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牢房,刚进门就看见两个捕快也是一身尘土的站在那,旁边一个面容清秀的姑娘瘫坐在椅子上,双手被绑在椅背后面,双脚也被紧紧绑住,双眼紧闭。
“这就是那玉儿了。”张铎指了指那名女子。
那女子还是一声不吭,瘫坐在那。
“......铎哥,我忘嘱咐你了,我要的是活的。”
“......她活着呢。是这样的,你坐下来听我讲。”张铎说罢就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端起茶壶,盖子一掀,对嘴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
“几位兄弟你们也去寻口水喝吧!”徐珍扭头道。
张铎擦了擦嘴:“我们给这女的喂了迷药。”
“嗯?”徐珍:“怎么的?”
“这女的,她简直就不是女的。”说罢把一领一扯,只见肩膀上被一圈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
“你怎么了?”徐珍心中忽然一惊,起身走到张铎身旁,就要打开纱布看伤情。
张铎一把拦住她:“不碍事,皮外伤,已经在路上找人包扎好了。”
“可是这女子所为?”
“可不就是她。”张铎轻声一笑:“若不是我躲得快,我这心脏早就被她穿透了。”
徐珍闻此不禁抹了把汗。
“我们离开宁安县的第一个晚上我们几个通宵没睡,一直在赶路寻找,这第二个晚上我们就找到她了。”
张铎咂了咂嘴:“这女子吧,长得好看有的时候也是一种负担,带面纱吧,别人一看这一姑娘一身黑衣还带着面纱,自会多注意几分。不带面纱吧,这脸更是让人一眼就记住了。”
“说重点!”徐珍一拍桌子。
“好好好,我们第二天晚上,到了一个小镇,在那小镇中问的第六家客栈就遇到了。”
“当时我拿着画像问那店小二,可能见过画像中的人,那店小二也不说话,就默默的看着我后边,我寻思这怎么了,我一回头,只见她正在那一楼饭桌前吃饭,我这一回头,正与她对视了!”
“......合计你们三个出去的时候都没带眼睛?”
“哎呀你也甭说我,我当时也是没顾着看。”
“然后呢?”徐珍挑挑眉。
“然后我便走过去问她是不是玉儿,她也不慌张,往嘴又送了一口面条说:‘你们认错人了。’”
“我看着她的脸,和那画像就是一个人,而且如那于侍卫所说,此人眉目间格外清冷,我便知肯定是她。”
“然后我走到她身侧轻声对她说了一句:‘于侍卫都招了,衙门请你过去做个客!’我这话刚说完,她起身回手就是一剑!原来那短剑就被她藏在袖口中,多亏我早有防备,才只刮坏了这层皮肉。”
“接下来的具体用的是何派刀法,怎么制服的我就不说了。总之最后是给带回来了......”
张铎挠了挠头:“对了,赔那酒楼的钱还是我垫的,一会儿还得去找一趟账目先生。”
张铎在那说的轻轻松松的,徐珍却是是冒了一身冷汗,心想这张铎此番差点丢了性命,回来见他却毫无怨言,心中反倒添了几分自责。
“她这路上可有说过什么?”徐珍轻声问道。
“她这一路上一个字都没说过。”张铎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团布,塞到那女子嘴里。
“这是做甚?”徐珍有些惊诧:“这牢房内还缺喊叫之人?”
“不是怕她喊,从我们抓到她那一刻她就一心求死,几次试图咬舌自尽,没办法,只有用这团布把她嘴堵上了。”张铎叹了口气。
“那她这几日可吃了东西?”
“我们每天给灌一次稀饭,就先给她闻迷香,等她昏昏欲睡没力气的时候给她灌几口稀饭,刚才就是这么喂的迷药,不然是真的看不住,她还要撞过几次墙。”
张铎说到这笑了一声:“这两天啊,我是把诱拐妇女的招数都学会咯!”
徐珍白了他一眼:“那你可要学以致用。”
说罢缓缓走到女子身旁,细细端详着这女子片刻,转过身皱着眉头看着张铎:“把这女子关到死囚的牢房吧。”
“这就直接处死了?”张铎一惊:“那你还要活的干什么?”
“......这女子现在不能被发现,死囚那边没什么人去,还在牢房最里面,关到那里面,让你这两个兄弟继续像这几日这么再看一段时间。”
张铎点点头,扫了那女子一眼,只见那女子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
张铎伸手怼了一下徐珍:“她醒了。”
徐珍一回头,见那女子低着头,眼珠向上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徐珍二人走过去,徐珍半蹲着身子,与那女子平视着,她伸出手慢慢缕了缕那女子的头发,轻声道:“你真名就叫玉儿么?”
那女子抬头木然的看了一眼徐珍,又低下头直直的盯着地面。
“喝了迷药还没太清醒,不然这会儿肯定对你翻白眼呢!”张铎凑到徐珍耳边低声说道。
徐珍点了点头,想着这或许是个攻破点,利用她的不清醒问些什么出来。
“我就想问你两个问题,我现在把这团布拿下来,你只要回答我了,我就放你走,可好?”
这女子又抬头看着徐珍,看了几秒后,又低下了头。
徐珍看了一眼张铎,伸出手,缓缓抓住布团,拿了出来。
那女子缓缓抬起了头,眼睛直直的盯着徐珍,盯了片刻,再次垂下了脑袋,苍白干裂的嘴唇不停的在默默嘟囔着什么。
徐珍此刻格外紧张,生怕再出现她意图自尽的情况,于是抓紧轻声问道:“是谁派你来做这些事呢?你这次的任务具体是什么呢?”
那女子似乎没听到一般,垂着脑袋自顾自的嘟囔。
徐珍看着眼前的人不禁发问:“铎哥,你是不是药量大了,直接给弄傻了?”
“绝对不可能,我专业就干这个的。”
张铎话音刚落,那女子猛然抬起头,凌乱的头发散落在脸前,充满血丝的眼睛瞪的异常的大,嘟囔的声音也随之变大:“我必须得死我必须得死,如果我不死的话,我不死的话我的家人便都要死!”
话音刚落,只见她双唇一张,舌头瞬间便推到两排牙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