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铎嘿嘿一笑,知道徐珍现在心中格外慌乱,便也不再与她贫嘴。
徐珍心中已经慌乱如麻,但还要装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只是吟诗赏月自己怕是也应付不过来,自己会那几首诗都是固定的组装套路...?...
算了,徐珍摇了摇头,不想了,一会见面她打个招呼就走,身上的银子都留在这吧,自己自从来了这个时代,对于金钱就格外的没有概念。
终于,徐珍在众人的注视和议论中洗礼完毕所有还没离场的人都又将目光集聚到徐珍身上,整个大厅格外的肃静,肃静的竟然显得有几分隆重。
这时只听见人群中有人故意掐着嗓子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你看他这愁眉苦脸的样子,是不是没带够钱啊?”
接着便传来一阵低声窃笑。
即便这人在伪装自己的声音,徐珍还是一下就听了出来,正是那陈老板。要是平时的话,这种古怪的声音必然会让徐珍忍不住发笑,但是今天怎也是实在笑不出来了。
事实胜于雄辩,徐珍也懒得解释了,于是叹了口气,将那装钱的口袋微微一用力往桌子上一扔,只听“哗啦”一阵脆响,那白花花的银子尽数散落在桌子上。
这场内之人都是家财万贯的公子哥,这些钱对于他们来说也不是小数目,尤其是这小县城之中,又一个不起眼的小捕快脸色变都不变的,毫不犹豫的拿了出来,倒是另在场的各位都惊讶了一下。
陈老板那边愣了愣,徐珍向他那边瞄了一眼,他也老脸也一红,尴尬的笑了笑。
徐珍侧过头对那伙计说道:“这钱是给你们迟香姑娘的,另外你钱稍后去通告一下迟香姑娘,早就听说迟香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美名,我此等凡人今夜也只期盼着与她吟诗作画,叫她不必要做过多的准备了。”
那伙计愣了一下,应了一声,将那桌子上的银子重新装进布囊中,捧着便朝楼上快步走去。
徐珍看了看周围的那几个侍女和伙计,摆了摆手:“你们先撤下去吧,我自己在这楼下喝口茶就上去了。”
徐珍想着一会儿趁着人渐渐都散去,好找个机会离开。
谁知那伙计笑了笑,轻声道:“徐公子,一会儿我们还需亲自将您送上楼去方可离开。您在这喝着,我们退到旁边等您。”
说罢便带着几人退到了一旁。
徐珍沉沉的坐下身子,一把捂住自己的半边脸,轻声道:“难道现在这青楼都不图钱了吗?我这钱都已经给了啊!”
张铎斜眼看了看徐珍,轻声回答道:“你这钱给的真太冤枉了。”
徐珍叹了口气:“是啊,那布囊还是李欣悦给我缝的,一会儿我得把那布囊要回来。”
张铎“啧”了一声:“谁说这布囊了。”
真儿此时瞪大了眼睛:“李欣悦是谁呀?”
徐珍愣了愣,想起来这话在李捕快和真儿面前讲都是在不合适,于是打了个马虎眼:“那是县令家的大小姐,前些日子帮了大小姐点忙,还因此丢了布囊。李小姐心地善良,让她的侍女给我重新缝了一个。”
这个解释还算合理,真儿和李捕快眼中的疑虑都慢慢褪去了。
徐珍不禁又感叹上了,自己从一个一撒谎就会脸红的人,变成了现在这种脚步红心不跳,还能紧急发动自己的大脑构造一个合理的谎言。
难道人慢慢都会这样?
徐珍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想着这早死早托生,也不在这耗着了。于是又端起茶杯,猛的一抬,一口气喝到了底。
她压低嗓门说:“你们到这个饮鹊楼旁边的酒馆等我,不出半个时辰我就回来。”
说罢转身跟着这一群人上了楼。八壹中文網
上楼的时候徐珍扫视了底下的人,也并没有比刚才的少多少,大家都在地下闷不做声的喝酒吃糕点,眼睛都不约而同的偷瞄着徐珍。
徐珍叹了口气,若是一个钟爱于迟香姑娘的男子现在走在这台阶上,会是有多兴奋激动。
徐珍一路心不在焉,不一会儿,这一行人将徐珍领到了一个门口,这门明显比这周围的门板都要高级很多,上面雕刻的花纹格外的静美。
徐珍刚要说自己开门就好,让他们退下去。那伙计却已经抬起手,轻轻敲了两下那房门。
片刻,屋内想起了迟香的声音:“进。”声音显得有些慵懒。
徐珍又要张口让这几人退下去,那伙计手也是真的快,一把就将那房门推开来,弯腰抬手向里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徐珍看了看里面昏黄的灯光,深吸了一口气,抬脚走了进去。
一进屋是一个屏风,这个屏风不同往日所见,并不是木质的,也不是大户人家家中收藏的玉质的,而是薄纱做成的。
徐珍站在那透过清风往里面看了看,只看见一个曼妙的身姿侧躺在窗边榻上,月光照在那身影上,徐珍浑身一颤。
这,这人似乎没穿衣服!
徐珍老脸一红,转身就打开了刚刚换上的房门。
一开门就见到刚刚送她进来那六个人齐刷刷的列队在门口,像六个门神一样看守着这个门。此刻正错愕的看着她。
“徐公子可是有什么吩咐?”那伙计了见徐珍脸涨的通红,轻声问道。
徐珍看了看楼下还没散去宾客,经过几秒钟的思索,漏出了一副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没事儿,没事儿,我透透风。”
说罢又一闪身进了屋子,将房门“砰”的一声合上了。
“可是徐公子?”一声轻唤从里面传来了。
徐珍隔着这个大大的屏风,看见里面的那个身影微微的动了一下,起身坐在了那里,双脚也垂了下来,似乎马上就要过来。
“迟香姑娘!”徐珍忽然就叫了一声,以防迟香裸着走过来,即便她也是女的,迟香有的她也有。可是......可是这种场景实在太怪异了,一个女人光着身子勾引自己?这谁顶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