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摇摇头:“从未,有几次我要见我爹娘,他们都不允许,说事情结束后就会给我一笔钱,让我爹娘颐养天年。我爹娘在他们手里,我也不敢多说。”
徐珍心想,这小秦的父母怕是已经被杀害了。这帮人的为人,不会留下任何活口。
徐珍问道:“你可知他们是谁?”
小秦又摇摇头:“他们都是一身黑衣,从未告诉过我。”
“你们如何接头?”徐珍低下眼睛瞄着小秦。
只见小秦眼珠转了一圈,把脑袋一低,不再吭声。
“你说来便好,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徐真俯下身子轻轻拍了拍小秦的肩膀。
那小秦抬起头,眼泪就在眼圈打转:“那我的爹娘怎么办?你知道他们把我爹娘关在哪了么?我若是告诉了你,他们一发现,我爹娘岂不是马上就要丢了性命?”
徐珍谈了一口气,也蹲了下来:“小秦,你可看到徐捕头的样子了?”
小秦听罢,眼中充满了愧疚:“我真的没想到......”
“小秦,你听我说,那黑衣人伤了我之后要杀徐捕头,我冲那黑衣人道‘别杀他,他什么都不知道!’结果你看到徐捕头现在的样子了,若不是张铎舍命相救,徐捕头现在连命都没了......”
小秦自是听出了话中的意思:“你是说我爹娘......”
徐珍叹了口气,低下头:“我和这群黑衣人打过几次交到,他们绝不会留下任何和这件事情相关的活口。”
那小秦听罢愣了一下,又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那爹娘,我那爹娘被抓前日还说第二日要给我煎饼子吃,第二日早上还送我出了门......”
“不可能,他们不会的是吧?我爹娘只是两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老人啊!”小秦猛的抬起头,瞪着眼睛看着徐珍。
徐珍看着这张布满泪痕的有几分稚嫩的脸,和那不敢置信的悲痛目光,缓缓低下了头,不再吭声。
那小秦接着又哭了出来。徐珍沉思了片刻,伸出双手把住小秦的肩膀:“小秦,你听我说,只有你帮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才能替你爹娘报仇!”
那小秦哭了一阵,此刻目光已经充满了愤恨:“我们在第二条街卖肉那家见面,每日傍晚时分,那都会有个摆摊卖杂物的人,那就是他们的人,我就把当天收集到的信息告诉他。他还说我一天没消息,就剁一根我爹娘的手指!”
徐珍一听,背后一寒,这太子手下的人果真是心狠手辣!
“好了,”徐珍拍拍小秦:“你可知这衙门中可还有他们的接应?”
小秦摇摇头:“据我所知是没有了,对了,又一次我送完消息,去菜馆吃饭,吃到一半,正好看那跟我接应的人从菜馆门口路过,我想了想,跑到门外一看,就没看见人影。”
“哪家菜馆?”
“东市场里的徐记菜馆。”
徐珍点点头,沉思片刻,轻声道:“你今日去送消息的时候,便和他说,今日徐墨醒过来了,但是一句话不说。顺那父女二人被我私自关押起来,不知所为何事。”
小秦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一定做到!”
“小秦,”徐珍看向他:“你可要隐藏住自己的情绪,这帮人都是人精,一旦看出不对,你我的命也不保了。”
小秦擦了擦眼泪,点点头:“我这就去洗把脸,今日之事,我一定做好。”
徐珍点点头,便让他出去了,过了良久,自己也出去了。
走到外面,正好看见李欣悦手中拿着一套衣服缓缓走了过来。
徐珍拱了拱手,便要走了,那李欣悦伸手将她拦住:“不要动,听我讲。”
徐珍一听,便想到是李珏捎来消息了,立刻站住了脚步:“不知小姐有何吩咐?”
那李欣悦也不像往日般害羞了,很自然的将手中的衣服打开,在这便开始给徐珍穿了。
穿衣服的时候二人靠的很近,李欣悦微启双唇,轻声快速的说道:“父亲托我告诉你,靖平显的支援已到了,一共来了十五人,都扮成搬东西的伙计了,就在衙门的后院对着的那个院子假装在往里运柴火和箱子。”
套上了衣服,李欣悦又开始亲手给徐珍系腰上的带着:“在这期间,这后院的下人们会陆续通过后门和这些人手换上衣服,换完之后,这些人手就会来到后院假扮下人,下人们里面有两个我们的捕快,会看着他们一同去一个客栈喝酒,而后住在里面集体看管,不会走漏风声。”
交代完毕,这带子也刚好系好,李欣悦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向后退了一步,看着徐珍微微一笑:“正好合身呢!那划破了的衣服就不要穿了。”
徐珍一弓身:“谢谢小姐关心。”
李欣悦点了下头,遍转身离开了。
徐珍叹了口气,眼下还是要小心着,谁知这衙门里是否还有别的眼线呢?
想到这徐珍心生一计,快步向徐墨房间走去。
徐墨本在闭眼小憩,徐珍一打开门他便醒了。
“义父,我先喂您吃药。”徐珍从怀中掏出一包消毒止痛的药,出门去弄了点热水,回来冲好遍喂徐墨喝下了。
“义父,可能还要疼就好,这伤口着实太深了。”
“无妨,这点疼痛我都不觉得疼。”徐墨笑着说。
“义父,等到这件事情结束了,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有好多事想问你。”
徐墨点点头:“那就希望这件事能快点结束吧。”
“义父,”徐珍忽然压低了声音:“每个捕快上任的时候,是不是都会登记自己的住址?”
徐墨倚着枕头点了点头:“都有记录。”
“那记录现在在哪呢?”
“你若是用,去文书那取就好了。”
徐珍叹了口气:“现在衙门里的人基本上都不能相信,您可知这文书会把它放在哪?”
徐墨沉思片刻:“那文书日常也就在那大堂侧室活动,想必也就在里面。”
“啊......”徐珍点点头:“这我便知道了。”
说罢喂徐墨又喝了口水,转身又出了门。
“你这是要去找那登记表?”徐墨轻声问道。
“正是!”徐珍又是轻笑了一声:“求人不如求己嘛!”
说罢便一闪身又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