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宿渊你杀了我清幽宗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洛临烟正想最后再挣扎着放出一句狠话,但是只感受到冰凉的剑刃又抵入肌肤几分。
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到来,几乎没有感觉,她只察觉到手上一凉,随即被一阵温热取代。
不疼?
她睁大眼睛一看,相思剑雪白的剑身上已经染上了红。
好快的剑!
之前在秘境中看着谢宿渊斩下望花藤的时候,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觉得谢宿渊修为高深,一把寻常的不得了的剑都能使的出神入化,但如今剑伤的是自己,她才反应过来,这把剑绝非凡物!
“谢师兄这是做什么?”这段日子在梵音谷秘境中的经历变相的磨练了临烟仙姬,这点连疼痛都察觉不到的小伤,她压根也不放在心上了。
何况谢宿渊如果要杀她,以她的修为怕是察觉到之前就成了剑下亡魂。
“取血。”谢宿渊在将剑上所沾染的鲜血以灵力包裹起来,“你在秘境中它吸了你的血,已然认你为主。”
听着谢宿渊的解释,洛临烟没有说话,只在心中反驳:这剑既然都认了主,还将自己绑了起来。
这哪是什么天材异宝,分明就是拿来折磨自己的刑具吧?
谢宿渊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继续运转灵力。
他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极了,雪白的剑刃沾染着鲜血,竟也没有那般血腥,反而生出一种诡异的和谐。
他取出几滴用灵力包裹的血将其抵在了二人手上的碧落霜染木上。
血滴落在叶片上,很快就被叶片吸收了。
而藤蔓似乎也又更加青翠几分。
“你试着注入灵力,命令它松开我们。”
“好。”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洛临烟运转体内灵力,注入其中。
只是手上的藤蔓毫无反应。
“……谢师兄,怎么办?”对于这个结果,洛临烟并不是很惊讶,这在她的意料之中。
天材异宝,有脾气,岂是她这么一个普通人就能降服的?
谢宿渊的眼神未变,显然也是预想到了这个结局。
见他没有说话,洛临烟又道:“谢师兄,如果没回清幽宗前一直这样,那我们是不是还要撑一段日子?”
洛临烟说的很委婉,但是两人都明白其中的意思。
如果有法子解决,那他们在回到清幽宗前只用暂时这样保持着被捆在一起的状态就够了。
如果没有办法解决,那他们只能这么撑着回到清幽宗。
但是若是一直没有办法解决,那就只能这么撑一辈子了。
……想到这,洛临烟只觉得心力交瘁。
她们方才从秘境中逃出来,精疲力尽的她选择了到头就睡。
本以为很快便有方法解决,她也没有急着沐浴更衣。
但直到现在天都黑了还没有解开,她心中仅存的那点侥幸也消失了,恐惧在她心头蔓延开来。
而且,她的小腹隐隐作痛,还有一阵下坠感。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临烟仙姬心中更加焦急。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只是如今,她却和谢宿渊绑在一处……
几日便算了,但她不能想象下辈子都与谢宿渊绑在一起是什么样子。
一想想,自己以后不能沐浴更衣,她感受到了绝望。
洁净术和沐浴还是有区别的。
“谢师兄,我们……”不会真的要一辈子绑在一起了吧?
她想问,但话到嘴边又生生止住了。
“我们大概还有几日抵达清幽宗?”
她不想让谢宿渊看出她的害怕。
“快的话一个月。”谢宿渊道。
因为现下他们被绑在一处,压根没有办法御剑飞行。
来的时候谢宿渊用剑带着洛临烟,回去也本可以带着她的。
只是如今二人被绑成这副模样,一路上还要假装新婚燕尔躲过其余门派的修士,真的是难上加难。
“仙姬放心,谢某自然比你更想解开手上的藤蔓。”谢宿渊挑眉。
她此刻垂着头,眼中沮丧的很,只差把埋怨贴在头上了。
“谢师兄误会了。”洛临烟吸了一口气。她自然明白谢宿渊这个微笑的动作意味着什么,只是如今自己……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她叹了一口气,“……有些难言之隐罢了。”
“嗯?”谢宿渊弯了弯眼,尾音上扬拉长,似乎在期待她能编出什么话来。
她微微抬头,耳根都染了红晕,上嘴唇下嘴唇碰了好几下,犹豫着说出一句:“谢师兄,我想沐浴更衣。”
“如今谢某与仙姬在逃难,情况危急,只能劳烦仙姬忍着了。”他目光微动,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她。
“……谢师兄……”洛临烟声音细若蚊音,动了动嘴唇,显然还想说些什么挽回。
“仙姬屈尊降贵的与谢某将就在一处,只可惜谢某无能,只好让仙姬委屈些时日。”还没等洛临烟说完,谢宿渊便打断了她。
“……谢师兄……我……有些不大方便……”洛临烟脸上红晕更甚,咬着牙挤出了这么一句,但眼神依然直勾勾的盯着谢宿渊,还有几分坦诚。
她极力的在收敛着自己的脾气,往日里的那些盛气凌人消失不见,但语气却依然强硬。
谢宿渊只觉得她是又想了什么法子来折磨她。冷声:“仙姬若是还想会清幽宗,这一路便踏实一些,谢某耐心有限。”
看着他并不信自己,一副数落自己不懂局势目光短浅的样子。
洛临烟的耳根的红色又深了几分,眼中水色更甚,她轻吼一声:“谢宿渊!我来葵水了!”
她的声音提高不少,清脆的声音带着鼻音,沉闷几分,还带着几分委屈。
“……”
在一声之后,客房中一下陷入死寂。
谢宿渊的眉心,不受控制的跳了跳。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洛临烟:屋漏偏风连夜雨,人间惨案。
谢宿渊:多喝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