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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爱,就是他四两话语,能拨开你千斤压力(1 / 1)

宁芫入职铂艇后没几天,就被工会和老干科叫去参加一场葬礼。去世的是铂艇离休老干部。铂艇除了捧钱场-出面安排组织所有相关工作,还要捧人场-保证有足够多的人参加、场面足够盛大。当年新入职的大学生全都要去。  虽然见都没见过躺着的老领导,但和家属握手的时候,要表现出沉痛悲伤。一家两三千人的央企,每年总有几位类似情况,几场下来,小年轻们从惊恐不安,变得越来越专业:和家属们一一握手时,手握得越来越紧、表情越来越凝重、家属们越来越能感受到组织的温情。   党办、纪检办公室,总有家庭不和闹上来的职工配偶、子女、父母们,干部们必须耐着性子听他们家长里短细枝末节的抱怨、还得设身处地感同身受地安抚。  工会精打细算地把十分有限的工会费换成大包大包的厕纸,发的时候,轰轰烈烈-员工一个人都拿不动,还要打电话让老公、老爸、儿子过来帮忙。每位手提厕纸的员工和家属,脸上都闪着共产主义接班人的荣耀之光。  会花小钱办大事、超越了钱多钱少的用心、有仪式感,真是铂艇这个央企福利的精髓。   在宁芫生病的这段日子,她真是充分感受到了社会主义大家庭的温暖:领导们居然从来没想过要把她的家人叫过来,而是一手一脚承担了从手术签字、到照顾、到医疗费、到调养,想得到和想不到的全部。  宁芫对许主任、石总、总办的阿姨们、简科长、邹大姐、每一位来探望她的同事,充满了感激,立定决心要一辈子扎根铂艇,为公司拼了小命地服务。   重新回来上班的宁芫,真是十分卖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地找活儿干,把别人午休打牌逛街聊天的时间,都用来整理文件、寻找商情。广州的报纸已经开始有了招聘版,很多还是用英文发的。  宁芫从报纸上找商情的时候,也开始读这些招聘,一一匹配,发现自己啥都不会,甚至有些岗位,连看都看不懂。宁芫开始心里有些发慌:“虽然我不会离开铂艇,但如果我去应聘这份工作,谁会要我?”

因岗位需要,宁芫总是会穿梭于各部门办公室,见到主流状态都是“一杯茶、一支烟、一张报纸看半天。”

一个声音总在宁芫耳边回响:“这家公司靠什么赚钱?”

当然,宁芫还是清楚的:配额-意味着只有铂艇能做的生意;物业–意味着躺着收租;进出口资质–意味着只有通过铂艇才能进出口。这些都有一个大前提:资源垄断。  如果有一天,这些都没有了,铂艇该怎么办?  “你想多了吧!铂艇怎么会没有这些呢?”

严凡对忧心忡忡的宁芫说。  “不过你要是没有安全感,我倒是有个事儿和你说说。”

严凡从书包里拿出几张纸。严凡在红茶部跟日本线,作为外销业务骨干,他经常外出,随时斜背着一个比大学时帅气职业得多的书包。  “这是我师姐给我的,洁宝公司管理培训生招募表。”

宁芫知道洁宝,广州满大街都是兰玉油、舒护宝、柔飘、飞海丝的广告牌。  “管理培训生是什么意思呀?”

宁芫不解地问。  “不知道,我师姐说大学生全部是国家包分配的干部,他们洁宝没办法到高校招生,就想从刚毕业的人里挖一些人。”

看着表格,全部是英文,里面好多单词,都是在学校时没有接触过的。  “宁芫,要不我们填一填,让我师姐好交差?”

“行吧,看看怎么回事也好。”

严凡还发动了原201和207的伙伴,都填好后,交给了师姐。  师姐给反馈了,六个人午休时聚在28楼宁芫所在楼层的楼梯间,听严凡怎么说。  “师姐说,他们那里非常需要人,我们六个都可以去!”

“哈哈,还真要我们啊。去做什么,卖兰玉油吗?”

–李岳眨巴着圆圆的大眼睛。  “就凭你这头发,你应该去卖柔飘!”

吴宁平一脸谄媚。  “那你去卖舒护宝?”

-李岳对着吴宁平抢白,说完自己也红着脸笑了。  苑文文冷静地说:“我们都是学外语的,去到那里,能学以致用才行,毕竟现在在铂艇,专业还是很对口的。”

肖钢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严凡,你说说,如果让我们去洁宝,最大的吸引力是什么呀?”

严凡有些吞吞吐吐。大家催促他快点说。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我师姐说,如果我们去,一个月工资可以有一万多块。”

“太夸张了吧?”

“你师姐是个骗子吧?”

“说了这么多,原来是瞎扯!”

大家劈头劈脑地对着严凡一顿骂。  当时就算效益最好的红茶部,加上奖金,最高月收入也就六七百,这里冒出来一个说一万多的,实在是对大家智商的亵渎。  “我也觉得夸张啊,所以不敢说啊。”

严凡无力辩驳着。  严凡十分珍惜和这五位小同事的友情,本来对一万多这个说法就将信将疑,被这么骂一顿,觉得特别丢脸,气得找师姐当面理论:师弟我一直都非常仰慕信任师姐,可你为什么要说这么不靠谱的话,让我被同事们笑话。  师姐反复强调在洁宝当上管理培训生,发展得好,真的很快能月薪一万,严凡听也不要听,扔下百口莫辩一脸无奈的师姐,扬长而去。   骆霞来找宁芫,说润迅寻呼台公司找她去做副总,月薪一万多,宁芫心里默默想:又是个一万多的,假如一个月真有一万多,怎么花得完呢?  不过转头看看骆霞一身的金碧辉煌,觉得她应该花得完,就问她为什么不去,骆霞说:“我才不会放着央企的干部身份不要呢。我随便卖个配额,就可以赚一大笔,又有钱又有地位,去那里干什么。”

骆霞在BJ的关系网已经织得非常强韧了,甚至连石总都拿不到的配额,她也可以轻松到手,很快,她成了石总也不敢得罪甚至有求的人,经常在各位等位观众羡慕的目光中,扭扭摆摆地从石总办公室出来,一脸鹤立鸡群的傲娇。    逢人就说和小宁关系最好的骆霞,却在小宁住院休养期间没来探望过。宁芫以为她又飞BJ了。艺星那晚,她和总公司领导眉来眼去春风得意,宁芫知道那是她的风格,可她对着白昼说那番话、那内容、语气、神态、还有居然摸白昼的脸,是几个意思呢?   宁芫实在忍不住,对还沉浸在又有钱又有地位满足感的骆霞说:“你在艺星,为什么要说我喜欢白昼的事?”

骆霞没想到一直在这个问题上羞羞答答无论她怎么提白昼都总是笑而不语的小宁,会问得这么直接。  “哦,没什么,我就是想帮你试探一下他究竟是不是喜欢你呀!”

骆霞的目光有些躲闪。  “那结论呢?”

既然骆霞已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抖出来自己喜欢白昼的事情,宁芫也不想再和她绕圈子。  “结论?这种事情,要什么结论?你自己应该知道的吧。”

骆霞盯着一手的戒指说。  “骆姐姐,你为什么会和白昼一起到艺星?他很少参加这样的接待。”

“当然是我叫的他呀,你知道的,他对我嘛,总是言听计从的咯。”

骆霞开始欣赏另一只手的戒指。  言听计从??宁芫怎么都不会相信,白昼提醒自己不要和她混在一起的话犹言在耳。  骆霞的态度实在古怪、她说的话更加莫名其妙。  虽然宁芫一直都很想见白昼,但她能做的,一直是期待偶遇,除了那次探病。  她决定积极创造偶遇的可能。  搬到天河新办公楼后,公司的办公面积扩大了很多,绿茶部和总办隔了三个楼层。午休时,宁芫先打分机到绿茶部,想找苑文文打探一下白昼在不在办公室。分机刚响铃,电话就被人接起。  “喂,你好,绿茶部”–居然就是这熟悉、低沉的声音,宁芫的心一阵狂跳。  “嗯,你好,我想找……”  “是你,对吗?”

宁芫还没把苑文文三个字说出口,白昼就堵上了这四个字。  该怎么回答?他知道是我吗?  “我是宁芫。”

“知道是你。你还好吗?恢复得怎样?”

“嗯,你知道我的事?”

“当然知道。”

感觉他的语气,似乎是难过的。  宁芫的心不知为何生疼生疼,比阑尾炎发作的时候,还疼。  宁芫觉得有很多很多话想说,比如:为什么没来看过我?知不知道我在茶厂招待所宿舍遇到坏人了?知不知道我搬到天河了?艺星的那晚,你怎么会来?骆霞为什么会摸你的脸?骆霞说我喜欢你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说–  你喜不喜欢我?  可是,宁芫没有问,只是沉默、只是心痛、甚至,只想哭。  宁芫想确认骆霞说的“言听计从”,也问不出口。    平时伶牙俐齿的自己啊,为什么在白昼面前就像个傻子、像个哑巴?    “你好好调养调养,不要太拼命,铂艇没几个人像你这么拼的。”

白昼终于说了句长点的话。    “你也是,你也一定很忙,我都好久没有遇到你了。”

宁芫也说了句长点的。    “如果有商情信息,我也会到28楼来取的。”

白昼说。   宁芫心里的一个小焰火又升空了:商情?哈哈……28楼……哈哈……  什么坏人、什么手术、什么言听计从、这些压在宁芫心头好多天的烦闷,瞬间烟消云散。   走路带风~~~~我是勤劳快乐的小蜜蜂~~~~~宁芫心里在欢呼~~~~~  总办的同事们,发现那个朝气蓬勃的宁芫,又回来了!  没想到,执着的傅先生,还真是不仅仅又给石总发传真,还特别郑重其事地给石总打了电话,极力邀请宁芫到香港优家工作一年。  石总也没想到这傅先生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这件事情,之前已经拒绝过两回了,眼看着在合资公司成立的节骨眼上,犯不着得罪他,加上香港离广州不算远,就答应了傅先生。  但石总明确告诉许主任:“先同意傅先生一年,过三五个月,就说集团有重要工作,让小宁回来,怎么能让我们培养的人才,一直替外方干活。”

天上的馅饼,真是砸到宁芫头上了!去香港,就是出国,接下来宁芫要面对一系列的手续,比如政审、比如安全培训、比如拿发的置装费去买一身西装以不丢中国人的脸。   安全培训在据说是国安的窄小办公室里进行的。全部要出国的人,加在一起也只有三五个,守着一台小小的电视机看录像。影片提醒出国人员不要被收买了当间谍、不要被人偷偷把箱子给换了、不要穿得随随便便的精神面貌不整。大家都看得一脸严肃和紧张,感觉自己责任十分重大,为国争光的担子,就落在自己肩上了!  置装费居然有七百元!宁芫拿到这笔钱的时候,手都有些抖,担心自己的身材不足以好到对得起用国家的钱买来的西装。  许主任对宁芫要去香港工作这件事情,比宁芫还开心,走进走出都透着骄傲:“你们说说啊,小宁多了不起啊,她可是人家董事傅先生亲自点名请去香港工作的呀!”

许主任、黄书记私下偷偷塞给宁芫港币,说香港物价高,让宁芫不要太节省。   宁芫一个人过了罗湖,站在霓虹灯密密麻麻闪得眼花的湾仔街头时,突然有些恍惚:我真的出国了吗?我真的到香港了吗?他们怎么放心我一个人来这里?不怕我走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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