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徐珍将大茶壶中的水一股脑的倒进面盆里,便开始洗脸。
这李夫人见此也是一愣,不知道徐珍是在干什么。
徐珍几下洗完了脸,脸上的东西也都尽数弄干净了,拿起抹布擦擦脸,抬头看向李夫人。
李夫人一呆,眼前这“徐公子”,此刻分明就是一张格外清秀绝美的女子面容!
“这...这......你是......”李夫人退了一步,一时间语无伦次。
徐珍拱了拱手:“回夫人,我本是一名女子。因个人原因,一直伪装成男性,还望夫人赎罪!”
这声音分明也就是女子的声音,李夫人愣在原地,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徐珍见李夫人久久没有回应,心里也打起了鼓,毕竟这可是欺骗县令一家人,若是怪罪下来,也是理由充分。
想罢,徐珍就要跪下来。
李夫人一看徐珍要跪下,紧着几步走上前扶住徐珍,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无妨,无妨,不会怪罪于你,你等我缓一缓。”
说罢也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李欣悦见娘亲没有因为这个生气,便趴在李夫人耳边,和她解释起了徐珍女扮男装的原因。
半响,那李夫人也算是彻底反应过来了,向徐珍招了招手:“孩子,你过来。”
徐珍缓缓走到李夫人身边。
李夫人抬头怜惜的看着徐珍,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徐珍的手,轻声道:“可是苦了你这个孩子,一个女儿家整天面对这打打杀杀的事情,面对着一桩桩阴暗无比的案件......”
徐珍摇摇头:“不打紧,这样但是能让我感觉到我自己有的价值。”
李夫人叹了口气:“刚刚我自己在园子里散步,就看着我家悦儿鬼鬼祟祟的溜进了你的房间,我这一着急,也就跟过来。”
徐珍点点头:“若是小姐真的溜进了一个男子房中,您确实会很担心愤怒。”
李夫人回头看向李欣悦:“这徐公子的真实身份还不能向外人透露,若是因为你毁了事,有你受的。”
李欣悦一吐舌头,不说话了。
“确实是的,”徐珍严肃的看着李欣悦:“我倒是无妨,主要是你的声誉,今天若是哪个下人看到了,偷偷传开了,你的名誉不就毁了?”
李欣悦也皱起眉头:“好吧,我以后不来了。”
徐珍点点头:“等以后一切风波都结束了,我自会公布女儿身,到时候你随时来找我玩。”
李欣悦垂下脑袋,点了点头。
“那我就带悦儿走了。”李夫人起了深:“现在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是,夫人小姐慢走。”徐珍拱了拱手。
李夫人便带着李欣悦要出门,刚要打开房门,李夫人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想起一件事。”
“您说便是了。”
李夫人几步又走了回来:“当日你腰上受重伤,昏迷了过去,那白衣大夫来给你包扎伤口,我们都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我叫他本来是要从衣领处解开衣服给你包扎,可是解到一半就不解了,好好为你合上衣服,在伤口侧面衣服上开了个口,给你疗伤。”
徐珍听此,心里倒是有些惊讶。
“我现在想想,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李夫人皱着眉头。
徐珍想了想,若是解了衣领,那人必定看到了束胸......
“知道了夫人,这件事我去处理就好。”徐珍道了声谢,便将二人送了出去。
徐珍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便上床思虑片刻,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徐珍就去了那个白衣大夫的药铺。
进了药铺便看到了那个大夫,还是身着白衣,此刻正坐在药架旁边看着书。
那白衣大夫看她来了,便放下书,起了身迎了过来:“不知徐公子来此有何贵干?”
徐珍摆摆手:“没什么事儿,随便走走。身体恢复得不错,路过你这来道声谢。”
白衣大夫笑了笑:“徐公子可是我们县里百姓极为爱戴之人,能医治于你,也是鄙人的荣幸。”
徐珍也笑了笑,意味深长的凝视着白衣大夫,轻声道:“还是要感谢,当日我腰上的伤口崩开了,大夫您的包扎,格外有效。”
那白衣大夫一愣,接着笑道:“分内之事。”
徐珍忽然凑近了,轻声问道:“那不知,这分内之事,大夫您可曾和别人说起。”
那大夫听罢,丝毫不慌张,只是拱了拱手,轻笑一声:“鄙人生性不爱与人交谈,很多事传到我这,也就断了埝,自己也不愿意和别人讲述什么。”
徐珍听罢,心中也算放了心,看来这白衣大夫并非寻常爱说人是非之人。
听罢便借口衙门有事,就离开了。
回衙门的路上,徐珍正好看到了李捕快的徒弟小陈,正从另一条路往衙门赶。
“小陈!”徐珍唤了一声。
小陈侧过头看到徐珍,便紧忙向徐珍跑了过来:“徐公子,我这正要去找你呢!”
徐珍心头有些波动,案子终于有了进展?
“你说,有什么事?”徐珍紧忙问道。
“那吴三的邻居,说了点儿古怪的事,我这回来通知你呢,那人正在被带往衙门的路上。”
徐珍点点头:“那你我就一起回去吧。”
接着二人便一同回了衙门。二人刚到衙门不久,两个便衣就带着一个妇人走了过来。
那妇人应该是第一次来到衙门,怯生生的四下看着。
“大娘,请坐。”徐珍指了指大堂旁边的椅子,自己也坐下了。
那大娘连连道谢:“谢谢,谢谢。”便也跟着坐了下来。
“大娘,麻烦您跟我说一下,您发现了那吴三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呢?”
那大娘凑了过去,轻声道:“那吴三自幼就和我住在一条巷子里,这孩子自幼生下来脑袋就不好使。可是......”
那大娘顿了顿:“那天衙门去那宅子里,我听说那最后一个被杀的人是在一个星期以内被杀的?”
徐珍点了点头:“是的,怎么了呢?”
那大娘一听,倒吸了一口冷气,轻声说道:“就在衙门到那宅子的一个多星期之前,我在后山上看到过这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