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月目光审视的打量着两人,约莫半刻后,见两人没有露怯才放心下来。
“母妃让你们深夜前来,可是有什么吩咐。”凤清月心中对姜贵妃并不没有多少好感。
心悦墨鸿云之初,她也曾讨好过姜贵妃。
可姜贵妃对她一直都是淡淡的,偶尔见姜贵妃还会刻意询问凤眠的情况。
大婚后的日子,姜贵妃对她的态度就更差了。
“回王妃,娘娘让您去照顾王爷,王爷有些醉了。”凤眠屈身行了个礼,从容应对。
凤清月眉头轻蹙,目露怀疑,很显然不相信这番话。
“王妃,娘娘的话奴婢已经传达到了,去不去全看王妃的意思。”凤眠说完行了个礼就转身离开,言语间没有半点敬重。
凤清月脸色难看的厉害,一个小小的宫女居然也看不上她。
她将这一切都怪到了姜贵妃身上。
凤眠嘴角含笑离开,青果压抑住心脏的狂跳,跟上凤眠的脚步。
这也太刺激了。
细想后,看向凤眠的目光又有些不解。
凤清月真的会过去吗?
她有些怀疑。
唱戏要唱全套,两人径直往姜贵妃居住的院落而去。
“主子,后面的人还跟着,怎么办?”眼看就走到姜贵妃居住的院门外了,凤清月派来监视她们的人还紧紧跟着,青果紧握手中的暗器,似乎只要凤眠一声令下,她就会立即出手杀了那人。
凤眠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紧跟她们的人。
心想,凤清月这是学乖了吗?这人看样子倒像是故意暴露行踪的。
是在试探她?
“主子,您还笑,火烧眉毛了。”青果压低的声音中满是担心。
“别担心,看我的。”
走到院门外,凤眠轻轻敲了敲门,很快一个四十来岁的嬷嬷将门打开。
看到凤眠时眼底闪过一抹陌生。
凤眠不急不慢从袖中掏出一块令牌递了过去,看过令牌后嬷嬷立即将两人请了进来。
这下青果彻底傻眼了。
主子这是早有准备,她担心有些多余了。
伴随着院门缓缓关上,暗中跟踪的人立即回去将消息告诉凤清月。
凤眠这边对嬷嬷交代几句后,消失在院中。
青果一脸迷惑地跟着凤眠来到了前殿,眼神中写满了不解,藏在侧殿的房梁之上后,她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主子,那块令牌是?”
“姜贵妃很谨慎,守门的人一定是心腹,至于这块令牌……”凤眠晃了晃手中的令牌,漆黑的眸子中多了一丝意味深长。
“令牌怎么了?”青果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追问道。
“这是北疆王以前的东西,我在王爷书房中找到的,没想到还真用上了。”自那日在宫中发现姜贵妃的奸情之后,凤眠一直想找到这个和姜贵妃有关系的人是谁。
奈何这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样,再也没露过面。
她甚至为此正面询问过墨九渊,也没有得到肯定的答案。
刚刚被逼到这个地步,凤眠便想用这块令牌试一试,没想到还真有用。
至于她为什么肯定守院门的嬷嬷会认出令牌来。
自上次的事情之后,守门这种事情她一定会用心腹,即便是发现什么,只要心腹大喊一声,她也有足够反应的时间。
“北疆王?”青果想不明白,怎么还和北疆王扯上关系了。
这人都死了好多年了。
“别多想,人来了。”凤眠指着匆匆赶来的凤清月,一身华服也难掩眉宇间的郁色。
她询问了几句之后,带着心腹进入侧殿。
宫人走进殿内,小声在祁王耳边嘀咕了几句。
听到凤清月的消息,他眼底闪过一抹厌恶,顿觉凤清月不识趣,凑到这里来做什么,让人看笑话吗?
倒是一旁的太子露出艳羡的表情,“皇弟能得如此佳人相伴,为兄甚是羡慕,来,皇兄敬你一杯。”
很显然,太子也没想到凤清月会来,还让宫人叮嘱祁王少饮酒。
宴席之上,墨九渊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目光看了一眼殿外,总觉得凤清月来的有些蹊跷。
关心祁王,这借口有些敷衍。
今晚的宫宴何等重要,即便是凤清月不识趣,王治和凤舜应该也不会让她出现才对。
不知为何,此刻墨九渊脑海中浮现出凤眠的脸。
想想又觉得应该不是她,毕竟之前这个点凤眠早就睡了。
另一边,凤眠看着侧殿来回踱步的身影,眼底笑意渐浓。
“王妃,怎么了?”青果觉得凤眠的笑容中充满了恶意,让她头皮发麻。
就在这时,凤眠突然看到王治走了出来,急忙拉着青果藏好。
“他倒真关心这个外甥女。”轻柔的声音中透着冷意,凤眠见王治走进侧殿,心中却没有半点焦急。
王治一番询问后,得知是姜贵妃让凤清月来的,又想到祁王在宴席上喝了不少酒,便也没想太多。
“陛下有意拉拢与北冥国的关系,设宴作陪,本意是试探镇南王的底细,既然是贵妃娘娘让你来的,你先在侧殿等着,务必小心些,若有外人接近就立即回去,至于祁王那边我会盯着的。”王治小声叮嘱道。
“是,舅舅。”凤清月声音中夹杂着委屈。
她觉得姜贵妃是故意折腾她。
偏偏名声受损,她不敢违背。
若她今日不来,只怕姜贵妃更会直接找她麻烦。
王治心疼的拍了拍凤清月的肩,“清月,再忍忍,等与北冥国签订和平协议之后,你便无须再忍了。”
凤清月心中不甘,却不得不答应。
“我知道了,我在这里等王爷,舅舅出来许久了,也该回去了。”
两人的交谈被凤眠和青果偷听得一清二楚。
等王治离开后,青果小声开口,“主子,王治什么意思?该不会是想要谋权篡位吧。”
青果心想,她的安生日子彻底没了,最近连睡觉都得分神留心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不是他,是祁王,王家主应该是受够了任人差遣的日子,想要翻身做主了,只是没想到凤清月对祁王的爱并不深刻。”最后一句话,凤眠语气中透着失望。
她还以为凤清月对祁王矢志不渝,没想到是另有打算。
扶持祁王,等祁王登基后,凤清月诞下儿子。
挟天子以令诸侯,好算计。
凤眠都不得不承认,这个计划极好。
既保全了王家千年的贤德名声,又将大权紧紧握在手中。
若她是王家人,也觉得这是最好的选择。
“主子,那我们还要下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