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进屋内,只闻这屋内中药味更是浓烈,房内一张木床上有一位老人,半躺在床上,上半身垫着两个软枕。
此刻这老人正扭着身子看着二人,未等二人开口,便急声道:“那日在侧山确有位壮士救了我和我闺女,送我二人下山,还给我二人一包银子买药,老朽感激涕零......”
说到这那老人抹了一把眼泪:“却,却至今不知壮士姓名,若真是壮士有事相求,老朽粉身碎骨在所不惜!”八壹中文網
“老人家,您勿要激动,身体要紧。”徐珍安抚道:“此事不难,只需您说几句实话便好。”
那女子此时也擦了擦眼泪:“不知壮士需要我父女二人做何事?”
徐珍微微一笑:“作证。”
那女子从厅中拿来两把椅子,示意二人坐下。
“那日救你们二人的乃是五皇子身旁的贴身侍卫,赵靖。”徐珍正正了身子,只见二人长着嘴吧,一脸错愕。
“也就在那日,一名大臣在宁安县被杀,而赵靖被指控为凶手,此次我前来就是找二人为赵靖作证,三月初九那晚子时,他没时间赶去宁安县犯下此案!”
二人此时也回过神,那老人家先开了口:“此事我与小女在所不辞,可是现在便前往宁安县?”
徐珍摇了摇头:“并非今日,我今日只是先来通知二位。”
徐珍皱了皱眉:“此事关系重大,有人从中作梗要将赵靖置于死地,所以怕是这峰凌县通往宁安县的路上,怕是被人盯着呢,想要出去,只能趁其不备......”
那老人家也皱起了眉头:“不知何时方可?”
徐珍压低嗓音:“后日子时,我会在云来酒楼楼下接二位,马匹会提前为二位准备好,那酒楼就在通往峰凌县方向的路口边上。”
老人家轻点了几下头:“得知了,我二人必会在子时赶到,为赵大人作证!”
徐珍二人听罢,便起了身,拱手道:“老人家,我二人还有事,便先离开了。切记,此事一定不可告知别人!”
“二位放心!”老人家也在床上回了个礼。
徐珍二人便出了房间。
走到门口,徐珍忽然想到了什么,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囊,从里面掏了一块儿碎银子,放入袖子模糊。回手便将那布囊给了出来送行的婉儿。
“这...这是......”那婉儿看着那有些分量的布囊,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这钱你先收下吧,为你父亲去药房买一个固定膝盖的软夹子,剩下的钱家里缺什么就买些吧。”徐珍便转身便出了门。
“可是公子!这...这太多了!”那女子撵出门来,对着徐珍喊道。
徐珍回头一笑:“你穿这鹅黄色的裙子甚是好看,再去给自己添一条吧!”
说罢徐珍二人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女子脸一红,低下头,倒是也不再追上来了。
二人出了门,见这天色也差不多了,便去约好的巷口等着那老伯的马车。
等了约有半个时辰,那老伯驾着马车过来了,二人翻身上车,又是四个时辰的奔波,总算回了宁安县,这天俨然已经黑了。
二人在那后门下了车,徐珍给那老伯递了颗碎银子:“老伯,麻烦您了。”
那老伯想了想,伸手接了过去,摆摆手:“不麻烦不麻烦。”
二人向老伯行了个礼,便转身走了。走到路口便分头回了家。
徐珍趁夜色从后窗翻入,见那徐珍正在客厅里看书。
“你回来了。”徐墨放下书,揉揉眼睛。
“是,义夫。”徐珍进屋坐到桌前,摘下帽子。
徐墨拍了拍徐珍肩膀上的灰尘:“可还顺利?”
徐珍点了点头:“衙门今天有什么消息么?”
徐墨叹了口气,:“有个消息,三皇子下命令了。”
徐珍也不禁叹了口气,心道也不知这三皇子又有什么主意,上次在陈府相遇,只觉那三皇子城府极深,行为诡异。
徐墨喝了口茶,语气沉重,开口道:“三皇子今日在府衙大发脾气,说办案效率低下,令三日内必需破案,不然定要怪罪下来。”
徐珍皱了皱眉头,心中盘算了一番。
三天,如果一切不出问题的话三天倒是正好来得及。只是不知,这李珏结识的那位大臣,如今到了哪了。
徐珍只觉头微微一疼,便转身进了屋内。
进了屋中徐珍换上宽松的衣服,只觉浑身格外酸疼。
徐珍走到桌前,又点上了一盏烛灯,打开柜子,抬起最底部的木板,从那木板下的暗格之中取出了那个在陈府带出来的账本。
那账本微微破旧,封面上没有任何标注,打开账本便见那密密麻麻的小字都是账目细责。
徐珍揉了揉眼睛,开始细细看起来。
刚开了几页,徐珍便心头一惊。
这账目记录的乃是陈府与太子的举措来往。
其中包括太子拨款救济陈府所在县城的百姓,陈府与太子共同合作的水利工程等,在此账目显示中,竟有多大数以万计的银两空缺。
而这空缺的银两,岂不正是落入了太子与陈潇二人囊中?
所以这就是陈潇要挟太子的筹码,也变成了太子必须杀了陈潇的原因。
徐珍叹了口气,想起了那陈府老妇人对她说的一句话,背后汗毛瞬间竖起。
“他看大人时的眼神啊,分明就像是在看将死之人最后一眼啊!”
利益,权力,再加上贪心,终究会让自幼相交的挚友痛下杀手。
想来若是将兵权分给陈潇,那陈潇本就是三皇子家人,若此后便随了三皇子,他这太子地位岂不是更加岌岌可危?
徐珍想罢,揉了揉脑袋,熄了灯。
这账目就先留给你这太子,来日若有机会相见,这账本想必能帮她个大忙。
第二日一大早,徐珍便赶去衙门,进门便见到了李捕快正急匆匆的往外走。
“李哥!”徐珍打了个招呼:“这么急干嘛去啊?”
李捕快向内院瞥了一眼,低声抱怨:“三皇子交代了,要吃刚出锅的松糕,我这就去给买。”
徐珍叹了口气,心道:我知道他变态,但我没想到居然这么变态。
便安慰道:“李哥,辛苦你了,忍几日就好。”
李捕快苦笑一声:“也是,再过几日他也便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