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珍又接着说道:“明天,见面的地方我要见到我的那位朋友,不然我保证你们带不走人证。”
那人听罢,轻哼了一声,一把甩开徐珍的手,走出门外。
那店中伙计也发现了这边的不对,便要过来插手,徐珍轻笑了一下,轻轻摆了摆手,那伙计也便没再过来。
徐珍长出了一口气,在这菜馆简单吃了几口,便回到了衙门。
徐珍回到衙门,琢磨着这个时辰那马夫也要回来了,便走向马圈。
徐珍刚走到马圈,便见那马夫从马圈后门进来。
那马夫一回头,正好看见了徐珍,便紧忙赶了过来。
“如何?”徐珍轻声问道。
“都跑过一遍了,”马夫打开纸:“这几家都跑过了,只有这第四家我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出来应。”
徐珍接过纸一看,这第四家,是库房定时巡逻的孙捕快,此人徐珍倒是有些印象。
“谢谢您了,”徐珍一拱手,接着从怀中掏出几块碎银子递给那马夫:“这钱您收着......”
“不不不,老夫绝对不能收,若不是徐公子帮忙,我和我那小孙至今还在路边忍受饥寒之苦。”那马夫将徐珍的手推了回去,连连拒绝。
“您收着,莫要见外。”徐珍把钱塞到马夫手中:“就当我给您孙子买点儿糖果玩物。”
说罢便转身走了,那马夫在后面看着徐珍的背影,拿着银子,心中一阵温暖。
徐珍又赶回徐墨的房中,徐墨刚好醒着,身子骨也算硬朗,受此大伤,恢复的居然如此之快,此刻正在倚着枕头读书。
“义父,”徐珍几步走到窗前:“您可知这库房巡逻的孙捕快家中有谁?”
徐墨想了想:“这人家中有一老母亲,腿脚不利索,常年卧床。还有一新婚妻子,一年前我还去吃过喜糖,记得很深刻。”
徐珍思索片刻,不禁又叹了口气,两条无辜的人命,又这样断送了。
徐珍又长叹了一口气,便与徐墨告了辞,转身又出了门。
徐墨此刻还不知事态险峻,也不知张铎的危险处境,见徐珍又匆匆忙忙的出去,不禁轻笑了一下:这孩子一天进进出出数回,也真是不知疲惫。八壹中文網
徐珍走出门见了一个捕快,便叫了过来:“你可知库房巡逻的孙捕快现在在哪?”
那捕快点了点头,指向库房方向:“刚刚就在那库房门口看见他了,他现在正到了巡逻的点儿呢。”
徐珍道了声谢,疾步奔着库房走去。
徐珍远远就见库房门开着,孙捕快在里面巡视,轻点物品。
徐珍轻声走过去,走进了库房,一回身将门挂上了。
那孙捕快听见声音一回头看见徐珍默默的站在背后,当时便有些慌张,但是转瞬间便平复了下去,看着徐珍拱了拱手:“不知徐公子来此地有何贵干?我这正轻点物品,徐公子着实不便在此地久留。”
徐珍摆摆手,一边向他走过去,一边道:“放心,我不久留,只是有时想请教孙捕快。”
孙捕快侧了下眼,见库房门已经被徐珍挂上了,眼神中又增添了几分慌乱:“您请问。”
徐珍走到他身前,见孙捕快已经开始轻微的颤抖了,徐珍轻声道:“不知您的老母亲和夫人去了何处?今日大人派人下去挨个捕快家分发糕点,你家可是没人开门。”
孙捕快顿了一下,尴尬的笑了一声:“可能是我夫人带着老母亲出门买东西了。”
“咦?”徐珍故作惊讶:“可是我怎么听说您的老母亲腿脚不便,常年卧床呢?可是这腿好了?”
孙捕快顿了顿:“啊......是......是,好了,好了。”
徐珍走到孙捕快旁边的一个矮桌上坐了下去,叹了口气:“孙捕快,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也知道你的苦衷。”
孙捕快愣了一下,低下头没有做声。
“那他们让你干什么?”徐珍问道。
果然这人还是闭嘴不言,过了良久,一个字都不肯说。
徐珍没办法,只有说出最残酷的事实:“你家眷被抓到现在你们是不是从未见过面?”
孙捕快愣了一下,点点头。
徐珍叹了口气:“小秦的爹娘也被抓了,此刻已经不在人世了。他们不会留下关于这件事的任何活口的,甚至包括你,如果继续为他们做事,也会在日后死于非命。”
那孙捕快也和小秦一个状态,失去亲人的痛苦谁又能控制得住呢?徐珍这一天已经见过太多眼泪了,自己也流了太多眼泪了,只觉得自己麻木了几分。
待孙捕快情绪稳定下来,徐珍又问了几个问题,那孙捕快也都一一作答了。
他和小秦都是互不知道谁还在为他们做事,他的职责是监控衙门的出兵情况,一到衙门派出大量人手,他就要去汇报。
接头的地方是在另一个小巷的一个摆摊点,今日他已经去送完消息了,他并没有发现今天有出兵。
徐珍又安慰鼓舞了孙捕快几句,便疾步走出门。
一出门碰到一个小捕快,徐珍叫住他,一边往后院走,一边交代那个捕快:“去找县令大人,召集府上所有的人手,到后院的厨房里集合。”
“徐公子说的可是厨房?”那小捕快愣了一下。
“正是。你快快去禀报,不要耽搁。”
那小捕快听罢便一扭身跑回了。
徐珍几步走到厨房,也不吭声,就背对着厨房站在门口,那里面的人手看的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不到一刻钟,只听外面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厨房里面的人也不在忙活了,都放下手中的东西警戒起来。
接着从前院的走廊出现了捕快的身影,衙门里没在站岗的捕快都过来了,那厨房里的人也都出来了,默默的站在徐珍身后。
李珏和周大人也来了,周大人的四个贴身侍卫也尾随其后。
身着下人服装的人手见此状也知道了怎么回事,也都聚到了一起。
徐珍大概算了算,大约有二十五人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