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暗娼
昨日汪淮同锦葵在街上见到的确实是锦玉茗。
当初锦玉茗被温晴送到荒山上的家庙,锦雅丹四处寻找机会想要搭救自己的姐姐,只是不论是席府还是锦府,都没有理会她。
无奈之下,锦雅丹只能变卖了府中物品,拿了银两在京中聘请两个帮办同她一起去山上家庙找锦玉茗。
那日她打听了许久才找到这荒废的茅草屋,待走进的时候,隐隐听见从里头传来男子的呼呵声同女子痛苦的求饶声。
锦雅丹微一停顿,还有些不解发生了什么,倒是身后站着的两个帮办面上浮现出一丝尴尬。
他二人在京中也算有些口碑,平日里许多人会去找他们帮着撮合一些事情,或是同有了嫌隙的对家说项,这被一个自始至终带着帷帽,没见过样子的小娘皮聘请,来这等荒山野岭找人还是第一次。
只是他们也算见多识广,很多富贵人家不愿意透露姓名也是寻常,他们不会多问。
其中一个帮办开口道:“姑娘要找的人,可是在前头屋子里?”
锦雅丹犹豫一瞬,又点了点头,她虽然不懂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本能觉得这不是一件好事。
她想了想:“你二人先在这里等我,若见我有危险再上前来。”
那帮办点头,锦雅丹一个人走了进去。
刚一进屋子,锦雅丹就被吓了一跳。
屋中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正在欺辱锦玉茗,那男人一看就是山野村夫,长相粗鄙丑陋,手段凶残。
锦玉茗浑身是伤,脚上拴着男子手腕粗的铁链,那长度只够她在屋中活动一二,便是想要出这个屋门都不可能。
被这一幕吓呆的锦雅丹,惊声尖叫起来。
那乡野男子回头,也是吓了一跳。
他是这附近村子里的人,男人间口口相传说这里有个犯了事的京中贵族女子,那女子貌美如花,肌肤细腻。
且来此寻欢一次只要三十个铜板。
他今日也是第一次来,冷不丁有人撞见,给他惊得险些失了魂。
可等他看见来人是一个穿着华丽的小娘皮时,那惊惧则转为了开心。
从锦玉茗身上爬起来,他赤着身走向锦雅丹。
锦雅丹大喊救命,外头等着的两个帮办立时闯了进来,二话不说给那男人捆绑起来。
草垛上的锦玉茗双目无神,锦雅丹被她凄惨的状态吓了一跳。
她走上前去,捡起地上的一件破败道袍,给她披在了身上。
又让那帮办想办法解开锦玉茗脚上的锁链。
其中一人从怀中掏出一个造型奇怪的匕首,三两下便解开了那锁链。
屋中弥漫着一股淫靡之气,两个大男人站在这里难免尴尬,便默默退了出去。
锦雅丹流着泪默默为锦玉茗擦去脸上血迹,姐妹二人抱头好一顿痛哭。
待她整理好身上的污垢,穿好衣服后,二人才走出这破败的房子。
许久没有见到阳光的锦玉茗,刚一出门便被外头的烈日灼了眼。
她抬起布满伤痕的手,微微遮挡了一下眼睛。
院中两个帮办正在一旁说话,之前那欺辱锦玉茗的乡野男子被捆在地上拼命求饶。
锦玉茗抿唇,去井中打了一些水,倒进两个缺了口的瓷碗中。
她忍着泪,上前对那两个帮办示弱:“小女子多谢二位英雄相助,我没什么可以报答二位英雄的,还请不要嫌弃。”
递上那水碗,锦玉茗忍着哽咽:“我会让我妹妹为您二位多添些酬劳,实在是……多谢了。”
锦玉茗这段时间被磋磨得不轻,整个人如同弱柳迎风,便是走这几步都好像是费尽了全部力气。
那两个帮办家中也有年岁同锦玉茗差不多大的女儿,见此情景难免心中怜惜。
二人接过,一路爬山涉水也的确是累了,便毫无防备地喝了下去。
只是,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二人便被迷倒在了院子里。
锦雅丹站在屋中,看着锦玉茗抽出其中一人身上带着的匕首,对着二人腹部连捅数十刀,又走过去二话没说地捅死了之前在屋中欺辱她的村夫。
待做完这一切,锦玉茗招呼锦雅丹,二人一起把尸体拖到了地窖前。
锦玉茗掀开地窖盖,里头传来一股十分呛人的恶臭。
锦雅丹伸头一看,里头扔着两具腐烂得看不清人形的尸体。
她强忍着害怕,战战兢兢地问:“这二人是谁?”
听见妹妹的话,锦玉茗的手微微一顿,原本无甚表情的脸上浮现一丝冷笑:“温晴派来看管我的婆子。”
锦雅丹闻言十分惊讶:“既然她二人已经死了,你又为何……”
处理好那三人的尸体,锦玉茗去院中打了水,清洗地上的血迹,做完后才回答了锦雅丹的问题:“她二人给我迷晕,任我被人欺辱,后来她们发现这是个生财的法子,便把这里变成了一个暗娼馆子。”
“后来我哀求一个常来的村夫,让他帮我杀了那两个婆子助我逃走,谁知他杀了她们,却又把我锁在这里,成为了他的私有物。”
锦玉茗面色冷淡,仿佛谈论的不是自己的事情。
她又在周围捡了些干草,铺在实在洗刷不掉血迹的地方。
转身回头看着锦雅丹:“他今日应当会回来,你若害怕就先下山,我处理了他才能同你一起走。”
望着眼前出手狠辣面色沉着的锦玉茗,锦雅丹红着眼摇了摇头。
她摘下帷帽,露出里面毁容得厉害的一张脸,上前帮锦玉茗一起遮盖地上的血迹。
锦玉茗见状鼻尖微酸,捏着手中的稻草微微用力。
二人处理完这一切后,天色已经黑了不少,锦玉茗走进屋子,手中握着匕首,站在了门前,锦雅丹则拿着铁耙躲在了草垛边。
外头越来越静谧,偶尔还能听闻几声狼嚎。
待到差不多子时,两个人才听见屋外传来一阵悉悉率率的声音。
锦玉茗捏紧手中匕首,在门打开的一瞬间,直接捅了上去。
锦雅丹也冲上前来,照着那男人的脑袋便是一铁耙。
直到那人被砸得血肉模糊,彻底不可能有生机之后,姐妹二人才算停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