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是万物复苏的季节。
楼下的花花草草挺过了寒冬，正在孕育生机。
去年，裴家姐妹看着乱糟糟缺乏打理的花园，就想收拾一下。
可房子是租的，打量也是浪费力气。
现在房子买了过来，姐妹俩就重新拾起想法，准备好好收拾一下花园。
后面的花园是两家共用，这个没法收拾。
姐妹俩收拾的是前面属于自家的小花园和门前的绿篱，从工具房里找了把大剪刀，戴上口罩手套，把长的乱七八糟的绿篱好生修剪一番，总算看着不是那么乱了。
正忙活着，孙倩领着女儿出来散步，就走了过来。
姐妹俩招呼了一下。
孙倩问道：“你们租住的，不用费那个力气收拾这些吧？”
裴诗诗道：“房子买下了。”
孙倩惊讶：“这房子你们买下了？”
姐妹俩点着头。
孙倩很是惊讶，忍不住道：“这房子有点老了，怎么不买新的？”
裴雯雯道：“明湖花园买了一套。”
孙倩哦了一声，心里很好奇江帆的财富来源，之前已经从姐妹俩这打听过了，竟然不是二代，搞互联网公司还在烧钱，到底哪赚到的钱，姐妹俩又不傻，可不会说这个。
转个念头，问：“这些活不好做，怎么不找个园丁来弄？”
裴诗诗道：“我们闲着随便弄弄，不用找园丁。”
孙倩哦了一声，又问：“你们不请阿姨吗？”
“不请！”
裴雯雯道：“又没多少活，我们自己就干完了，你家怎么不请个阿姨？”
孙倩笑笑：“我家也没多少事情，不用请阿姨！”
信你个鬼。
姐妹俩心里都冒了这么一句。
说了几句，孙倩又追着女儿走了。
姐妹俩去了另一边，小声议论着。
“姐，你说她为啥不请保姆？”
“我哪知道。”
“她要是请个保姆，也不至于让我帮她带娃。”
“别操心别人的事，赶紧干活吧！”
……
金星大厦。
江帆和皮皮虾团队的人员交流了一番，鼓励了几句。
皮皮虾年前上线了，团队全都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一个三十以上的都没有，最小的甚至才二十出头，去年才大学毕业，产品做的不错，只是被推广难住。
给批了几百万经费，快烧的差不多了，却没啥起色。
本来就是小众细分市场，现在段子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
想要出头很难。
只能慢慢潜伏积累，等段子被枪毙后，再趁虚而入。
回办公室看了一下后台数据，电话又响了。
刘晓艺打来的：“江老板，过了个年了，是不是该请我顿饭了？”
江帆道：“当然可以，那就海悦天府吧，五点半过来。”
刘晓艺说好。
江帆挂了电话，随即打给贾明亮：“老贾，给我留个包厢，晚上请人吃饭。”
贾明亮问：“多少人？”
江帆道：“就两个。”
“好！”
……
下午五点十分，江帆下楼去了海悦天府。
上了二楼，人多的一批。
已经恢复到了去年开业时的光景。
放眼望去，大厅几乎坐满了。
其实海悦天府的菜品并不贵，甚至跟同行比还算是比较实惠的，只要不像江帆一样只点那些特别贵的，一般消费人均两百也差不多够了，附近的上班族一个月改善一顿没问题。
沈莹莹在前台忙活，贾明亮在旁边帮衬。
江帆打声招呼，自个去了包厢。
贾明亮忙的没时间送他。
两人的小包厢，现在这个点能占到位子已属难得。
刚坐下，服务员进来倒茶，顺便问：“先生，现在上菜吗？”
江帆道：“等下人来了上！”
菜早就点好了，报给贾明亮的。
服务员答应一声，倒上茶就出去了。
过了七八分钟，5：25的时候，刘晓艺敲门进来。
这女人穿了身比较休闲的春装，飘逸潇洒。
进门后甩了甩长发，坐对面道：“这里就跟我妈来过一次，生意还好的不行。”
江帆道：“我同学家开的。”
“你同学家的？”
刘晓艺挺意外。
江帆点头，招呼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怪不得！”
刘晓艺道：“你还挺照顾老同学生意的。”
江帆笑道：“菜也做的不错，不然我可不会在这请客！”
刘晓艺道：“听我妈说你成立了一家投资公司？”
江帆点头：“外海资产有点庞大，我一个人操作已经力不从心。”
刘晓艺道：“是有点庞大吗？超级庞大好不好？”
江帆道：“几十亿美元算什么超级庞大？”
刘晓艺道：“华尔街的大多数对冲基金都没有你的资金规模大，不算纸面财富，福布斯上的那些个富豪个人手里掌握着数十亿美元流动资金的也找不出几个。”
江帆问道：“你对华尔街很关注？”
刘晓艺道：“金融圈的人没有不关注华尔街的。”
江帆给他倒了杯茶，说：“你工作挺清闲？”
刘晓艺道：“还ok吧，最近比较懒，正在找工作，找好就跳槽了。”
江帆惊讶：“真要跳槽？”
“对啊！”
刘晓艺道：“我不大喜欢开玩笑。”
江帆说道：“我喜欢开玩笑。”
“……”
刘晓艺看着他，无言以对。
江帆又问：“你找个工作还不容易？”
“很难！”
刘晓艺道：“我不想去的企业抢着请我，我想去的却找不到。”
江帆道：“这是矫情。”
刘晓艺道：“不是矫情，那些抢着请我的企业，都是冲着我爸妈的资源来的，他们想要什么我很清楚，爸妈的资源我可以用，但我凭什么白带给那些只认钱的家伙？”
江帆道：“这就是矫情，这个社会谁不是为了钱在奋斗。”
刘晓艺道：“所以我也很迷茫，你非要说我矫情那我也认了，如果只是为了工资，我觉的我的能力养活我自己还是没问题的，看请我的企业看中的却不是能力，而是只盯着我爸妈手里掌握的资源和人脉，所以我才不想去，你给我安排个工作呗？”
江帆问道：“认真的？”
刘晓艺点点头：“我找来找去，也就你不会图我爸妈的资源了。”
江帆认真打量几眼：“不是开玩笑？”
刘晓艺道：“我从来不开玩笑。”
江帆点头：“那行，不要嫌我这庙小就行。”
晚饭吃了一个小时。
中午贾明亮进来了一趟，看到江帆请的是一位美女，什么都没说就出去了。
回到前台，沈莹莹问他：“请的啥人？”
贾明亮道：“一个女的。”
“女的？”
“美女。”
“多美？”
“跟他那个秘书差不多，你见过。”
“我见过？”
“就年前我们聚会时来过咱这的那位行长的女儿。”
沈莹莹长长哦了声：“你这室友桃花运不是一般的旺啊！”
贾明亮点点头：“我也觉的。”
沈莹莹问：“会不会传染呢？”
贾明亮一头汗：“你想哪里去了，这又不是病，怎么会传染。”
“这就是病！”
沈莹莹道：“人有钱就生病，妈不也病了？”
贾明亮沉着脸，没有吭声。
直到江帆和刘晓艺出来后，才重新换上笑脸。
“吃完了？”
“完了。”
江帆问道：“怎么没看到阿姨？”
贾明亮道：“我妈有点别的事去忙了。”
江帆哦了一声，觉的不大对劲，但也没多问。
到了楼下，和刘晓艺一起去了停车场。
到了车前，才发现刘晓艺开的是一辆奥迪a4。
还以为开的超跑呢！
没想到就一辆a4，确实挺意外。
把刘晓艺送走，江帆开车回家。
有一阵没吃肉，最近又有点憋的慌。
两个小秘最近比较安静，再没有半夜摸上来。
江帆还挺纳闷，给诗诗暗示了几回，这妹子也没点表示。
晚上给雯雯暗示了一下，这姑娘到是很灵光。
半夜。
江帆睡迷糊时，一个小身子钻进了被窝。
有了上次差点被诗诗吓出鬼叫声的经验，这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也不问是谁了，一会就知道了。
免的问错横生事端。
过了一会。
“江哥，你怎么不问我是谁呀？”
“这还用问吗？”
“那你说我是谁呀？”
“诗诗。”
“哼，你还说没和我姐好。”
“逗你的，你姐可不会爬我的床。”
“明明是你勾引我。”
“行了行了，赶紧上来。”
“你到底和我姐好了没？”
“你说呢？”
“我哪知道呀！”
“你和你姐都是江哥的心肝，快点上来吧！”
“哼哼哼，江哥你动呀……”
……
半小时后，两人相拥而卧。
楼下。
楼道里乌漆麻黑的。
一道黑影多主卧蹑手蹑脚的慢慢挪了出来，龟速挪动，花了半分钟的时间，才挪到次卧的斜对面，夜里视线不是太好，但还是能看到次卧的门是开着的。
顿时吓的一个激灵，连忙轻手轻脚的退了回去。
进了主卧，才轻轻吐口气。
好险。
不对……
裴诗诗又疑惑，雯雯怎么没关门？
不可能啊，难道也是……
一下不淡定了。
咬着牙想了想，拿着手机又摸了出去。
到次卧门口探了探，看不清床上。
把手机手电筒打开照了下，顿时看清楚了。
果然没人。
好哇！
两人啥时候好上的？
裴诗诗嘴一撇，差点哭了。
悄摸回到屋里。
躺在床上心绪翻腾。
难以平静。
委屈。
难过。
心碎。
过了一阵，隐约听到外面有轻微的动静。
仔细一听，果然是果然是……
迷迷糊糊不知多久才睡着。
次日一早。
江帆洗完下来，照例看望两个小秘。
到二楼主卧的洗手间，裴诗诗正在梳头。
江帆量着腰身，发现情绪有些不对，问：“怎么了，是不是昨晚做噩梦了？”
裴诗诗鼓着嘴，不想说话。
江帆从镜子里瞅瞅，有点纳闷。
不过女人的心情不想说就最好别问，自愈就行了。
这个他有经验。
吃早饭时情绪不对。
上班时情绪也不对。
裴雯雯也被姐姐搞的莫名其名，问了也不说，到公司后，就给江老板发微信。
“江哥，我姐今天咋了啊？”
“可能做噩梦了吧！”
“怎么可能，她一路垮着脸不理我。”
“过上两天就好了。”
“江哥，你是不是知道啥？”
“我不知道。”
“哼，你肯定知道。”
“你想多了，我什么也不知道。”
接下来的几天，家庭氛围有点不太和谐。
江帆稳如老僧，裴雯雯却难受的想离家出走。
二月底了。
微信发了一个通知，3月1号开始提现要收费了。
一片骂声，想钱想疯了。
但该用还是用。
金星大厦的收购总算尘埃落定了。
对方程序走完，终于正式进入交易环节。
财务正在抓紧推进。
江帆召集开了个会，研究了下相关问题。
这次资产收购，与抖音科技的财务没关毛钱关系。
资产由江帆名下的一家物业公司去收购，资产分离是考虑到抖音科技将来有可能要上市融资，不可能把一些大额固定资产放到抖音科技账上去融资，这玩意没卵用，太吃亏。
资本给估值时，是不会考虑这些固定资产的。
所以才要单独分割出来。
物业接收过来，得有人做事。
江帆不可能单独拉一支人马，所以都是抖音科技在代管，财务也是财务部在代管。
流程捋顺，剩下的就是人员的问题。
陈云芳问：“现在的那家安保公司要不要继续合作了？”
“撤了吧！”
江帆对那些劳务外包的保安没兴趣，参差不齐的，毛病还不少，他又不缺钱，不至于为了成本省那点费用，道：“保安重新招，退伍军人优先，管理骨干不超过三十五，普通保安不超过三十岁，单独成立个安保部，劳动关系挂我的物业公司名下。”
大伙没有意见。
虽然都是一家，但实际是两套马人。
就算老板全招特种兵也和抖音科技没半毛钱关系。
“目前尚在租约期的企业和各类工作室还有五十八家！”
陈云芳继续道：“等交易完成，我以物业公司的名义给租户们发个通知，今年的租期结束后就让他们搬走，季交半年交和年交的都好办，但有两家一次交了五年租金的，这个比较麻烦，是把租金给协商退了，还是等租期到了再让搬？”
“退了吧！”
江帆又不差那几个租金，留着干嘛！
看着别扭。
过了几天，江帆去了趟京城。
没带两个小秘，带着吕小米过去的。
这次去是公事，不是去旅游度假的。
cmc的控制权争夺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那只鹅在发力，股东分成两个阵营，一部分想与鹅共舞，一部分隔岸观火，还有一部分想拿钱，谈判的很辛苦。
甚至还有一些桌面下的角力。
不过三方机构确实有点能耐，竟然扛住了桌面下的角力。
只能说曹光运气好。
江帆飞到京城，和三方机构负责人见了一面，闭门面谈了一个多小时。
谈的什么没人知道。
连吕小米也不知道。
之后几天，江帆又马不停蹄地见了几位cmc的股东。
最后才见了见京城公司的负责人。
之前收购的两家小公司，一家在深城，一家在京城。
深城的江帆去看过，京城的一直没来看过。
正好趁此机会看看。
总共百来号人，除了几名骨干年前去魔都见了江帆一次，绝大多数员工连老板是谁都不知道，忽然接到消息大老板要来，一个个还惊讶的不行。
再等见到不比自己大几岁的老板，就更惊讶了。
女员工关注的是老板的年龄。
男员工们则更关注跟在江老板身后的秘书。
年轻老板配漂亮女秘书。
这画面怎一个和谐了得。
红袖添香。
男人都爱。
可惜口袋里没几个钢镚。
只能暗暗羡慕。
晚上。
江帆请管理层吃了顿饭，听了听大家的诉求。
饭桌上拍板许诺全体员工每人加一千块钱的住房补贴。
隔天下午飞往魔都。
到魔都后没有回家，当晚找了一家宾馆住了。
次日一早，才回家拿车前往艺浩传媒。
最近家庭氛围还是不太和谐。
裴诗诗在自闭。
整天不冒一气。
江帆还好，心脏足够大。
裴雯雯却难受的想离家出走。
这样下去不行。
总得面对现实。
江帆悄悄过去，打枪的一干不要。
……
艺浩传媒。
空间不大的财务室，姐妹俩一人一台电脑，相对而坐。
没啥活干，电脑都没开。
姐妹俩一人抱着个手机，无聊的刷着抖音。
话说抖音上的短视频越来越多了，不但有许多很好听的歌，还有不少舞跳的不错，只是内容比较单调，除了歌和舞蹈似乎再没有其他能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
刷上一会就无聊了。
嘀嗒。
手机响了一下，一听就是微信的。
裴雯雯扭头瞅了下，又继续刷手机屏。
裴诗诗切到微信看了下，嘴巴鼓了鼓。
想了一下，把手机弄成了静音。
却了大约十几分钟，一声不吭的起身离开了财务室。
裴雯雯扭头看着她，目送姐姐出了门，才撇了撇嘴。
心里却在算计，江哥什么时候回来呢！
再不回来可得疯了，受不了姐姐。
楼下。
裴诗诗下楼后，沿着楼下往里走，在里面七拐八绕，最后从一个小道道绕出去，到了大路上，沿着大路走了五十多米，来到了上次跟江老板套路妹妹的宾馆。
进门上楼。
数着门牌找到位置，敲了两下门。
江帆开门，将她拉了进去。
没有语言交流，直接上干货水乳交融。
“你干嘛，你干嘛！”
裴诗诗半推半就的，俏脸却渐渐红了。
没一会就彻底投降。
半小时后。
浴室水声哗哗。
裴诗诗皱着鼻子问：“江哥，你和雯雯啥时候好上的？”
江帆一招太极推手：“你猜。”
“我才不猜呢！”
裴诗诗还是有点小情绪：“以后咋办呢？”
江帆给予她勇气和力量：“放心，我会搞定的。”
裴诗诗真就放了心，江哥一直很有力量。
虽然知道很难，但还是江哥会有办法的。
信任来源于平时的爱护。
“可再别自闭，活的开开心心的。”
江帆摸摸脑瓜，把她送出门。
裴诗诗撇撇嘴，做贼心虚出了门。
不过心情到是好了许多。
过了一会。
江帆也下楼离开了。
裴诗诗回到财务室，裴雯雯盯着她打量。
“姐，你去哪里了，这么长时间。”
裴雯雯挺怀疑，是不是江哥偷偷回来了。
毕竟有前科的。
春节后回魔都，就是这么把姐姐套路了一回。
裴诗诗瞪了她一眼：“要你管。”
裴雯雯有点坐不住，仔细打量几眼，没看出什么异常。
可还是疑神疑鬼的。
就给江老板发私信：“江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结果等了一个小时，江老板才回信：“还得等上几天。”
“我姐刚才出去了，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去哪了？”
“我在问你呢！”
“我怎么知道。”
“我怀疑你回来了。”
“回去打屁股，越来越不乖了。”
“你就知道欺负我。[哭]”
“听话啊，江哥忙着呢！”
“[委屈表情包]。”
金星大厦。
江帆放下手机吐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时间管理还真是个超有难度的技术活。
真心佩服那些管理上百艘船还能管理的有条不紊的大师们。
有机会可真要学习一下，好好取点经。
这才两个就这么难管了。
以后还怎么管？
琢磨一阵，今天是不能回家了。
又给诗诗发了几个私信。
不然雯雯肯定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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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酒店住了两天，江帆才回了四季花园。
住了一晚，第二天，江帆带着两个小秘飞南海。
魔都刚刚春暖花开，而南海已经进入盛夏。
两个小秘还带了外套厚衣服，等到了三鸭才发现只能穿短袖。
第一次来南海，三鸭的风光让两个小秘很快乐，裴诗诗也不自闭了，高高兴兴、开开心心的享受快乐，只是在换上比基尼下海时畏畏缩缩，有点放不开。
南海玩了三天，江帆又在三鸭购置了房产。
房价和魔都没法比，不考虑性价格，就挑最好的买。
姐妹俩选了一套带私家泳池的独栋，做好了魔都三鸭来回跑的准备。
唯一比较担心的是，绿城离这里实在太近，可别哪天碰上小弟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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