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正在打仗的前线也受惊不小。一连串的巨大消息震得几个将军都快找不着北了,然后才看到新帝亲自提笔写的,让他们安心打仗,不用担心。
虽然安抚是安抚了,可贸然换了天,心里还是有些震动的。众位将军都叹了口气,并没有急着将这件事情昭告天下,只是告诉众位将士一定要把北列打回去。
猛虎军元帅坐不住了,虽然令牌丢失知道的人不多,可他不想就这么一直在家里吃干饭,他想上战场。
只不过他没想象到自己居然还能重新见到自己的令牌。猛虎军元帅一直以为它被歹人抢走心里一直很忐忑,此时居然是一个陌生人送到了他的手里,这让他十分震惊。
不过他很快就回过了神,面色透着几分诡异。
在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扫了他一圈之后,才吞了吞口水,有些不太高兴的问:“你是谁?”
“我姓云。”云轻池知道这个名字不是自己的,所以只说自己的姓,在说完之后,转身便走。
但是猛虎军却不肯放过他,只是抓着他问:“哪里人?”
“颍州。”云轻池没有反驳。
颍州……颍州……猛虎军元帅的手一哆嗦,当即差点跪在地上。“终于找到你了!”
云轻池的身子有些僵硬,被一个大男人抱在怀里任谁的心情都不会好,但是这个汉子却一直在那里叫着苍天有眼,就差没涌出鼻涕泪来。
云轻池的性子极冷,虽然不像林超和陶北羽那般生人勿进,但对于这种亲人相见的场面还是有些不习惯,只是道:“这个大人,您可能是认错人了。”
“绝对不会有错!”猛虎军元帅一声嘶喊,吼得云轻池耳膜嗡嗡,可他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老泪纵横的元帅伸手摸上了脸。“不会有错的,不会有错的……这张脸,和当年的恩人一模一样……”
颍州水患淹了大半个城,死伤无数,很多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就算他有心想要相救,可是恩人一家还是死于水祸。
本以为此生无缘,但如今见到一个和恩人年轻时一模一样的人,元帅哪里还肯放过他?
和他哥不同,云轻池前半生伶仃漂泊,他的后背全是毒打留下来的痕迹,如今却被元帅莫名其妙的收为了义子,成为万千猛虎军将士眼中的继承人。曾经他以为自己没有父母没有亲人,在得知自己亲哥去世时眼底并没有什么动容,但是却在听见万军呼号时,几乎快忍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
他的面上依旧还是那么的冷冷清清,但是双拳紧握,身形微微有些颤抖。猛虎军元帅叹了一口气,招呼众将士们准备好,等他进宫面圣,就可上场杀敌。
此时他却拍了拍云轻池的背,安抚道:“别难过了。”
云轻池缓缓点了点头,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面孔。明明应该是高兴的时候,但是他却觉得心里难过。
虽然他已经找到了归属,但是曾经本该围绕在他身边的亲情,却因为无情的天灾人祸,而一个都没有留下。
元帅叹息,准备进宫面圣去了。
……
只可惜八王妃的计划,也因为陛下的早早离世而不得不放下。
温子衿失了用处,自然被卖到了艺馆,她的身上别无长处,成了艺馆里最低级的妓子。
……等温婉儿回京已经是十天之后的事情了,此时的她面色惨白。几日前更是与诸葛骐顶了几句嘴,两人心里都吊着一口气,自然是不欢而散。
那边诸葛骐被新帝招进了宫中,正在商议事情,那边温婉儿便被新皇后召见,硬着头皮去了后宫。
陛下刚刚去世,登基大典和登后大典都要等到三年以后,如今她身上穿的还是四王府里头的衣服,头上只是插了两根金钗,一根步摇。见到她了,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诸葛皇后虽然英气十足,却透着几分诡异。如今这个成为新后的四王妃却面色安安静静,像一个温柔的大姐姐。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虽然四王殿下已经登了基,但却感觉对这个位置并不怎么上心。
宫里剩下来的女人他没处理,本来可以办理的登基大典也被他推迟了三年。要是依照别人家的皇帝还不紧赶慢赶着,恨不得前脚皇帝一蹬腿后脚他就登上帝位,没想到在这里倒是反过来了。
这一推辞,不但是得了孝顺个美名,莫非还能琢磨出个一世英名来?
温婉儿不敢多猜,只是腿肚子有些发抖,四王妃见了,伸手招了侍女来给她搬了凳子。
宫人不是帝王不能用,虽然四王是接过了传国玉玺没错,但是他只要一天不登上帝位,宫里的这356位宫人他便没有权利使用。
那位侍女也是娇生惯养出身,平时只负责擦洗玉器和缝制手帕,这个椅子搬起来倒是吃力。温婉儿知道没有人随随便便对自己好,这个时候在她放下椅子之后,也说了一声谢谢。
那个侍女只是诧异了一会,随即便热泪盈眶,嘴唇动了动。但四王妃却咳了一声。
她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一阵惨白,也不再理会温婉儿了,神色哆哆嗦嗦的退下,一副极度害怕的样子。
但是她的脚步却不见慌乱,甚至还投了几分阴暗。温婉儿还没来得及坐下,看到她的两个大拇指恰在手穴中心,顿时心里又有了主意。
“我已经很久没与和你差不多的小姑娘说话了。”四王妃低低的说,音色并不尖锐,加上她的声音不高,听上去有点低哑。
温婉儿蹙眉,正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听她转移话题道:“本来今天请你来这,便是说说话的。你这脸……”
“是被仇家划伤的。”
温婉儿这个时候不想提裴家人的名字。
“原来是这样……”四王妃惊讶,随即同情的看着她。
这个时候,诸葛骐已经得到了相思令。此时四王殿下的桌上放着一个很奇怪的东西,两个东西放在一块,竟然出奇的和谐。“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