想过离开黑市吗？”
此话一出，吓得一旁的玄黙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吃惊的看着凤眠。
这话她怎么敢在黑市说出来，上门挖墙脚，不要命了。
一入黑市，终身属于黑市，脱离黑市者——杀。
“多谢公子好意，若公子觉得奴婢伺候得舒服，下次还可以找奴婢，奴婢名为花朝。”话落，女子屈身恭恭敬敬对凤眠行了个礼，以示感激。
凤眠有些失望，不过也没勉强。
“一定。”
斗兽场上，两人对峙，其中一人目光冷冷扫过场上所有人，一双宛若独狼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所有人都像是被他盯上的猎物。
“确实是个有趣的货物，可惜，买不起。”凤眠脑海中细细盘点空间中的家财，一次一次地提醒她是个穷人。
“公子可以和黑市交易，以物易物。”花朝提醒道。
听到这话，凤眠想到空间中的解毒丹，昨天她做了一批，有一百多颗。
再看那双孤傲狠厉的眼睛，凤眠又摇了摇头。
这人不是青果，留在身边搞不好是个祸害。
“玄黙，去提醒一下你主子，这个人他可以拿下，有用。”凤眠对身旁的玄黙道。
玄黙神色犹豫，没有付诸行动。
“去吧，我也该离开了。”凤眠话音刚落，青果就睁开眼睛，起身跟着凤眠身后。
走出房门，凤眠拿了一颗解毒丹递给花朝，“有机会再见。”
“多谢公子赏赐。”花朝双手恭敬地接过瓷瓶，随后向凤眠行了个大礼，“奴家送公子离开。”
“有劳了。”
玄黙犹豫再三，想到凤眠的叮嘱不敢小觑，“公子，属下这就去见主子。”随后又对花朝拜托道，“有劳姑娘送公子离开黑市。”
“不必。”花朝冷声回应。
分别后，花朝带着凤眠和青果穿过狭窄的密道，来到与外面接壤的地下暗河。
几艘小船候在河边，凤眠一眼就看到了最不起眼的老船夫。
“老人家，又见面了。”凤眠一跃上船，看着半躺着饮酒的老人，将手中的果子递了过去。
老船夫接过果子直接啃了起来，目光落在凤眠身后的青果身上，“小公子眼光不错。”
“缘分。”凤眠浅笑回道。
花朝站在岸边对凤眠行了个礼，“多谢公子，公子一路慢行。”
凤眠点头示意。
老船夫啃完果子，划动船桨进入幽暗的水道。
“公子的解毒丹在黑市引起了不小的波动，最近想找公子求药的人会增多，老夫在这里祝公子前路顺畅，盆满钵满。”老船夫话落，一道亮光出现。
凤眠细看四周后才发现，这里居然是护城河。
船只靠岸后，凤眠拱手对老船夫行礼，“多谢了。”
老船夫挥了挥手，示意房门离开，随后放下手中船桨，坐在船头开始悠闲喝着酒。
外面天色渐暗，星星点点的灯火慢慢照亮了京城。
满城的灯火与荧光素裹呼应，青果忍不住眼眶泛红。
“等下给你接风。”
凤眠轻柔的声音穿过青果耳膜，她含泪点头，双眼中满是重获新生的喜悦，“奴婢以为自己会死在黑市，没想到奴婢真的能活着出来。”
从上斗兽场的时候，她就发誓，宁愿一直输下去也不要被人买走成为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