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凤初云也颇为惊讶。
她深深看了眼云念,眼底划过赞赏,很快便示意南风去做这件事。
底下跪着的小厮闻言大惊,忙膝行到云念跟前,“郡主就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上有母亲下有妻儿,我只拿了她五两银子,我不敢了!”
“求求郡主,求求郡主!”
他匍匐在地上不断磕头,砰砰砰的响声,敲打在每个人心上。
云念只淡淡看了他一眼,声音薄凉如冰,“早在你做这件事的时候就该想到你的老母妻儿,而不是现在求饶的时候再来告诉我这些。”
她无情地回绝了对方。
此时府上的小厮也动手将人给拉了下去。
凤初云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从今日开始,我若是不在府上,你们决定不了的事情,可找郡主。”
她笑说了句。
众人心头大惊,纷纷抬头看了过来。
这是要让郡主开始学掌家了!?
云念也只是一瞬惊愕,很快就恢复了寻常的表情。
对管理云阳王府,她一点都不排斥。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知道府上的真实情况,日后才能做好应对。
这一切都被长廊下的云想容看了个清清楚楚,但她也愈发肯定眼前这人压根就不是云念。
一朵温室里的娇花,怎么可能做到这样?
痴傻了六七年的人,忽然就开窍了,当真是笑话?
她觉得整个云阳王府都在被云念耍得团团转,她要尽快揭穿云念的真面目。
于是,云想容晚些时候又去找了春梅,想打听云念生活习惯上的不同,春梅也没让她失望,但凡云想容问的,她都一一说了。
“你不觉得郡主变化太大了吗?”
云想容问出自己的疑惑。
春梅愣了一下,“确实挺大的。”
“像是换了个人一样,春梅,你常年跟随在郡主身边,是最了解的,她在变好之前,有没有去过什么地方,或者见过什么人啊?”
春梅仔细回想了一下,当即摇头,“容小姐不也一直跟随在郡主身边吗?那日差点杀了公主后,她当即就晕倒了,等回到云阳王府后就一直在房间里睡着,没见过什么人。”
“这样啊。那没事了。我就是好奇问问,你也知道,我是最关心念念的人了。我就怕啊,眼前这个说不定不是真的念念。”
说这些的时候,云想容不忘去看春梅的脸色。
春梅面露惊讶,“有这种可能吗?”
“当然是有的,你想想看,云阳王府的嫡小姐,多少人想取而代之,之前念念又痴傻得很,如果真被有心人给调包了,谁又知道呢。对吧?”
“不可能吧。”
“我也希望不可能。”
云想容留下一句就找了个借口先离开。
春梅望着她的背影,眸光沉了沉。
郡主说得没错,她果然还是有别的心思。
赶紧回了房间,春梅把云想容和自己说的话一字不漏地说给云念听了。
云念才吃完晚饭,正在消食。
听了她的话也只顿了顿,“没关系,让她去吧。”
春梅点了点头,退出房间。
云想容的怀疑她也有过,毕竟小姐的变化太大了。
可是她左思右想,最后也觉得没有人能有这个机会。
更何况比起之前那个狂暴的傻子,她自然更喜欢现在的云念。
于是只默默藏下心事,认定了眼前的云念。
春梅离开没一会儿,希悦从外面匆忙进来。
“怎么样了?”
“二公子……”
希悦话到了嘴边缓了一会儿。
云念一脸焦虑,“有什么事情直说。”
“二公子是去打擂台的。”
“什么?”
云念怀疑自己是听错了,怎么二哥会做这种事情?
希悦深吸口气,“二公子今日还算顺利,上去没几下就把人给打趴下,拿了五百两银子,明日还有一场,估计就没那么容易了。”
“具体说说。”
“明日的那个是斗场新来的人,东家说给一万两银子,斗场从未有过这种情况,除非对方是个极难缠的人。”
希悦多少了解一些规则,听说佣金后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但她又没办法露面去告诉云子浩这件事,便只能来云念这里说清楚。
一万两银子确实不是小数目,云念当即也觉得不正常。
她想起来云子浩回一趟京城,一路上就捡了十几个孩子,不知道在其他地方还藏了多少个,王府每月给他的月银肯定完全不够花。
按他的性格,也不乐意再找家里要。
“而且,我看了斗场的记录,二公子这不是第一次过去,之前也去过几次,从十几两银子到上百两银子,今日是目前最大的。”
“你的意思是,有可能有人在背后设套?”
希悦凝重地点了点头,“不无可能,这种就像是赌场设套一样,有时候如果想要一个人的命,这是相对比较合法的途径,因为在上场之前,所有人都要签下生死状。”
“二公子若是真在那里出了事情,云阳王府就算是闹到皇上那里去,估计也很难有个公道。”
云念深吸口气,“斗场背后的东家,知道是谁吗?”
希悦摇头,“没人知道,也打听不出来,我以前的师父可能知道,但他已经被王妃杀了。”
按短视频的情节,当初云阳王府满门抄斩的时候,云子浩是在的,是否也证明了他在这里不会出问题?
可是,随着自己的到来,剧情早就发生了变化,估计也不一定会按照原先的去走。
云念手捂着心口,沉思了一会儿。
“明日什么时候?”
“明日晚上,天才黑,地下城开门。”
“好,明日一早,你随我一起进宫一趟。”
云念忙说了句。
一整晚她都睡得不踏实,本打算去找凤初云,却才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云青山的声音传来。
“还是没有,户部推脱工部需要用钱,工部说去年的水患善后工作还没搞完,都是必须花的钱,兵部尚书在面对这些老狐狸的时候,屁都放不出一个,只不断重复没有粮草没有军械。”
凤初云立即就知道云青山想说什么,只听得她没好气的话传来。
“家里还能挤出点银子出来,但也只够一时之需。就是把云阳王府掏空了,也补不了他们的窟窿。”
她自然是有怨气的,这家当地,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云阳王府多风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