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找你什么事?”
薄长河微白的眉毛挑起。
顾念咬了下唇,摇头,嘴角扬起礼貌性的微笑。
薄长河下巴点了下,齐叔的声音在顾念身后响起:
“顾小姐,你不适合我们二少爷,我们二少爷早已有了良配,施家的千金。”
像是怕顾念不明白,薄长河补充:
“唯有海城施家的女孩儿,才配得上盛世继承人,所以,顾小姐,请你离开老二。”
主仆两唱了半天戏,顾念终于听懂了,敢情这是以为她与薄庭琛恋爱了?
不管如何,这主仆俩瞧不起自己是事实。
顾念抬头挺胸,勇敢直视着薄长河冰冷的目光:
“盛世的确够大,薄家也的确够富可敌国,但是,薄老爷子,不是天下所有的姑娘都爱慕虚荣,河沙里也会有珍珠。”
薄长河眸底的轻蔑依旧:
“你的意思是,你就是河沙里深埋的那颗珍珠?而我们家老二,我们薄家,还捡到宝了?”
顾念浅笑:
“我并不这样认为,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薄长河泠哼:
“老二为了你,不惜出动盛世‘羽林军’,顾念,是我小看了你,你想怎么样?”
不等顾念回答,他又急切地说:
“想要多少?两百万?”
见顾念冷笑,薄长河再加筹码:
“三百万?”
顾念仍是淡笑不语,只是嘴角的讥讽笑痕越来越深。
薄长河眉眼的怒气显而可见:
“五百万,再多,你就不值了。”
薄长河调查过顾念,锦城落魄的顾氏千金,如今,就是一灰姑娘,五百万,已是他能给的极致。
顾念鄙视掉心里刀剜肉般的痛,扬起唇瓣:
“五千万,少一分,我都不会走。”
顾念出口的数字,惊得齐叔张大了嘴巴,老爷子更是气地捂住了胸口,脸色苍白如纸,他目光直直逼视着顾念,像是想把顾念碎尸万段:
“你……不知好歹。”
他知道顾念是个拜金的女人,但是他没想到,女人开口就是五千万,她当薄家的钱大风刮来。
顾念见老头儿气地吹胡子瞪眼,她抬腕看表,语气不善:
“五十六秒了,我只给您一分钟时间考虑,薄老爷子,过了这一分钟,就得一个亿了,给不了我一个亿,我就有生要我肚子里这块肉,再把他掐死。”
薄长河气的嘴唇泛白,脸颊上的肉止不住地抖动:
“你……你太猖狂了。”
齐叔也没想到顾念这么不好惹。
他手忙脚乱给老爷子喂药,看向顾念的目光如冷刀子:
“顾小姐,你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你知道一个亿的概念吗?”
顾念双手抱臂,冷冷斜了他一眼:
“国外名校硕士毕业,齐总管要看我文凭吗?”
齐叔直接气得翻白眼。
顾念站在房间中央,不卑不亢:
“薄老爷子,我说过了,钱不能买这世上所有的东西,我对庭琛的爱,是永恒不变的。”
薄长河把顾念强行找来,简直是找抽。
顾念戏精附体,继续演戏。
薄长河吞了药,刚刚缓过来,听了顾念的话,又开始气喘,齐叔一脸急切,冲着顾念冷喝:
“顾小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顾念轻蔑一笑:
“我都想吃,都给我倒一杯,麻烦您了,齐总管。”
见顾念如此猖狂,薄长河冲着齐叔吼:
“把她给我扣起来,不准她再与老二见面,真是翻了天了。”
齐叔抚着老爷子,一脸小心翼翼,他瞥了眼顾念,小声在老爷子耳边说:
“二少爷已经赶过来了,应该马上就要到了。”
薄长河惊得从椅子上站起,他怒视着齐叔,语气恶劣:
“谁泄露的消息?”
齐叔摇头,哑声提醒:
“老爷子,二少爷想要知道什么,还有瞒得住的吗?”
薄长河想想也是,他摇头叹息:
“那小子翅膀硬了,我真后悔把继承人身份给了他,屁股还没坐热,这就搞出事了,你说他,玩玩也就算了,竟然还想把这种女人娶进门,是想把我们整个薄家都毁了吗?”
老爷子嘴里的‘这种女人’刺痛了顾念。
即然薄庭琛赶回来了,她到是要看看,这场误会要怎么收场。
突然,有下人匆匆来报:
“老爷,二少爷回来了。”
佣人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急促脚步声,转眼,男人高挺的身影近在眼前,他今天穿了套蓝色订制西服,修长的腿包裹在西装裤里,举手投足间,尽是精英气场,世家公子的矜贵。
男人进屋,目光率先扫向顾念,见顾念毫发未伤,悬起的心落下。
目光调向老爷子:
“父亲,你把她找来做什么?”
薄长河:
“她说她怀了你的孩子,是真的吗?”
孩子?
薄庭琛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了。
他立刻又看向顾念,顾念面孔一红,冲着他腼腆一笑,像是在说,不好意思,骗老爷子的,谁叫他欺负我。
“我与她只是上下级关系,又没睡过,怎么可能有孩子?”
薄庭琛冷声撇清。
薄长河压根不信,反问:
“那你还为了帮她找她外婆,调动盛世羽林军?”
薄庭琛漆黑的眼仁一缩,不敢看向顾念看过来的目光,他揽住老爷子的肩,嘴角勾了笑:
“父亲,您误会了,羽林军不是我调的,是陈默,他说帮个朋友,我就同意了。”
薄长河眨了眨眼,表示不信。
顿了会,又问:
“真的不是帮她?”
薄庭琛点头:
“不信,你让人去查,我与她没那种关系,怎么会帮她?何况……”
薄庭琛扫了顾念一眼,睫毛低垂,遮住了眸底那抹炙热:
“她这种姿色,公司一抓一大把,父亲太低估你儿子我的眼光了。”
薄庭琛不屑一顾的眼神,深深刺痛了顾念。
顾念心里嘀咕:
瞧不上,怎么一见面就撩?
凭直觉,顾念觉得薄庭琛是喜欢自己的,至少,是她有好感,男女之间的微妙感觉,她感受到了,所以,她才会提醒他,她是有夫之妇,让他不要有非分之想,而薄庭琛还给她刻意解释过,他只是欣赏她。
欣赏到让薄家都误会了。
薄长河想了想,悄悄观望了下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要说没猫腻,他是不信的。
“即然她与你没关系,那么,她肚子里的孩子自然不是你的。”
薄长河说完,吩咐佣人:
“齐叔,把这人拉去医院,把胎堕了。”
闻言,顾念惊骇不已,她震惊于老爷子的霸道无理。
“薄老爷子,就算我怀了孩子,你有什么资格要我去堕胎?这孩子不是薄总的。”
薄长河:
“我管它谁的,反正,你就是不能生下这个孩子。”
遇上这么个冷酷无情的老人,顾念庆幸自己并没怀孕,也与薄庭琛没有关系,不然,她今后的日子肯定悲惨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