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文宋会对自己说出“拜托”这样的话,林汐自觉比起文宋来着,自己真的是一个不合格的妻子,总是给杜若生带来无尽的麻烦……
此时杜若生面无表情地站在审讯室里面,看着玻璃对面一脸死气沉沉的赵刚,有一万个冲动想要进去解决了这个混蛋。可是他清楚,自己能站在这里看着审讯过程已经是十分的不容易,若是有出格的动作,自己就再也不可能留在这里观看了。
所以他十分克制,旁边的局长指了指里面的赵刚:“人已经抓到了,现在就是审讯了。不过审讯过程可能很长,我不建议你一直在这里,回去等我们的审讯结果比较好。”
“我要亲眼看着这个家伙说出来那天发生的所有的事情。”杜若生拒绝了局长的提议,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嗯……这些事情都是秘密的,希望你……能保守秘密,不然我这乌纱帽可就保不住了。”局长有些担心地说道,说实话,杜若生是有权有势,这政府的人都给他三分薄面,当然他也都付出了相应的金钱。但是毕竟是违规操作,他不过是一个市局的局长,若是出了事,第一个被斗得就是他。所以,他比任何人都要紧张这件事情。
杜若生点了点头:“放心吧,这件事情,绝对不会透漏出去。除非,你们这里有内鬼。我的话,你应该明白。”
“你说上次监狱的事情……”
“是,你们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不代表这个内鬼就已经离开了。如果,他们还想找麻烦,应该很容易。”杜若生提醒道。
局长点了点头:“我明白,这件事情……我会上报。”
“多谢。”
杜若生的目光忽然锐利了起来,里面的审讯员已经入座,开始询问了。
刺眼的白织灯照在自己的脑袋上,赵刚还没坐一会就觉得头晕目眩,额头冒汗。他想抬手挡住光,可是手却被铐在面前的椅子上,他咽了咽口水,嗓子干得连一丝口水都没有,扯着硬生生的疼。
“做一个自我介绍。”
“能给我点水么,我已经很久没喝水了……”赵刚嘶哑着声音说道,他逃亡这么久,即便身上有钱却也像是过街老鼠,没有一刻是安宁的。精神上的压力,已经把他摧残得不像样子。之前,每次逃跑,夏晨晨都会提前给他提示。可是这一次,警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抓捕竟然没有一点信息,他就这么被抓了。
看样子,是夏晨晨那边的情报出了问题。
“回答了我们的问题,自然会给你水喝,浪费时间就是自己遭罪。”审讯员没好气地说道。
赵刚无力地点了点头:“我叫赵刚,无父无母,无固定职业。”
“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来吧。”
“知道。”
“知道就自己说一说吧。”
赵刚忽然回头看了一眼旁边,那镜子,让他感觉到非常的不舒服,仿佛后面有一双眼睛正在死死地盯着他,随时都会把他撕成碎片。
“说话!”审讯员敲了敲桌子,不耐烦地叫道。
“我……是、是……都都都是我做的。”赵刚忽然说道。
就连审讯员都觉得诧异,这个人竟然没有一点争辩的意思,直接就承认了事情都是他做的。
杜若生用力地捏住了拳头,旁边的局长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先听他怎么说。”
“都是你做的?说说犯罪过程。”审讯员对视了一眼,直接开问。
“你们应该都知道,夏晨晨和我是情人关系。”赵刚吐了一口气说道。“她其实喜欢的人是杜若生,但是杜若生有了妻子了,就是那个林汐。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一直跟我说当年林汐是如何抢走了杜若生,一次两次的,我就觉得这个林汐十分地该死了。但是这也不是我伤害她的理由,只是后来夏晨晨又被杜若生的母亲羞辱过,她很伤心,还因为林汐的事情被林语和家暴,打得很惨……我脑袋一热,就想替她报仇。”
“这就是你的杀人动机?”
“我就是想一个一箭双雕的机会,我打听到杜若生婚礼上,林汐和陆之琴在出场的时候是单独在一起的,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有机会动手。所以……”
“所以你杀害了陆之琴,为什么却将林汐掳走而不是顺便一起杀了她?”
“因为我看到陆之琴给林汐下了药,林汐喝了有药的水,就晕死过去了。我本来也想的是,不杀林汐,而是让杜若生误会林汐,这样杜若生就会折磨林汐,夏晨晨才会开心。所以我就只杀了陆之琴……”
“陆之琴给林汐下药?!你亲眼所见?”
“是啊,我还想天助我也呢。”
“她为什么这么做?”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听说陆之琴一直都是装着喜欢林汐,其实心里一直想的是沐家大小姐做自己的儿媳妇,可能当时她想制造点麻烦让这个婚结不成把。”赵刚干哑着嗓子说道。
审讯员皱着眉头记下了这些话,过了一会,他们继续问道:“可是当时,外面的宾客看到的是,新娘挥刀杀害了陆之琴。这个你怎么解释?”
“当时我还请了一个妓女跟我一起去了,你们看到的是音像,错位的,我在后面扶着林汐,她站在林汐的前面,假装挥刀就可以了。这样看起来,就是穿着婚纱的新娘挥刀杀人了。”
他对每一个问题都回答的很好,审讯员觉得这是自己遇到过最最轻松的一次审讯。
可是杜若生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皱着眉头,紧紧地捏着拳头。到底哪里不对劲,他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旁的局长环着胸说道:“回答的太过缜密,说明被捕之前就已经想好了怎么应对。所以,听上去太过理所当然。”
果然是审讯的高手,杜若生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局长有办法让他开口说实话吗?”
“他一个人就把所有的责任都担了下来,是求死。又无父无母没有牵挂,这样的人是最可怕的……因为他根本没有什么好怕的,威逼利诱,都没有用。”局长的眉头已经打了个结,非常消极地摇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