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米涵面前,骆恺准备好的说辞突然间就像是被什么神秘的力量给丢出大脑了一样,一时间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他愣了几秒,然后才挠了挠头继续说道:“找你吃饭。”
米涵也是楞了一下,估计也没有想到骆恺竟然会这么直白的找人出去吃饭,但是她的确是有些饿了,于是思考了一会儿之后,便点了点头,“可以,先等我穿上外套吧。就我们两个人吗?”
骆恺看着米涵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内穿上她米色的大衣,然后说道:“是,其他人现在估计早就回家吃饭了。”
“是吗。我可以了,我们出发吧。”米涵说道。
米涵看起来就不像现在的那种小女生,出个门需要三四个小时,她很是干脆,穿个外套就直接出门了。
骆恺也不是经常和女生一起出门吃饭,刚走出警局的门口就发现自己竟然还没想好要带着米涵去哪里吃饭,于是气氛便陷入了微妙的尴尬。
好在米涵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人,看出了骆恺的困境之后便说道:“我知道警局附近有一家面馆,价格不错味道也很好,我们去哪里行吗?”
骆恺自然是求之不得,于是就连忙答应。
两个人去的时候正是面馆人最多的时候,好不容易才排队等来了一个位置,骆恺和米涵便坐了上去。然后骆恺就觉得自己明明是想要犒劳米涵,才带她出去吃饭的,结果来吃面,似乎有点不太好?
还没有等他纠结完,米涵就主动开口说道:“畅聊的防火墙我现在已经有了一些眉目,我会继续攻克下去的。”
骆恺叹了口气,他现在也是充分体会到了米涵的倔强,因此也不会再劝她什么了,只能给予她支持的态度。“好,希望你能够早日成功。”
“我尽量。”米涵说道。
“不过既然我们是出来吃饭的,那么就先不要谈这些了,我刚刚看门口那里有卖奶茶的,需要我去给你买一杯吗?”骆恺用他为数不多的情商问道。
“不用了,谢谢,我不怎么爱喝奶茶,糖分太多。”米涵礼貌的说道。
“哦……好的。”骆恺点了点头。“那你平时喜欢喝什么?”
“白开水。”米涵笑了一下,“提神醒脑,挺好的。”
紧接着,骆恺又和米涵聊了几句个人爱好,总算感受到了久违的放松,就当米涵和骆恺的气氛渐入佳境的时候,骆恺却接到了一通电话,竟然是上级的一个领导打过来的。
骆恺眉头一皱,接起电话说道:“喂?怎么了,钱组长?”
几分钟后,骆恺挂断了电话,脸上轻松的笑容不复存在,他愤怒的双手握拳,然后冷声说道:“上面拒绝了我的请求,他们不同意封杀畅聊这款软件。”
“……”米涵沉默了几秒,然后安慰道:“上面可能有自己的想法。”
“有自己的想法?我是不太能理解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总是这么谨慎,难道真的要出什么事情了,他们才会长记性吗?”骆恺现在的心情极差,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感觉自己眼前的面都索然无味了。
畅聊的老板推脱说自己没有畅聊实际的管理权力,因此就算畅聊这款软件在骆恺的眼里已经是劣迹斑斑,却依旧无法对这款软件做出惩处,好不容易审问完了王路,骆恺给上级的领导们写了一份报告,结果现在却被直接打了回来!
骆恺虽然已经在警局里呆了几年了,他自认自己的承受能力比那些刚加入警局的小青年好了不少,但是面对现在这种上级领导无所作为的情况,他还是暴躁了起来。
“畅聊这款软件的问题很多,不仅仅是可能成为贩毒组织的巢穴,它的匿名,它的附近的人,以及它钻法律空子的行为,都已经足够我们给畅聊发出警告了!结果现在跟我说什么驳回请求?哈……真是太可笑了!”骆恺说话的声音有些大,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米涵面色不变,她冷静的将骆恺打翻的矿泉水瓶扶起来,然后将瓶盖扭紧,抽出几张纸擦了擦桌面上的水渍,低声说道:“注意形象,我们现在是在外面,警局门口,认识你的人可不少!”
这句含有一点警告意味的话成功的让骆恺冷静了下来,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说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哎,算了。好好地一顿饭,怎么会被我吃成这样呢……”
米涵倒是很淡定,她对于那群上级的了解不是很深,但是也觉得上面不一定会同意骆恺封杀畅聊的请求,因为即便是警方,在舆论方面也不能够一手遮天。畅聊这款软件现在正是火爆的时候,一旦封杀了畅聊,还需要安抚那些用户的情绪,否则舆论很快就会给警局带来麻烦。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没关系的,上级的看法也是会改变的,我希望你能够冷静下来思考思考,畅聊这款软件它只是偌大贩毒网络中的一条蛛丝,你没有必要和它杠下去的。”米涵说道。
“但是它真的祸害了太多的人了……”骆恺现在的情绪似乎也渐渐的稳定了下来,他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之前的那几个受害者莫名其妙的脑死亡,以及赵若雪和张天一的死亡,具体的情况我们都没有调查清楚,现在好不容易有一条线索了,却……”
“不用自责。我记得你自己曾经跟我说过的,办案的时候不要着急,你的焦躁只会影响你的思考,削弱你的理性,难道你都忘了吗?你之前还在劝我对于那个版块的代码不要太过执着,怎么这次自己又钻这个牛角尖了啊?”米涵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一种轻快的感觉,她想了想之后,又说道:“说说天畅那个软件公司的事情吧,我听冯浩说了一点,那个王路就真的那么傻,发个邮件他就相信了?就跟别人合伙干了?”
看米涵似乎是要说正事儿,骆恺只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态,然后说道:“我当时也感觉很奇怪,因为合伙开公司好歹也算是一件大事,就算王路的家庭背景再怎么雄厚,也不会这么随随便便的吧?我猜测,也许是王路所说的那个幕后的神秘人对王路说了什么,要么就是做了什么,这才让王路能够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事……”
“那么你们审问王路的时候,就什么都没有发现吗?”米涵问道,“王路这种人如果不出意料的话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市民,稍微恐吓一下的话,心里防线应该会很快崩溃的才是。”
“这……我也不是很懂,在我们审问他的时候,王路表现的很是颓废,反应也像是正常人的反应,但是依照我和冯浩的观察,不可能会被他这种人给欺骗,所以,对于那个幕后的神秘人,王路一定是把他知道的全都告诉我们了。”
“那么,有没有这种可能。”米涵想了想之后,说道:“王路他被那个神秘的人给欺骗了?也许是心理暗示,也许是其他的什么方法,反正这个神秘人就这样取得了王路的信任,然后才创造出了畅聊这款软件?”
这一点,骆恺还真的没有想过。他听了米涵的话之后思考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道:“真的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但是现在看来,王路也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还是会随时被抛弃的那种,但是尽管如此,我们也要好好的保护他,说不定他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米涵觉得骆恺说的很有道理,因此也就没有反驳。
骆恺之前担心只吃面太寒酸了,就又点了几分小菜。这里的小菜米涵之前经常来吃,对它们的口感很是喜欢,但是现在店里的人真的不少,上菜的速度满了许多,米涵闲的无聊,便想起来畅聊这个软件自己下载完之后似乎还没有真正的去玩过,于是她便拿出手机打开畅聊,想要看一下这个时候的畅聊都是会是一些什么内容。
当她刚打开畅聊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个人邮箱那个图标上有一连串的数字,她愣了一下,点进去之后却发现竟然是一大堆的骚扰信件!
发送信件的人每一个都不一样,他们的用户名称也大都是一些数字加字母,看起来就像是某些水军一样。米涵对于这些匿名的骚扰信件很是厌恶,于是就将这些人统统都拉进了黑名单,她又点开畅聊的主页,发现畅聊的主页上内容刷新的很快,让人眼花缭乱的,从美妆到动漫到游戏,简直就是应有尽有,所有人都是一副开开心心喜气冲天的样子,但是又有谁能够想到,使用过这款软件的一些人,现在已经浑身僵硬的躺在停尸房里了呢?
米涵突然间就有一些疲惫,她退出了畅聊,然后打开微信回复了一下朋友们发过来的信息,就听到骆恺问道:“你刚刚在看什么?脸色很不好的样子。”
“我在我的手机上下载了一个畅聊软件。”米涵说到:“原本是打算获取这款软件的代码的,结果就出现了一些阻碍,我刚刚打开畅聊打算好好地看一看,就发现自己收到了一大堆的垃圾邮件……真是的,现在的个人信息泄露的真的是太严重了。”
骆恺不置可否,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米涵便说道:“要不然你也下载一个畅聊吧,说不定能够发现什么蛛丝马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