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徐珍倒是愣了一下。只见这两个窗子已经从里面死死封住了。这封住窗子的木板上面还有这厚厚的一层灰尘。再看钉子钉入的痕迹,显然自从定进去就没再取出来过。
“外面也有一层封板。”赵老板缓缓道。
徐珍眉头皱的更紧了:“你这门口可是有守卫?”
赵老板冷哼一声:“这库房我自是会放守卫。”
徐珍又环视了一下这个屋子,这个屋子连房顶都砌上了石砖,地砖上都涂上了厚厚的涂层,此刻也是一点缝隙都没有。连窗子都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上了。
也就是说这窃贼如果想进到这个库房里行窃,就只能大摇大摆从唯一的那个正门走进来。
“那那些守卫呢?现在在哪?”徐珍缓缓开口。
“已经被我关起来了,你要是去盘问的话就跟我来吧。”
徐珍点了点头,赵老板便起身带着她走向了另一个房间。一走到那房间门口,徐珍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徐珍侧头和徐墨对视了一眼,他们对血的气味都很敏感,此刻徐墨也是紧皱着眉头。
房门一开,徐珍就两个守卫被捆在柱子上,此刻却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看见这赵老板进来,瞬间哭嚎了起来:“大人,我们真的不知道啊!真的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啊!”
在场几人,除了赵老板和他身旁的下人,此刻都已经被惊住了。
徐珍知道这古时候的大户人家是会殴打下人,可是像这番将下人捆绑住拷问的场景,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再侧过头看看徐墨等人,皆是紧皱着眉头,看着这柱子上绑着的两个人。八壹中文網
再抬眼看看赵老板身旁的两个侍女,此刻也是面不改色,丝毫没有惊恐之意,看来已经见惯了这种场景。
徐珍心中顿时燃起一股怒火,古代的法律制度让她觉得残缺的令人发指。
徐珍走上前要去解开那两个守卫的绳子,刚靠近那两个柱子,在这拷问两个守卫的,看上去穷凶极恶的两个吓人,拎着鞭子就挡在了徐珍面前。
“让开。”徐珍抬起头,对着面前两个壮汉说道。
其中一个人抬头看了一眼赵大人,见赵大人没有指示,于是低下头看向这个身材矮小,看上去格外的瘦弱的徐珍说道:“我之听从于赵大人的命令。”
徐珍轻笑了一声,接着忽然收住笑意,右手向后一探,回手一掏,那壮汉只看见眼前闪过一道寒光,一把冰冷锋利的短剑就已经横在了他的脖颈上。
这壮汉倒吸了一口冷气,瞬间腿就软了,另一个人一见到徐珍这身手和这把锋利的短剑,瞬间也是起了一身冷汗。
“这......”身后的赵老板一瞬间愣住了,他没想到这看上去格外文弱的徐珍竟会在贾府亮出刀子。
别说赵老板了,就连徐墨等人都愣在了那里,徐珍从来不轻易掏出武器,张铎记得上次他们去吃饭,旁边一桌外地来的男子喝的醉醺醺的来挑事,话说的很是难听,反倒是徐珍淡笑着压下了他的拳头。
“让开。”徐珍丝毫没有理会赵老板,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壮汉。
那壮汉差点就要跪在地上了,一听这话,什么赵大人不赵大人了,急忙向后退去。
徐珍走上前,用短剑快速割断了两个人的绳子,朝身后一招手:“来两个人把他们两个带到衙门里。”
赵大人似乎觉得自己有些丢面子,但是也不敢说什么,于是轻声咳了一声,缓缓道:“这两个犯人还是留在府上拷问就可以了吧,实在不敢劳烦......”
“是不是犯人,还需要进一步的界定。”徐珍毫不留情的打断了赵老板的话:“还有,如果觉得留在赵府妥当,那这案子您府上自己破起来也就方便些了。”
说罢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若是赵老板再拷问下人,那这个案子,我真就无能为力了,还请大人自行追查财物吧!”
徐珍的声音远远的从长廊传了过来。
徐墨愣在那,迟疑了片刻,回头对赵老板尴尬一笑,便带着一行人也跟着走了。
回衙门的一路上,徐珍一直板着脸一句话都没有说,徐墨走在她身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徐珍和普通的姑娘真的是格外的不一样。
真儿跟在张铎身旁也是格外的凌乱,她拽了拽张铎的衣袖,压低了声音道:“我以为徐公子只会破案子呢,原来还会用刀啊......”
真儿本是不想让别人听到的,无奈这道街太过肃静了,几人都听到了真儿的“窃窃私语。”
徐珍轻叹了一声,缓缓开口:“那是剑,短剑。”
真儿一听,吐了吐舌头没再接话。今天她看到的徐珍和她以前见到的那个总会带着淡淡的笑容的“文弱书生”实在不太像。
气氛也缓和了很多,几人都淡淡的笑了笑。
“唉......”徐珍长叹一声:“有几个臭钱的富商纵使要比那醉汉莽夫还要讨厌上几分。”
说罢又低下头奔着衙门赶去。
到了衙门,徐珍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样子,脸色也没那么阴郁了。
那被拷打的两个守卫伤势不轻,徐珍已经让两个捕快带他们去找郎中医治了。
徐珍几人坐在桌前,徐珍忽然想起了什么,喝了口抬头看向李捕快:“李哥,你当时要和我说什么事来着?”
李捕快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啊......我要说的就是这赵大人的发财路子。这个人啊,今天你可能没看出来什么,但是他这人格外的残暴,他买来奴隶为他耕种做工,还找来了不少今天你看到的用鞭子的人看守着他们。”
李捕快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所以今天听他夫人说这是他们辛辛苦苦转的钱,我就觉得可笑。”
徐珍点了点头,一瞬间她就想起了她还是刑警的时候,曾经在一个黑煤矿解救过一群智商上存在缺陷的工人,他们像货物、牲口一样,被煤矿老板买过来做工,生活条件艰苦的让徐珍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