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紧闭双眼,:“接着我弟弟蹲了下来,拿着烛灯凑近一看,当时便惨叫了一声,一翻白眼,仰了过去,带着那烛灯一起摔在地上,屋子里一下黑了。”
“我当时也是吓得够呛,要不是我弟弟晕倒在地,我真恨不得一溜烟跑出去。我这上下牙直打颤,哆哆嗦嗦的摸到那烛灯,费了好大力气重新点燃,也往那一照......”
“我这一照,便看到一颗血肉模糊的脑袋就放在一个小坑里!那头颅上的眼睛微微眯着,那眼珠就像是在看着我!”
徐珍听这一说,心里倒是也觉得有几分慎得慌:“你是说你就看到了那一颗头颅,而且已经在坑里了?”
那人点点头:“对,就那一颗脑袋被放在坑里。”
“昨天晚上怎么不报官?”张铎看着二人说道。
“昨天我看到之后差点自己也晕过去了,好在还挺过来了,抓紧就扛起我弟弟跑回了家,回去半响我弟弟才醒过来,我本来也是不想报官,怕招惹是非......”
张铎轻笑了一声:“确实,我和你二人也算是老相识了。”
“怎么,认识?”徐珍问道。
张铎点点头:“我抓到他二人在路上行窃不下五次了。”
徐珍会意的点了点头,那二人将头埋得更低了。
“捕快大哥,你先带这二人回衙门做笔录吧。”徐珍跟那几个捕快说了一声,便又转身回了房中。
陈老还蹲在地上收集着尸体碎渣。
“陈老,这最右边的土可是新挖的?”
陈老抓起一把土,看了看,有两根手指搓了搓,凑到鼻前闻了几下,点点头:“是新挖的,看样子就是昨天挖的。”
说罢站了起来:“今天接到通知之后便来现场,刚进来的时候确实也就看到这一颗头颅,但是我一过来,立刻就发现旁边的土也有问题,于是挖开了旁边的......”
陈老深吸一口气:“结果就是一个接着一个的被挖出来,足足有十个。”
徐珍皱起了眉头。
昨天那两个人在这一排只看到了这一个头颅,另外的头颅都被完整的埋在土中,瞧瞧这一颗最新的没有填土......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凶手将这颗头颅把玩腻了以后,准备像往常一样埋好,而挖好坑准备填土的过程中,出现了什么影响因素使他不得不中断这个过程......
而这个影响因素,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两个意图得到一笔意外之财的意外来者。
也就是说,他们与这个凶犯,擦身而过了。
徐珍背后一凉,最可怕的是,那二人在屋中的时候,那杀人凶手或许就在暗处盯着他们,手中或许已经握紧了刀子,想着要不要了结这二人的性命。
徐珍看着这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头颅,每一个小坑似乎都挖的一般大小,这让这些头颅看上去像是陈列在货架上的商品。
想罢,徐珍又走到门前,仔细看着那门板。
那门板上的血液是用刷子刷上去的,刷的也是格外的整齐,左右横向的刷痕几乎都是水平的。
这是一桩历时近五年的连环杀人案。
徐珍站在门前,眼前浮现出一个画面,一个人影左手一个桶,桶中装着的却是暗红色的黏稠血液,右手拿着一个刷子,嘴里轻轻哼着小调,缓缓的将这门板刷上一层,两层......
徐珍身子一凉,这绝对不是正常的人的所作所为。
接着徐珍扫视了一下这个房子。
中间是一个大厅,这头颅就是在大厅右侧墙边发现的。
走到左侧有一个门,进去是一个卧室,卧室里的桌椅摆设都还在,甚至床上的床铺都整整齐齐的铺在那......
等等,不对,这床铺上为什么没有灰尘?
徐珍愣了一下,快步走了过去。
“这床铺是这家原来留下的吗?怎么这么干净?”张铎也发现了不对。
二人凑过去再仔细一看,这床铺绝对不是原来主人家留下的,不仅不破旧,而且格外的新,此刻正有棱有角的铺在床上,显得格外整齐。
“这床铺怕是新换上没多久,”徐珍趴在深蓝色的被子上仔细寻找着蛛丝马迹:“怕是有人把这当成了一个家。”
果然,徐珍在被子的上边缘,发现了一处不是很明显的白印。
徐珍凑过去闻了闻:“像是女子的脂粉。”
张铎凑过去也闻了闻,点点头:“确实是。”
“看来有人会在这偶尔留宿,而且我觉得,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凶手。”徐珍轻声说道。
“难道这凶手,是个女人?”张铎有些惊讶。
徐珍回忆起那脖颈上极深的伤口:“有可能,但是女子的力道很少会有这么大的。”
徐珍忽然想到了那最右边的头颅,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走出房门,快步走到那最右边的人头旁边,缓缓蹲下,在陈老惊讶不已的注视下,缓缓伸出一根手指,戳像那头颅的脸部......
“你这是......”张铎也愣在那了,不知徐珍这是在做什么。
徐珍微微用力,抹了一下那女子白的异常的脸,缓缓收回手,果然,这女子脸上涂了非常厚的一层脂粉。
这一抹,倒是抹到手指上一层。
徐珍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引得张铎在一旁干呕了起来。
徐珍此刻却集中精力,仔细闻了闻这脂粉中残留的味道。
居然真的是,真的是和那被子上的是一个味道!
“铎哥!你闻一下,我感觉这个味道和被子上的是一样的!”徐珍站起来扭过身子向张铎跑过去,将手向他鼻尖伸过去。
张铎一侧身,瞬间抬起手,一把抓住徐珍的手腕:“不行,我对死人身上的东西有心理障碍!”
徐珍白了他一眼:“事关重大,你就当为公牺牲!”
张铎听罢,皱了皱眉头,松开手,缓缓凑到徐珍手前,闻了两下,大惊失色:“还真是一样的!”
“难道......”张铎一愣:“难道这被害人被杀之前曾在那房中睡过觉?还是这凶手和这被害人用的一种胭脂?”
“再或者,凶手涂了被害人的胭脂。”
徐珍陷入了良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