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砚凉没见过她这模样,心里满足极了,忽然低头吻她,坏笑,“你就什么?”
后来的话慕枝言没机会说出来,突然的失重让她本能地抱住他。
眼前一片阴影压下来,铺天盖地的吻接踵而至。
慕枝言下意识地去拉他的手,却被他另一只手扣住,“施砚凉……”
“想后悔?”他将她没说的话堵在嘴里,“我这里可不卖后悔药。”
“不后悔,唔……”
海岛呈三岛相连状,俯瞰时是爱心的形状,这是施砚凉买了之后作为婚礼举办的地方。
海面波涛翻滚,远处骄阳坠落,残留了漫天的红霞。
从浴室到卧室,天黑之后又到落地窗前,身上衣物落了一地,她伸手,抓住他短而密的头发。
施砚凉的人纪律性极高,没有人敢靠近这栋别墅,肌肤的触碰让慕枝言失去了思考的力量。
落地窗前,能看到外面暮色四合,遥远的海面倒映着月光。
施砚凉按住她双手,举过头顶,惩罚似的,似乎有些笑意,“小东西,胆子真大,谁教你往男人浴室跑?不怕只剩骨头么。”
慕枝言没能说出话,只能喉咙里吐出一个字节。
……
十点半的时候,施砚凉洗完澡出来,将慕枝言抱回床上,自己去给她倒杯水。
刚才她求饶的时候一直喊渴,她嘴唇的确有点干。
慕枝言本来很累,在浴室差点睡过去,但一到床上,她瞬间没了困意。
今天是他们结婚的日子,她却逃了婚,现在网上不知道发酵成什么样子。
慕枝言两脚下床,下一秒差点跌倒在地,之前洗澡和走路都是施砚凉在帮忙,她没什么感觉,现在全身跟被车碾过似的无力。
施砚凉刚进屋就看到她站在地上,双手撑着床,他大步走过去,手臂给她借力。
“温水。”他将水杯递给她。
慕枝言确实有些渴了,接过来喝了几口。
“下床做什么?”
“找手机。”她想看看外面情况如何。
施砚凉了然,“在浴室。”
看她站稳后,他迈步朝浴室走。
慕枝言看他离开,下意识地想跟着他,这次她放缓了动作,走得很稳当。
慕枝言的手机揣在上衣兜里,施砚凉在浴缸不远处的台子上找到,她当时穿着轻熟风的上衣配短裙,此刻已经被撕得看不出原来的形状。
慕枝言进来的时候施砚凉正掏出手机,不远处是她贴身的衣物,她转开视线。
这一转,她看到了她最初躺的那块白色绒毛毯,此刻皱皱巴巴的,看着就能想象到当时的激烈。
“在看什么?”施砚凉走过来,将手机递给她。
她微微侧身,试图挡住他看向毛毯的视线,但施砚凉这种洞察力惊人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她没落红。
慕枝言吐了吐气,下意识地说:“昨晚我是第一次。”
毕竟是第一次跟人发生关系,慕枝言脸红得厉害,觉得呼吸都有些灼热。
施砚凉看着她红得不像样的脸,忍不住捏了捏,手感比他想的还要好。
他大概知道她在想什么,“不需要解释什么。”
只有愚钝且浅薄的男人,才会用落红去轻判一个女人的清白与作风。
其实慕枝言也知道这方面的知识,也知道他虽然偏执,但不是那种恶俗低劣的男人。
但刚才脑子里,特别怕他会认为她之前交往过其他男人。
她突然明白,爱一个人,会这样在意他的看法,怕他误解。
“进水了没?”她拿着手机,试着缓解气氛。
“没有。”施砚凉一把将她抱起,走出浴室放到床上。
慕枝言拿着手机看了好几个软件,都没找到关于她逃婚的词条。
她放心了不少,施砚凉应该出手阻断了消息的传播,大众不知道这件事。
消耗了太多体力,慕枝言躺下后没多久就睡着。
第二天,她在施砚凉臂弯醒来。
慕枝言愣了下,回想起来自己昨晚好像没在他怀里入睡。
不过她很高兴,他愿意抱着她睡。
吃过早餐,慕枝言开口,“我想去看看白嫣婉。”
施砚凉给她盛汤的手顿住,“看她做什么?”
他对她这个继妹没什么好感,换了旁人,给他下药这件事足够让他毁了她,但好歹是她继妹,怕她怪罪,他没真的下死手。
现在她想去看,他开始害怕起来。
害怕她见到白嫣婉的伤后觉得他太残忍,害怕她昨天的表现都是装的,去见白嫣婉是商讨怎么出逃。
说起来可笑,外人都说他残忍,怕他至极,却没人知道,他会因为这个姑娘的只言片语怕得要死。
慕枝言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在他手背拍了拍,“她这么对你,该给点教训。”
何止,她简直想弄死她。
女孩眼睛亮晶晶的,没有一点假意,施砚凉也懒得去分辨她是否真心。
“好,我陪你去。”
只要她想,就算是假意,他也认了。
施砚凉瞧了瞧慕枝言,将剥好的基围虾放到她盘子里,像是在斟酌,“……叫你言言?”
慕枝言抬眸,很惊喜他这么喊她,“言言挺好听,大家都这么叫我。”
施砚凉松了口气,她能接受他这么亲昵地叫她。
不过慕枝言立马拒绝了这个称呼,斟酌道:“要不,你叫我念念?”
前世施砚凉就这么叫她。
施砚凉深深地看她,女孩低头喝汤的模样映入他眼里。
有一瞬间,他都怀疑她是不是记起了什么。
但不是。
“我早产,生来记忆力就不太好,医生说这种情况会随着年龄的增长减弱,与常人无异。”
慕枝言解释给他听,“那之后我父母就给我小名取作念念,念念不忘。”
他们希望她快点好起来。
不过很遗憾,小时候的事情她很多都记得很模糊。
“妈妈去世后,就没人这么叫我了。”
小姨一家接她去国外生活,怕她听到这个名字想到妈妈,就没人这么叫她。
而父亲是个假的,怎么可能叫她念念。
前世她一直以为父亲不叫念念,也是怕她想妈妈,实则是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小名。
久而久之,这个名字就淡出了她的世界,直到和施砚凉结婚,他总是这么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