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听了都是一怔,自然是不明白这人所言何意。
这是这人又轻声开了口:“偏偏就在这朝中缺人,派不出人手之际,那渠水县竟招了山贼。”
“山贼?”李珏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同样一脸迷惑的徐珍,问道:“这渠水县都穷成这个样子了,怎么还有山贼去呢?”
这人叹了口气:“大人有所不知,这渠水县边上的山啊,以前的年月里清净的很,谁知道就在今年来了一伙山贼,平日里但是也没下过山,偏偏就在前段时间进了渠水县。”
“虽然说渠水县没有钱财,穷的不行,但是这年轻貌美的女子总是有的,那县官还在时,山贼就来渠水县掳走三个年轻女子。此后虽再未下山,但是也闹的人心惶惶,被掳走女子的家人更是悲痛万分。”
徐珍叹了口气:“这渠水县的境况还真是格外的凄惨了,平日里就被县官压迫剥削,饭都吃不上,现在县官跑了,山贼还给留下了。”
这小太监摆了摆手:“这县官跑不远的,带着一家老小和那么多银子,怎能跑得出布下的天罗地网。只是就算是给他抓回来了,也无法再任用了,渠水县还是没人治理。”
李珏轻叹了口气:“本官前几日接到了皇上的指令,让我整理一些东西,半个月内上报上去,自然也是无法去渠水县为皇上效力啊。”
小太监点了点头:“大人乃是皇上重用之人,公务繁忙自是人人皆知。”
接着这小太监就叹了口气,面露忧愁:“皇上最近也是为政事烦忧,南方正冒着水灾,西北又闹瘟疫,朝廷可用之人现在本来就不多,这时候更显得不够用了,就连太子都无暇为之。”
太子?
对啊,渠水县是个人口大县,若是太子去赈灾,很容易就可以不被人发觉的从里面抽出来不少油水。
这山上的山贼,从行动上来看也就是小规模的山贼而已。剿灭这种山贼只需要在山中地形上下些功夫就好了。
所以说若是太子这种头脑的人去赈灾,必然是能够将这灾情安排妥当,又能将这小伙山贼尽数剿灭,还能从中捞一大笔油水。
钱财和兵权是皇子间争斗的重要手段,太子怎么能放走这块儿嘴边肥肉呢?
“不知太子当下是在忙西北疫情之事,还是南部水灾之事?”
公公摇了摇头:“看来公子还不知道,这太子于前几日病下了,连续昏迷不醒,说是染了重风寒,需要时日修养。”
虽然每个人都有生病的权利,但是说太子在这个节骨眼上病了,徐珍总是觉得蹊跷。
李珏和徐珍对视了一眼,李珏便叹了口气:“感谢周公公派人带信儿过来,只是现在我李某也是着实脱不开身,不能为皇上解忧。”
小太监行了个礼:“公公只是把宫里消息带出来给大人,大人公务繁忙便听听就罢了。”
“对了。”小太监接着说道:“公公让我带个信儿,听三皇子府上的人说,三皇子似乎是想接这桩事。三皇子资质过人,手上有才能的人也众多,若是三皇子接了这桩事,皇上心头之忧便也能解了。”
若是三皇子抢走了这块的肉,怕是太子就算死过去了也要气活过来......
徐珍心里暗道:难道太子真能把这块肥肉让给三皇子?
李珏点了点头:“不知道周公公还有什么消息了吗?”
小太监摇了摇头:“没有了,已经全部与大人交代了。”
李珏点点头,招呼了一下的旁边的随从:“来,给这公公带几块儿糕点。”
接着这随从就走过来,从袖口掏出来两块碎银子就递过去了。
这小太监一看,立马蹦到了一旁:“大人莫要施予奴才钱财,公公嘱咐过小人多次,说李府对我们有恩,绝不能要李府半块银子。”
说罢就要行礼告辞。
李珏一看着公公的样子也不是装的,便不再推脱,淡淡一笑,回头对随从道:“既然公公不收,那便带公公去后面拿上几包糕点来。”
接着转过头对小太监道:“这些糕点是按照本官老家的手法做出来的,虽然不是什么名贵之物,但是味道也算是清香可口。你自己留下几块儿,剩下的带回去给你们公公尝尝。”
小太监一听便也笑着点了点头:“那便多谢大人了。”
徐珍心道,这糕点就是后厨大娘坐的,后厨大娘自从李珏幼时便在李珏身旁照顾了。
没错,李珏进京的时候还把后厨大娘带过来。
张铎隔三差五就在后厨拿几块儿糕点给小周带过去,这小周想来也吃惯了这个味道。
这小太监被带下去之后,徐珍和李珏二人对视无言。
片刻,李珏轻声道:“你说这事儿,难道也有蹊跷?”
徐珍轻轻摇了摇头:“不清楚,但是我总是觉得和太子沾边的事儿,就都有蹊跷。”
“那你便给本王说说看!这事有什么不妥?”
三皇子高高在上的坐着,此时这双儿的并不在身边了,而是像平常人一般站在下面,身上还是穿着一身暗紫色的绸缎长裙。
她似乎很喜欢这个与她的实际年龄并不相符的颜色。
“殿下,这太子的病来的本就蹊跷,太子的消息比我们要灵通百倍,眼线也是格外的广,怕是不知道比我们要早多久知道渠水县的情况,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太子不可能就这么白白放过。”
“哼。”三皇子冷笑一声:“依我看你们采香派心思缜密是好,可是过于畏手畏脚。这病说来就来了,病来如山倒。这说明什么?你知道吗?这就说明本王才是这天选的江山之主!”
双儿看着三皇子脸上的神情,狂妄而傲慢,顿时心中百感交集。
还没等她说话,三皇子站起身来,脸上已经显现出了笑意:“你看,这老五前一阵子栽了跟头,现在连兵权都被我们分了,现在太子又因病浪费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你说这岂不是天定的?”
双儿看向三皇子,片刻才缓缓说道:“还望殿下三思才是,这事定有蹊跷,太......”
“行了!”三皇子一拂袖,示意双儿住嘴,脸上写满了不阅,明显是因为双儿并没有给他想要听的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