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为什么
“花儿!”
陆琬琰从噩梦中醒来,她梦到花儿掉河里了。拼命挣扎,喊着娘亲救救她,她好害怕。
凤修晔轻轻抚摸她的背安抚她,“肯定是想花儿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今天咱们去把孩子接回来。”
这次接走了四天,陆琬琰确实想孩子了,“好,我今天亲自去接花儿回来。”
一直在忙着欢乐谷的事情,陆琬琰惦念孩子又没时间照顾,干脆让花儿在她娘哪里多住两天。
早饭都没吃,梳洗好,陆琬琰就急急忙忙出了门,去河边接花儿回家。
想着刘氏家的条件,若是她愿意,以后就将他们一家三口带在身边。给陈家帮看看腰,有没有至于的可能。
时星笑着道,“花儿小姐有王妃心疼,真幸福。现在更好了,有两个娘疼。”
“王妃是真心把花儿和叶子他们当做自己的孩子,你忘了,前面招生,好几个明明不是孤儿装孤儿。”
时月提醒她,“一来是想免了学费,二来还不是想得到王妃的疼爱。这些人,太贪心了。”
“就是。”时星说道,“还好王妃吩咐查清楚,才没让他们钻了空子。”
时星算了算日子,“没几天就要回绒城了,好想那边的人,还有总兵府啊。”
时月点头,她喜欢绒城,喜欢金州。
主仆三人看向河岸边,不由慌了。
“船呢?”时星沿着河岸飞了一段又飞回来,“王妃,那边也没有。”
陆琬琰心中一沉,“被刘氏骗了,她没想让花儿跟着我走,她把花儿带走了。”
“怎么办?”时星焦急,“大冬天,她能把船弄去哪里,没人帮忙,她也划不走啊。”
时月赶紧吩咐侍卫,“赶紧去附近打听打听,这条船去了什么地方。”
寒冷的河风吹在陆琬琰身上,她的心仿佛被冰住了一样冷。
她看着还有些薄冰的河边,心中有不祥的预感,“时月,你说她会不会伤害花儿,我的心突然好痛。”
“不至于吧,她是花儿小姐的亲娘啊,哪有亲娘害自己孩子的。”
时月宽慰她,“估计就是不想让花儿小姐跟着王妃去绒城,山高路远,再见面要大半年。王妃您别担心,花儿小姐肯定好好的呢。”
“早上那个梦,花儿哭着说她害怕,她好痛。”想起国师的预言,陆琬琰心痛万分。她把手放在心口处,“是我大意了,修晔还提醒过我,我害了花儿。”
她转头吩咐时星,“赶紧通知京兆尹府和定亲王府,找到刘氏,必须尽快找到他们。”
说着话,眼泪在陆琬琰眼眶里打转,“我说过会保护好她,终究食言了。”
“王妃您别着急,花儿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没事的。我立刻回去,请王爷多派人出来寻找花儿小姐。”时星心急如焚,上了马背往京城奔驰。
很快,派出去的侍卫回来了,村民都称没注意。天气寒冷,河边更冷,没人来河边。
就在失望的时候,陆琬琰忽然看到一群羊往这边来,“快,去问问放羊的孩子,他有没有注意到这里的船。”
时月立刻跑了过去把孩子带了过来,他要行礼,陆琬琰让他免了,“孩子,这里原来停了一艘小船,你可记得它什么时候离开的?”
“王妃问这里的船啊?”孩子记得很清楚,“前天天气突然很暖和,河面的冰化了许多。白天船还在,第二天上午我再来放羊的时候船就没了。”
走了两天了。
陆琬琰让时月给他银两做感谢,男孩子不要,“我知道您是定亲王妃,当初那个杀虫药救了好多人,也救了我。您是大恩人,我不能要您的银子。”
“能为王妃做事,小子很高兴。”鞠了个躬,孩子腼腆的一笑,跑了。
真是个朴实的孩子,知恩图报。
忽然,那孩子又跑了过来。
小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笑道,“王妃娘娘,这个刘婶子很奇怪,她总说自己是刘金花。哎,可我听陈大叔喊她刘琴。他们吵架有点大声,被我听到了。”
刘琴,她不叫刘金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琬琰心中一咯噔,她怎么忘了,当娘的叫什么花,怎么可能把女儿的名字叫花。她真是,太愚蠢了。
如今这不是最重要,当即是要把人找到,找到花儿。
谢过孩子,陆琬琰派了两个人在这里守着,她带着人往下游去。
最近风那么大,刘氏没那么大的力气,把能住人的船撑到上游。如果是在岸上拉船会留下痕迹,再说她也办不到。
舍了马车,陆琬琰骑马往下游找。她一刻都不能停留,多耽误一刻花儿的危险就会更大。
来到岔路口,一条南,一条北,陆琬琰和时月分头找。
到了下游,渔船更多,长得差不多,要上船看过才能分辨得出来。刘氏一看就是个有心计的女人,她肯定会让自己的船和这些渔船外表一模一样。
陆琬琰在南边的河流找,上了一条一条渔船寻找,没有,都不是。
“琬儿,别着急,一定能找到。”凤修晔骑马追上来,“继续往前找,按照刘氏的行径肯定不会停留,跑得越远越好。”
凤修晔来了,心里的痛终于绷不住,铺面而来,“修晔,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没事,没事,花儿肯定没事。”凤修晔心疼的给她擦眼泪,“不是你的错,是人心难测,人性本恶。”
“走吧,我们继续往前追。”
“好。”陆琬琰擦干眼泪,打马和凤修晔往前狂奔。
心中祈祷,花儿你一定要坚强啊,娘亲来了,娘亲来接你回家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儿在一次睁开了眼睛。面前一亮,刘氏狰狞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她吓得瑟缩成一团,浑身都在颤抖。
她一把将小小的花儿从船舱里提起来,嘭的一声,狠狠的扔在了地板上,抄起了吹火筒。
花儿知道她又要挨打了,她虚弱的看着她,强忍着泪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不哭不求饶,只虚弱的问她,“为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