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铎笑了一声:“咱们老李也是有称号的人,人称‘万事通’,是不是,老李?”
李捕快笑了笑,摇了摇头:“大家随便叫着乐呵的。”
张铎笑了笑,侧过头跟徐珍说:“这么说吧,咱们衙门在这县里的眼线都是李捕快下去的,所以你看咱们县里,是不是几乎没见过有人偷偷贩卖禁售的东西?”
徐珍想了想,也不知道这个时代什么东西是禁售的,只是觉得这个县城确实比自己之前去的县城更为平静一些,于是缓缓点了点头。
张铎接着说:“你看老李平时不爱说话,其实本事大着呢,你要是让他调查一个人,那个人三天前晚上吃的什么,老李都能给你查出来。”
“行了行了,”李捕快笑着说道:“你可快打住吧,你说的这些我怎么自己还不知道呢?”
几人都笑了,徐珍觉得在这一桩桩残忍可怕的案件之中,有这二人在身边,倒是多了一些动力和温暖。
“那咱们回衙门,路上我接着我这房子的事儿。”李捕快拍了一下肚子,站了起来。
张铎本来还嬉皮笑脸的,一听到“房子”两个字,脸色一下就变了。
徐珍结了账,三人便出了门。
“那房子出了这件事之后一直空着,过了能有十多年,这房子主人的一个远方后辈来到这,看着房子虽然有些破旧,但看起来还是格外华丽,便动了歪心思。”
“他找几个外地人,把这个房子里里外外重新装修的一遍,那几年的土地也重新铺上了新土,又卖了出去。”
张铎听的咂了咂嘴:“这人也太缺德了!”
李捕快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这房子被那远方后辈连哄带骗,卖给了一个早年便出外谋生,转了几个钱准备回来养老的老人”
“这也太缺德了!”徐珍也忍不住骂道。
“刚开始他要买房子的时候,周围的百姓都劝着不让买,说着房里发生过凶案,这老人也不怕,说自己从来不信这种东西,也没什么怕的。”
“这老人无依无靠的,有点积蓄倒也是清闲自在。在这房子里住了五六年,也没发生过什么事,还在那房子旁边找人开垦出一个院子,没事儿种种瓜果,格外悠闲。只不过这人从不与周围邻居接触,比较孤僻。”
“久而久之,大家也都觉得之前这房子里的是不过是意外,直到有一天,衙门捕头带着几个人过来,把那老人抓走了。”
“对了,”李捕快看这徐珍:“当时去抓人的时候,徐捕头也去了。他后来也和我说过这事儿。”
徐珍点点头,确实,那个时候徐墨应该在当捕快。
李捕快接着说下去:“当时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直到后来咱们来了更多的人,那老头站在院子里指了几个地方,衙门的人就开始挖。”
“这一挖,不得了了。几个捕快挖的快,挖下去将近四五尺,一个捕快再一锹下去,戳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这捕快和另外两个同伴对视了一眼,用扫帚轻轻的扫去上面的浮土。”
“随着浮土被清理,一具一具的尸体逐渐显现出来。清理完浮土,只见那长宽各有四尺的深坑里,并排放了三具男性的尸体!”
“那眼尖的捕快定睛一看,这层尸体下面,居然还有一层!几个捕快胆子也大,和上面的捕头报了一声,将里面的尸体一具一具运出去,足足有三层,一共九具男性尸体!”
“九个人,差点又比咱们这个案子里的受害者多了。”张铎叹了口气。
果真这不谈鬼怪之事,张铎便也不害怕。
“十二个?”李捕快苦笑了一声:“这样的坑,还有两个。”
张铎和徐珍同时愣了一下:“一共27具尸体?”
李捕快摇摇头:“另外一个坑里,和这个坑一样,有九具尸体,最后一个坑里只有两具,应该是还没被来得及再杀人,就被抓起来了。”
“死这么多人都没发现么?”张铎挠挠头。
“这老头贼的很,”李捕快眯起眼睛:“这老头天天没事儿就在路口坐着,看见有外地人来回走动,就说家中院子里有活,自己年纪大了做不了,花钱雇他来帮忙做点儿活。”
“由于他给的价格还挺高,很多人都答应他,来到后院帮他种地开垦,到了傍晚那人要走的时候,那老头就说天色暗了,明天还有点活要干,让他在这住一晚,明天干完那点活,给他算两天的钱。”
“那人若是同意了,就住在这屋子里,到了晚上趁那人熟睡了,就拿起斧子,进屋杀人。然后在屋子攒着尸体到了九个,就再用老办法请人来院子里挖坑,自己夜里偷偷埋尸体。”
“啧啧啧......”徐珍咂了咂嘴,又问道:“是怎么被发现的呢?”
“有一个外地人来到这帮朋友忙,回来时被老头叫过去干活,之后就失踪了。”
“他的亲属知道他来到宁安县了,来打听,碰巧那天那人随着老头进屋的时候,被出门倒水的邻居瞧见了。衙门来调查的时候,那邻居直接就说出了,那老头胆子也是小,一吓唬就招了。”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徐珍叹了口气。
“徐捕头后来和我说,他当时本来以为这老头只杀了一个人,他们去他的屋子里搜查的时候,打开衣柜,发现里面一大个堆钱囊,各种不同大小的衣服,甚至还有几双带血鞋子!”
李捕快咽了口唾沫,接着说:“后来经过勘查,这老头绝对不只杀了一个人!后来再去一问,那老头估计是知道自己肯定完了,连否认都不否认了,直接就去指认地点了。”
“那卖这个房子的远方后辈,没过多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回到这房子里面上吊自杀了。再后来这房子就再也没人敢动心思了,人人都说那房子是一个凶宅。”八壹中文網
徐珍和张铎听的正入迷,忽然,徐珍感觉一只冰凉的手搭在了自己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