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男孩子不值钱
早上吃过早饭，蓝牛又去洗了个澡后，才穿上凤修晔给他买的新衣服和鞋袜。穿上之后，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变了样，变得亮堂了。
他走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扭捏，被凤修晔和云逸看着，脸都红了，“好、好看吧。”
“精神小伙儿啊。”云逸将他细细打量，“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小牛儿这么一穿完全变了一个人，我差点没认出来。”
“嘿嘿。”蓝牛不好意思，上下看了看，又看向凤修晔，“阿牛哥，我去给阿妈和姐姐们看看。”
凤修晔笑着挥手，“去吧去吧。”
蓝牛高高兴兴、一蹦一跳去找他阿妈和姐姐看新衣服了，云逸和凤修晔并肩而立，“哥，你是为了他们以后过得更好，用不着内疚，你没做出任何实质性伤害的事情。”
“嗯。”
今天凤修晔和云逸没有去镇上，吃过饭，两人拿了鱼竿去河边钓鱼，密切注意寨子里的情况。
快到晌午的时候，听到寨子里狗叫声，还有几个孩子在欢呼，“蓝牛，蓝牛你舅爷爷回来了，蓝宏大师回来了。”
“舅爷爷~”
凤修晔站起来，就见蓝牛从家里跑出来，冲向一个老者，抱住了对方的腿，亲昵的又喊了一声，“舅爷爷~”
“小牛儿~”蓝宏把小牛儿抱起来，摸了摸他身上的新衣裳，“哟，我们小牛儿今天穿的新衣裳，怎么，家里买了粮食，缠着你阿妈买的吗？”
蓝牛摇头，“不是，是阿牛哥哥给我买的，他住在我家，说我们不收他钱，这个当做谢礼了。”
这是凤修晔跟他说的，他一字不漏的告诉了蓝宏，“我阿妈和姐姐也有。”
“是吗？”蓝宏一脸慈爱，“阿牛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人。”
“阿牛哥是漂到我们寨子里来的，受了很严重的伤，忘记自己是谁了，他人可好了，长得也好看。”
在蓝牛的心中，他的阿牛哥是最好的最厉害的人。
一个长得好看点的男子没有引起蓝宏的注意，他放下蓝牛，牵着他进了寨子。往蓝火风家门口一坐，来了不少人，牵着自家的孩子，基本上都是四五岁左右的男孩。
蓝牛站在蓝宏身边，看着这些同寨子的孩子，不知道是该羡慕还是同情，离开后很多年都见不到家人了。
他跟着阿牛哥，还能每年回来一次呢。
蓝宏看了几个送来的孩子，摸了摸，检查了一下身体，“都还行，就这么决定了吧。”
几个女人谢了蓝宏，带着孩子回去了，准备去镇上买点肉回来，吃个践行饭。
蓝牛的阿妈也来了，“叔，你看蓝牛去合适吗？”
“他要去吗？”蓝牛也想问，阿妈不是同意自己跟着阿牛哥回家乡学本领吗，怎么突然又变卦了。
眼泪瞬间挤满了眼眶，差一点就要掉下去，蓝牛努力维持着，他不想让阿妈知道他难过，阿妈也是为他好。
蓝宏转头问蓝牛，“小牛儿，你愿意跟舅爷爷去吗？”
蓝牛不敢低头，他努力露出笑容，“我听阿妈的话。”
他阿妈内疚的扭过头，不敢看儿子的笑脸，“那就这么决定了，你明天跟着你舅爷爷走吧。”
“好。”蓝牛心里难过得控制不住，“那我去找阿牛哥玩，跟他说我不去了。”
转身就往河边跑，眼泪涌出模糊了他的双眼，已经看不清脚下的路，摔了两跤。
手上都是灰不敢拍身上的灰怕弄脏了新衣裳，跑到竹林旁，看到凤修晔和云逸，又停下了脚步。
他不能让阿牛哥看到他哭，让他担心，等哭得差不多，心里好受一点，才去了河边。
他默默坐在凤修晔的身边，“阿牛哥，我决定了明天跟着舅爷爷去学医。”
“怎么突然变卦了？”凤修晔转头看着他，“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回我的家乡了吗，怎么又想跟着你舅爷爷走了，你真的想好了吗？”
“嗯，想好了。”蓝牛低着头扣指甲，“舅爷爷他们不会离开南疆，我想回来的话还是要方便一些，大楚太远了，那边的人跟这边不一样，我怕不适应。”
“哎，其实我就是舍不得阿牛哥，你就像我亲哥哥一样，对我那么好。”蓝牛靠在凤修晔的肩膀上，“阿牛哥，我会想你的，等我以后学成了去大楚看你。”
傻孩子，跟着你舅爷爷走那是一去无回的死路啊。
凤修晔搂着蓝牛，“不想去为什么还要去，阿牛哥不是坏人不会骗你，跟我走我保证你会有不一样的人生。是你阿妈让你跟着你舅爷爷去的，是不是？”
“阿妈也是为我好，她可能舍不得我去大楚，怕我受欺负，跟着舅爷爷都是我们这边的人，没人会欺负我。”
蓝牛忍不住又掉眼泪了，“阿牛哥，谢谢你，我一定好好学本领，以后去大楚看你。”
他一咕噜爬起来，“你今晚在我家吃饭吧，哪家有孩子跟着舅爷爷走，都会杀鸡，做好吃的。”
凤修晔决定跟蓝牛的母亲谈一谈，“好，一定去。”
看着蓝牛跑了，云逸心中酸涩，“这么乖巧的孩子，他母亲怎么忍心把他往火坑里推。”
“苗疆和大楚不一样，男孩子不值钱，他阿妈还年轻，恐怕是想再找一个男人。找了男人，可以再生孩子，把蓝牛买了得些银钱先度过难关吧。”
凤修晔不会同意蓝牛被带走，他答应过蓝牛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孩子那么小，就要面临绝望和死亡，太可怜了。
兄弟俩无心钓鱼，拎了水桶去了蓝牛家，果然看到蓝牛的母亲和姐姐们在烧水杀鸡。
云逸叹息一声，一抬眼，看到远处鬼鬼祟祟的战娉婷，一个眼神，侍剑飞了过去，点了战娉婷的穴道，将人抓走了。
凤修晔小声说道，“不怕打草惊蛇？”
“看她不安好心，先抓起来再说，省得她透露了我们的身份，坏了我们的大事。”
凤修晔点头，“抓就抓了吧，安静等明天他们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