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套在车辕上,夏春生掌车辕,陆骄阳牵着马,七月跟在车子后面和躺在被窝里的李月娥时不时地说话,给她负责掖被子。回到家后,夏春生把顾宁宁给的红包拿了出来,跟家里人说明了情况后,说,“收人家一小姑娘这么大红包不合适,还是让七月保管着,等她回来了还给人家。”
夏七月说,“人家给娘的,就算是要还回去也是你去还。”
夏春生瞪眼七月,说,“你是觉得咱家还不够人看笑话,非要让我也去趟知青点的浑水?”
夏七月,“……”知青大院的姑娘虽然不多,但是,是村里男人们说荤话,粗话,脏话,意淫的对象。毕竟那院子的姑娘们各个比夏河大队的姑娘好看有丰姿,有男人开玩笑说,这辈子睡个城里姑娘立马让他下地狱都值当了。所以,夏和平的儿子夏志刚娶了知青杜鹃后,村里男人简直眼馋的流口水了。更何况那杜鹃除了比村姑们好看白净外并不是知青大院里最好看的姑娘。李月娥说,让七月收着,年后顾宁宁来了找个由头还给人小姑娘,心意他们领了。李月娥和夏天成两口子双双躺炕上挂吊针和汤药,两家只能合一起过年了,人常说富年穷日子,平日里日子再怎么艰难,这年也得过的像个新年的样子。二十七这天,七月起了个大早,把她和夏春生从县城买回来的细粮抓了几把搅成糊糊,加了两个鸡蛋,切了几根葱叶子,在小锅里做起了葱油鸡蛋煎饼,因为锅的原因,她做不出上辈子后期用平底锅做出来的煎饼效果,但在夏家河也是独一份的。大锅里爆炒了个土豆丝,烧了白米粥,打算好好改善下伙食,父母重病,不能再继续吃粗粮包谷粥了。李月娥从公社卫生所拿回来了三天的点滴,可是大队的赤脚医生让他家儿子一早来给夏家传话,他今天要去五几十里地外抢救个重病人,不能给李月娥打点滴了。七月说,“没事,先吃饭吧!就是扎个针么,我来。”
一家人吃着煎饼卷土豆丝,喝着清香的白米粥,差点呛了。“那是扎针,不是绣花,你开啥玩意儿玩笑?”
夏春生咽下含在嘴里的白粥,道。“我最近一直盯着武子大叔在偷偷学艺,我肯定能行,你以为我没点伎俩真敢拿娘练手?”
七月道。李月娥向来都觉得自己的一双儿女不会输给村里任何一个娃子和闺女,于是,她说,“让七月试试,不行,顶多就损失了一根针头。”
夏七月弯着眉眼和唇角笑,“就是嘛!哥哥你还不如娘进步哩!”
饭后,陆骄阳帮忙收碗,夏七月当着爹娘的面很给他面子,弯着唇角,说,“我和哥哥收碗,你把炕桌搬地上擦干净就行了。”
陆骄阳舌尖抵着后槽牙看了她一眼,没过一会儿,外面有人喊,“陆骄阳住这里吗?”
来的是公社的邮递员,给了陆骄阳一张汇款单和包裹单,数额有些大,他签字后拿着收据要去县城的邮局自己取。陆骄阳去灶房跟七月说,“和我去县城取包裹,顺便办年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