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只能溜达到桃花村去找刘老娘。刘老娘一见赵舅公,心里哪能不明白什么事!想把赵舅公赶走,又下不了这个狠心。反倒留着赵舅公吃了一顿饭。饭饱之后,赵舅公又提起了胡娇的事情。谁知刘老娘还没说话,刘大郎却像是被点燃似的,逮着赵舅公一通乱骂,还把赵舅公赶了出去。都说娘亲舅大,刘大郎这事做的不地道,很快桃花村的老头老太们都知道了,刘大郎打了娘舅,是个忤逆不孝的东西。毕竟赵舅公一脸狼狈的被赶出刘家,村里头的人都见着了。赵舅公铩羽而归,胡家倒也并不坐以待毙。胡老爹带着酒菜登上了李老的家的大门,胡老爹在李老面前,还算是晚辈年轻人呢!当年胡老爹还跟着李老出门干过活,有几分交情。李老虽然人在家中坐,但什么事不知道?看见胡老爹提着酒上门,还能不知道他的来意?李老抽了一杆烟,摇了摇头,便让身边的小族孙去了趟桃花村,把张里长和刘七爷都叫到了跟前。别看刘七爷平时吆五喝六的,但是在李老面前,那乖巧的很,一口一个叔的叫的不要太顺溜。相比起来,张里长就嘴笨的很。“咱们桐乡今日的日子好过了不少,这其中大家都有功劳。”
李老先是夸奖了大家一番。“这些年咱们几个村,不说多好,但是日子不差,方圆百里,也是有些美名的。前些年因为匪盗之事,咱们担了些恶名,也因为后来红玉瓜给盖过去了。咱们桐乡名声好了,不仅咱们走出去硬气,即便是咱们桐乡嫁出去的闺女,也没人敢随意欺负!”
李老字字铿锵,说着,那目光落在了刘七爷和张里长身上。再看看一旁坐着的胡老爹,张里长和刘七爷哪能不明白是什么事情?受了一通教训,张里长和刘七爷一回到桃花村,便敲打起刘老大来。刘老大不是蠢人,连续被里长和族长教训,也明白这事自家怕是站不到便宜,只能同意了和离一事。刘大郎很得牙痒,他很胡娇,很刘家二房,恨一切和他作对的人!胡娇不给他面子,要和他和离,让整个村子的人嘲笑他,看不起他。他发誓,迟早要让这些人难看!也因此,刘家大房越发的和村里头的人走得远了,几乎不怎么来往。刘老大和刘大郎时常往外头跑,也不知在干什么。各家有各家的事情,谁又能顾着他们?刘家的事情传了一阵,渐渐的也烟消云散了。秋风带着一丝凉意来的时候,家家户户忙着秋收,更没时间去管闲事了。刘家的红玉瓜也卖的差不多了,糖作坊里头冬瓜糖也出了不少货,除此以外,还做些麦芽糖。刘琼又让人储备了些麦粉和蔗糖,打算冬天的时候做些糖果子卖。而刘老二早已经收拾好行李,一门心思等着去鹤州陪沈骄阳参加院试。在他眼里头,再也没有比沈骄阳考院试更重要的事情了。原本沈骄阳带着凌云,就不想再麻烦刘老二的。可刘老二早已经打定主意要去的,沈骄阳可劝不住他。沈骄阳和凌云年纪都还小,这样的大事每个大人跟着去,他才不会放心。刘琼准备了一篮子的平心静气果给刘老二,让他带给沈骄阳。沈骄阳说过,吃了这果子精神头好,希望对他有些益处。谁知刘老二走了没几日,久不在桃花村出现的谭管事,急冲冲的到了刘家,一副火烧眉毛的模样,见到刘琼就开始诉苦。“刘姑娘唉,这次可得帮我呀!”
谭管事的脸皱成了一团,两撇胡子都气的飞了起来。原本就丰腴的脸颊更是气得胀了起来,显得更像个青蛙。“这是怎么了?”
刘琼有些好奇的问道,毕竟谭管事抛开外在因素,业务能力还是十分不错的,最重要的是刘琼赚了李家不少钱,自然心情舒畅,脾气也好了不少。“什么事能让谭管事这么头疼?”
谭管事仰头喝了一碗茶,消了消火气,然后才缓缓说道,“还是鹤州蓬莱阁的事情,这蓬莱阁是咱们李家在鹤州府最大的酒楼,之前一直是余掌柜在打理。可这余掌柜前些时候犯了事,被主家解雇了,刚好少爷在鹤州,便让我去暂代余掌柜的位置。”
“这是好事呀,谭管事高升了。”
刘琼问道,“难不成是蓬莱阁原来的伙计不听话?”
“若是伙计倒还好说了!”
谭管事一脸无奈,“蓬莱阁可是有一位谁也奈何不了的主。”
“连谭管事也奈何不了?”
刘琼来了兴趣。谭管事苦笑,“别说我了,就连少爷来了,也只有头疼的份。蓬莱阁有位从宫里退下的御厨管着后厨,这位杨大厨当年受了余掌柜的恩惠,才愿意屈就这蓬莱阁。这不,余掌柜一走,这杨大厨处处与我作对。”
“这杨大厨怕是在蓬莱阁很有威望,才会让谭管事这样苦恼吧。”
刘琼感慨道,“想必这也难不倒谭管事。”
谭管事自嘲一笑道,“我自然是有我的手段,这次来找刘姑娘,实在是希望刘姑娘助我一臂之力。”
“我有什么能帮到谭管事的?”
刘琼满是好奇。“蓬莱阁这些年,是以三道菜在鹤州立足,一是芙蓉鱼脍,二是软蒸羊羔肉,三是西湖鱼羹。这三道菜都是杨大厨的拿手菜,做的那叫一个出神入化。”
谭管事大概是回忆起了几道菜的美味,脸上露出沉醉的表情。“真这么好吃?”
刘琼脸上也露出憧憬之情。谭管事咳嗽了一声,继续道,“可咱们的生意不能仅依赖一个人不是,我便想着把这番茄做成蓬莱阁的特色。可杨大厨却认为番茄就是一般水果,做不了菜,处处与我作对,实在是气死我了。”
到这,刘琼才明白了谭管事的来意。“你是希望我做几道番茄的菜?”
刘琼瞪大了眼睛,“谭管事,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