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礼见到娇凤飞走,长舒一口气,绕过屏风,走到姚初面前。
“在下沈家主君姜云礼,见过二夫人。”
姜云礼拱手作揖,恭敬道。
姚初冷不丁的听到声音,吓了一大跳,原在软榻上就躺的不端正身体瞬间扑通一声,掉在地板上。
姜云礼也吓了一跳,原本就紧张的心更加紧张了。
他应该敲一下屏风的,也不至于姚初摔在这地板上,怪他看到娇凤刚飞走,就忘了,是他失策了。
见姚初也不吱声,也不知是摔痛没有,还是懒的不出声。
姜云礼伸过手,蹲下身就要去扶姚初。
姚初猛地抬头,与姜云礼,四目相对。
姜云礼伸出的手又快速缩了回去,不妥。
虽说出手扶姚初是本意,但毕竟男女有别,身份尊卑,贸然去扶姚初总是不妥。
姚初撑着桌子,缓慢起身,一声不吭。
低着头,让人看不出半点情绪。
姜云礼跪在地上,原就穿不多的衣衫更是汗流浃背。
一片寂静,姜云礼呼吸就更加急促。
“民夫有罪,害的二夫人摔倒。”
“咚咚咚!”
姚初:“……”
这人是谁呀,姚初迷惑!
二夫人,她真心不喜欢这称呼,听起来就很二,犯蠢
揉了脱臼的胳膊,白玉洛这厮,有钱没处摆,建个楼还用如此之硬的檀木,色彩绚丽多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石头铺成的地板!
“这位仁兄,我们认识?为何给我行如此大礼!”
姚初想不通,印象中自己好像没有见过这位吧!
为什么要用好像,因为她脸盲,要么是长的难以忘怀的,要么是长的有点特点的。
不熟的,大众的,有一面之缘的,换了件衣服之后,对姚初来说那都是路人甲了。
对了她还是个稳稳当当路痴,重复到一个地方三次都认为是新来的,完全没有印象。
都说事不过三,不过这种事干多了,也就得心应手了。
只要自己不尬尴,那尬尴的就是别人了。
走错路,唤错人的事她经常干,为了缓解尬尴,她经常装作若无其事。
出事的正确步骤,镇定,自若,先发制人。
为了不突出自己的异常之处,姚初可是很努力找借口来掩饰。
做一个正常的人,谁不会,只要能装,那她就最正常不过了。
当下姚初试探道。
在姜云礼眼中,那绝对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节奏。
甭管说书的怎么传这摄政王,有一点你要相信,那就是大耀的摄政王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他也猜不透这摄政王为何这么轻易的就让人带他来见姚初。
他想过很多结局。
拒之门外已经是极好的结局了。
按理说,此事他沈家要是不出点血,哪能轻易见到姚初,可事实他就那么见到了,还畅通无阻。
有侍卫一路把他引到荷沐亭。
传闻这荷沐亭之所以是取名为荷沐亭,是因为荷花颇多,美不胜收,荷沐亭因此得来。
可他到了这里,才发现,这哪里有池水。
大大小小的石头上环绕了各种各样的荆棘,粗的细的,相互缠绕,分不出到底是哪一株。
亭子周围到处是荆棘,难得见到几片叶子,还是萎缩的。
生人勿近感袭来,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从外边看,也就三层楼,飞檐翘角。
亭前一根柱子上,镂空着荷沐亭三字。
字迹行如流水,苍劲有力。
竹帘前挂着珑,这珑本是大旱求雨时才用到的玉制品,其文皆作蟠龙之状,其形如壁,皆无缺口。
让人想一探究竟,高门贵胄,在房子上悬挂玉器本就不不足为奇。
但在亭子上挂珑的仅此一家。
一来,水是生命之源,百姓对雨神有着敬畏之心。
二来,珑和龙同音,犯了避讳。
三来,那个皇帝不希望自己统治的国家风调雨顺。
只见带他来的侍卫,用剑之随意舞动面前的荆棘。
刹那,密密麻麻,光看着就渗人的荆棘有条不紊地移向两边。
一条铺着鹅卵石的小道便映入眼帘,直通亭前。
“二夫人在三楼,沈主君请慢行。”侍卫木讷着脸说着,人已消失无影无踪。
姜云礼飘飘然地走到跟前,这感觉就跟做梦似的!
走近时,一股香气扑鼻,姜云礼细看,那是上好的檀木构建而成。
大耀檀木需求量本就多,上好的檀木更是难得,有甚者更是出价高都不一定买的到。
檀木木质坚硬,且百毒不侵,万古不朽。
金丝檀木更是有市无价!
沈家就有一块跟大人巴掌大的金丝檀木。
还是沈家祖辈一代代传下来的,历来都是只有下任家主知道。
怎奈沈双双争气,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如此他才知道沈家有一块金丝檀木。
姜云礼看着八尺高的,用金丝檀木镂空的屏风,无暇观赏。
便听里边传来说话的声音,一时进退两难。
虽说偷听不光彩,但冒然打断姚初也不好,加上他好奇心作祟。
如今头磕在地板上,整个人清醒了。
虽痛,但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