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路过醉仙楼的时候,徐珍竟然还感觉对那醉仙楼的老鸨兰姨有一丝愧疚。
就像是每天早上他都去一家早餐铺子买包子,但是今天她想换换口味,去另一家店买馅饼。当路过包子铺的时候她就会有一种“出轨了”的情绪。
不过倒是只有李捕快心事重重的,一直在跟徐珍强调,如果被他夫人发现了这件事,让徐珍一定要出面解释清楚,并且一定要再三强调自己是不情愿的。
徐珍在饮鹊楼门口向天发了一个誓,门前招客的,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得妖娆女子看的一愣一愣的,李捕快听罢,才肯放开抱着门柱的双手,抬腿走进饮鹊楼。
双腿一踏进这楼,徐珍就感觉像是踏入了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纸醉金迷,歌舞升平,同外面的黑暗寂静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完了,铎哥。”徐珍一把抓住张铎的胳膊:“我感觉我要爱上这里了。”
张铎看了看徐珍,心道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想法还挺对,于是低下头缓缓问道:“你告诉我你会因为什么爱上这里?”
徐珍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只见这楼中间是空的,抬头一眼就能看到最高的那层楼,正如张铎所说,楼中间有一个叫高的台子,大约一米左右。
此刻台上歌舞升平,香烟缭绕,徐珍看着那台上的水袖飘舞,整个楼中都回荡着笙箫乐器之声,正所谓凤管鸾箫处处处处吹,听起来着实让人心神荡漾,一时间只觉得眼前的场景似真似幻。
而这台子下面已经里里外外围了不知道多少层,本都是有椅子的,此刻那些衣着华贵之人却都站着,一边欢呼叫好,一边饮酒作乐,满是推杯换盏之声。
徐珍扫视了一圈,终于在一个角落发现一个空桌。紧忙带着几人过去坐了下来。一做下来只觉得格外闷热,便喊人过来要两壶凉茶和一些小食。叫了很久,才见一个伙计从人群中间满头大汗的挤过来,又过了半晌,东西才上来。
“小哥,不知道这折花选课,什么时候开始?”徐珍喝了口凉茶问道。
那伙计一看就是在这种场所呆久了,上下打量了一下几人,轻蔑的回道:“一会儿。”
徐珍笑笑不说话,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大包银子,“砰”的一声放在桌子上,那伙计当时眼睛就直了。
徐珍又从里面掏出来一块银子,扔到桌子上,那伙计愣了一下,立马捡起来收到袖子里:“谢谢这位大爷,这再过一个时辰啊,吃香姑娘就会出来了!”
徐珍淡淡一笑,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那人眯着眼睛一个劲儿的贼笑:“大爷,您有什么事儿就喊我,绝对不敢怠慢着您!”
说罢便转身走了,走到房间的另一边,徐珍就见他将那一块银子展示给另外一个伙计,伸出手指了指他们这桌,好像再说:“那桌的人就问了我一件事儿就给了我这块银子。”
徐珍收起目光,就看见身边的三个人又像看傻子一样,瞠目结舌的看着他,徐珍耸了耸肩,喝了一口茶,缓缓道:“我觉得这银子,花的值。”
接下来这一个时辰倒也没多无聊,台上的节目也是一个接一个,虽然和那台子隔得距离很远,但是徐珍眼力极好,倒是也能看见台上女子的面容。
这么看下来只是觉得各个浓妆艳抹,面容倒是也没说多么惊艳,但是一颦一笑都格外的勾人,看来也是经过专门的培训的。
这节目倒是只有真儿和徐珍看的认真,张铎和李捕快在一旁便嗑着瓜子,剥着花生,一边闲聊。
李捕快是忠厚老实之人,心中只有家妻一人,时时刻刻都把夫人放在心中,这种节目自然是不会看的。只是偶尔闭上眼听听这音乐。
至于张铎,这要是以前,搁他那碎嘴子,以前定是要和徐珍好好说上一番,这屋子里哪块建筑设计的不合理了,这些姑娘里哪个妆容最失败了。如今倒是也老老实实的坐在那,头都不敢抬,看样子今天下午被真儿收拾的不轻。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时辰,最后一个节目表演完毕,所有的乐器都被抬到了一旁,台子中间放了一个古筝,场上忽然之间就静了下来,徐珍知道,这主角要登场了。
这时,六个女子拿着自己的乐器,走到台侧入了坐,片刻,台上又传来了极为美妙的乐曲,随着乐曲重新想起,徐珍只觉得什么东西轻飘飘的掉到了自己的头上,伸手一摸,居然是一片花瓣。
徐珍疑惑着抬起头,这一看不由得长大了嘴巴,这整个饮鹊楼,自上而下缓缓飘落无数嫩粉色的花瓣,像是一阵花雨,伴随着这些花瓣来的正是一阵阵沁人心脾的清香。
徐珍拿着手中的花瓣细细闻着,只觉得味道格外的好闻,于是萌生出了一会儿捡上两袋子,回去洗干净泡茶喝的想法。
这时只听见人群中传来一声呼喊:“快看!”徐珍也没看见是谁喊的,只是条件反射的一抬头,只见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悬在了半空中。
与其说是“悬”,不如说是“飘舞”更加合适。
徐珍定睛一看,这女子内裹淡粉色的长裙,外面披着一件白色的薄纱衣,长长的裙摆被天窗刮进来的清风微微吹起,如同月光一般流泻在半空中,三千青丝被一条淡粉色的发带简单的束了起来,却显得格外的有韵味。八壹中文網
下半脸挂着一条条细细的水晶流苏,隐约能看见那粉嫩微红的朱唇。漏出来的一双风情万种的媚眼,微含笑意,此刻抿起了嘴,微微一上调,美的不可方物。
除了李捕快还在闷头嗑着瓜子,徐珍几人无不看的发呆。
这女子手中还握着一把古筝,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一拨,那格外空灵动听的乐声便在几人头上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