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厉腾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顾念就抓狂,她扶着额头,懊恼低叫:
“酷你倒是耍完了,这一百万去哪儿搞?”
厉腾目光平视着前方:
“那你说怎么办?”
顾念绞尽脑汁想办法,自言自语嘀咕:
“不可能不给的。”
李媛就是根搅屎棍。
厉腾接口:
“她没钱,那一百万是她欠那个老男人的,如果你舅妈不给,老男人会起诉她,她刚才那么着急,拿人家的一百万应该已经花了,至于做什么,就不知道了。”
不用厉腾提醒,顾念心里也清楚。
所以,她才会心急如焚,正色道:
“厉腾,一百万,不是个小数目,你说我们要怎么办?”
厉腾压根儿不放在心上,施施然地说:
“实在没办法,卖那套房子也行。”
厉腾说的房子,自然是指她从薄羽辰手里赢回来的那套。
顾念迟疑,想得眉心疼痛时,她咬了咬牙:
“只能这样了,只是,我怕薄羽辰捣乱,那人不好惹得很。”
薄羽辰算个鸟。
在他厉腾面前,那有他说话的份儿。
可是,厉腾不能这样说,他怕把老婆吓跑了。
“你思虑得周全,但眼下也没办法,明天,我就找中介,看能卖多少。”
厉腾这样说,无疑是搪塞顾念,他肯定不会把房子卖了,那套房,他是准备给顾念外婆住的,还有汪海峰,到底从何时起,他已经开始在为顾念的亲人打算,不是真心喜欢,又怎么可能会为她身边人着想。
但是,厉腾意识不到这一点。
他觉得自己做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在他心里,不管他们有没发生关系,顾念就是他老婆,至少,目前是。
以后是不是,他懒得去想。
顾念想了想,妥协:
“只能这样了。”
顾念往座椅上一靠,正打算闭目养神,耳边骤然落入男人磁性低哑的声音:
“你说,我就出个差,你又出这样的事,顾念,这个月,几交了?”
顾念当然明白男人说的‘几次’是什么意思。
她汲了口气,她也没想到舅舅喊她回去,是李媛的计谋,目的是想让她相亲,好收那一百万的聘礼。
她本以为男人不会知道,没想到,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真够倒霉的。
上次是与江羽阳被他抓个正着,这次又被他看到,她真的太触衰了。
想着想着,顾念就觉得不对劲,她雪亮的瞳仁缓缓张开来,对上厉腾线条流畅,完美到令人心动的侧颜:
“你是怎么知道晚回汪家的?”
联想到上次,她回汪家,他拎着烟酒上门,顾念背心泛了层薄汗,她惊讶喊出口:
“你跟踪我?”
厉腾转过脸,看着老婆瞪大的眼珠子,冷笑一声:
“你想象真是太丰富了,居然把我想成了跟踪狂,我出差刚走出机场,就有人把那老男人拎着礼品进入汪家所在楼层的照片发我。”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并没说谎,厉腾打开手机,找出老男人的图片给顾念看。
顾念瞥了一眼,放下心来。
“谁发给你的?”
厉腾说得像模像样:
“不知道,匿名的,可能是想让我们引起误会吧,总之,你别去深究了,我相信总有一天,所有的事,都会浮出水面。”
厉腾一语双关的话,顾念听不明白。
处于她的认知里,她以为厉腾是想劝她不要去追究这些事,伤神,以后,事情会水落石出的。
顾念揉了揉疼痛的眉心:
“我不追究,但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以后,咱们还是小心一点。”
顾念话是这样说,她心里已浮起了疑虑,她在考虑,要不要找人调查这件事情。
毕竟,她对厉腾是不了解的。
就算她相信厉腾,万一真有坏人潜在暗处,想害她怎么办?
回到西郊,顾念洗了澡,拿吹风机吹头发,厉腾坐在窗边,不知道在与谁聊天,眉眼泛着锋利,见她出来了,他退出聊天界面,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冲着头发湿漉漉的顾念扬了扬,嘴角含笑,眼神晶亮:
“我给你吹吧。”
顾念也不矫情,她坐到床上,厉腾长指穿过她浓密的发丝,一条亮白的发丝线一滑而上,吹风机的声音在顾念耳朵边呼呼响起来。
厉腾腿太长,只能半跪在床上,顾念抚开眼角垂落的发丝,看到镜子里男人专注的神情,眉眼间的温柔,她的心随着吹风机吹出的热风,而慢慢跟着热起来。
男人的目光朝镜子望去,霎时,四道目光相碰,他勾起的薄唇,嘴角露出的邪妄的笑,混不吝的模样让顾念心口微微发烫。
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男人修长的指尖落到她耳朵上,在那柔嫩的软肉上轻轻一划,顾念看到自己雪白的耳朵立刻变得通红。
男人许是仍不满意,骨节分明的大掌往她长颈摸去,指尖慢慢在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游移,摩娑。
顾念身体陡地划过阵阵战栗。
“顾念。”
男人喉结一滚,低头,吞吐气息间,所有的气息全落到了顾念脖颈上。
湿润的吻落到莹白的肌肤上,顾念的心开始狂跳不止,她身体紧崩成了弓,气息屏住,都不敢动弹分毫。
感觉到了女人的紧张,厉腾垂下的眸子,似有笑意掠过,他关掉吹风机,把它扔到一边,握住顾念细腰的手,指腹干燥又炙烫,顾念不敢看他的眼睛,她怕看到那双因情欲而赤红的瞳仁里,与他同样不堪的自己。
察觉到了她的逃避,他勾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着自己,迷离的美眸,像是可爱又迷人的小鹿,他吻着她的下巴,嘴角,最后,咬上了她的唇,两唇厮磨时,他出口的话几乎是气音:
“我不想再等了,宝贝,给我,好么?”
他不想再担惊受怕。
此时此刻的厉腾,觉得只有把顾念占为据有,她才会成为他的人,才会对他忠诚。
她是好女孩儿,是第一次,所以,他一直想等她完全接纳了自己,才与她做亲密无间的事,显然,作妖的人不愿意给他们机会。
所以,他不想再等,因为,变数实在是太多,他不敢冒险。
男人气息渐渐变得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