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之上,所有人都大笑着喝酒吃肉,这不仅是在庆祝哥特瓦伦的胜利,也是庆祝他们马上要被轮换下去了。
吃完饭之后,哥特瓦伦就离开了,这时候地龙早就带着皮耶罗过了吊桥,双方在军营外三百米的位置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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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耶罗笑着抱怨道:“哎呀呀,真是一个绅士呢,把我放在外面吹风,你却在军营里面吃肉喝酒。哼!”
“放心,等会我亲自给你做大餐。”哥特瓦伦把一瓶烈酒递给她说:“先来暖暖身子,别冻僵了。”
皮耶罗接过烈酒喝了一口说:“其实,你一开始冲进去的时候,我还是蛮担心的。”
“虽然不知道你这种无用的担心从何而来,但还是谢谢你。”哥特瓦伦回头看了一眼说:“再过几天,这里一定会被碾碎,下一个赶过来的怪物可是很难对付的。”
“你不打算帮他们一下么?”
哥特瓦伦轻轻摇头,它开口说:“这个世界上每天都会有人死去,每天都会有人遭受苦难。对绝大多数人而言这个世界上真正的幸福不是追求美好,而是规避痛苦。要学会尊重他人命运。”
“你的话总是这样,刺耳却异常真实。”皮耶罗无奈摇头,随后猛灌一口,感觉全身都暖洋洋的,“但身为人类,又怎能不对同类产生一点同情呢?他们所求只不过是活下去罢了!”
“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情。”哥特瓦伦回头看了一眼,“普通人和弱者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而规矩的束缚更是让他们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我的确有能力做到,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傍晚时分,二人找到了一个山洞,哥特瓦伦施展火焰魔法,照亮整个洞窟,随后向下面的冰湖走去,它要找点食物。
皮耶罗跟在它身后,“哥特瓦伦,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怪物来帮古怒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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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是古怒龙的孩子,有些是想要在古怒龙身上下注,你也应该知道,古怒龙很强大。在这个残忍的世界上,想要成为人上人,要么自己成为大树,要么成为藤蔓攀附在大树上,这些家伙都是想要抱住古怒龙这条大腿。”
“但古怒龙的敌人更多,这种天灾一旦重现于世,肯定会引爆无数灾难,现在的太阳帝国变成这副鬼样子,至少有一半责任在古怒龙。如果古怒龙复活,世界上很多河流都会瞬间干涸,今年必然大旱。”
“而现在正是春耕时节,如果这时候大旱,后果不堪设想,粮食的价格一定会飞涨,到时候至少有数千万人被活活饿死,那些粮食商人必然赚的盆满钵满。”
哥特瓦伦站在冰湖之上,它低头看了一眼,估算出冰层至少有半米厚,它慢慢蹲下,用右手抚摸冰面,高位融化出一个半径三十公分的冰窟窿。
没过多久就有大鱼过来呼吸,哥特瓦伦一抓一个准,不多久就抓到了十几条大鱼。
它变出一条绳子把已经冻僵的鱼串起来说:“走吧,今晚我给你做刺身大餐,这些鲜美肥嫩的大鱼完全可以直接吃。”
刚回到山洞,哥特瓦伦就看到一头受伤的巨狼站在洞口对他们虎视眈眈。
哥特瓦伦甩出一把剑把它钉死在了墙壁上,血液顺流而下,哥特瓦伦看了一眼地上的其他动物尸体无奈摇头说:“果然,今晚是个不眠之夜了。”
“什么意思?”
哥特瓦伦笑着说:“你没有在外面玩过么?尤其是河流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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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一般都会找个地方,这里是我居住过最简陋的地方。”皮耶罗拔出腰间的匕首,快速剥下兽皮,然后进行简单处理,“怎么了?”
“烈火的确可以恐吓野兽,但火焰也能快速形成一条食物链,小虫子会被吸引,然后是吃虫子的青蛙,吃青蛙的蛇,吃蛇的大型猛兽……自然条件越好,这种速度就越快。”哥特瓦伦看向洞穴外,它很担心古怒龙也会引发这种情况。
吃完饭之后,哥特瓦伦让她一个人睡,而它则坐在洞穴口看着天上的星辰,这里的星空十分干净明亮。
它曾经在大海深处看过星空,依旧无法和眼前的群星相比,它沉醉于这种美丽的景色之中,任由风雪吹在身上也没有丝毫动作。
次日清晨,皮耶罗睁开眼睛,看到洞口有一个大雪人,她起身走到哥特瓦伦身边,轻轻拍掉它身上的雪问:“你不怕冷么?”
“当然,暴风雪马上就要来了,我们走吧。”他们简单的吃了一点早餐之后就乘坐地龙向北方而去,皮耶罗转头看到恐怖的暴风雪龙卷正在他们身后步步紧逼,整个天空都变成了乌黑色。
地龙也好像感受到了什么一样,跑的很快,没有一点偷懒。
中午十点,哥特瓦伦看到远方的大路山有一个人正在他们挥手,哥特瓦伦皱眉说:“有点麻烦。”
皮耶罗伸出半个脑袋看了一眼问:“是敌人么?”
“不是,这才是麻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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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龙慢慢停下,哥特瓦伦看到一个马车正横在路中间,马的脑袋被砍了下来,一个大胡子走到哥特瓦伦面前,递给了它一支烟,哥特瓦伦摇头,他又递上来一瓶烈酒。
哥特瓦伦无奈接过喝了一口,它开口问:“我的朋友,你们怎么了?”
大胡子指着马说:“你们也看到了,我马死了。它们踩到了坑里面,腿断了,为了不让它们受苦,我砍掉了他们的脑袋。但我没有马,就无法拉车。你们也看到了,该死暴风雪正在靠近。”
哥特瓦伦看了一眼身后的暴风雪,随后又看了一眼马车,有人坐在马车里。
大胡子笑着说:“朋友,我们希望您能帮我们,我们会付钱。”
“你们的运气真好。我是一个乐于助人的骑士!”哥特瓦伦跳下地龙,与大胡子一起合作把马车绑在了地龙身上。
大胡子看了一眼身后的暴风雪说:“我们浪费了不少时间,不如我们去杰克阿姨的小屋吧!哪里可以躲避暴风雪,还能买到马。”
“很好!”哥特瓦伦坐在大胡子身边,皮耶罗进入了马车之中。
风越来越大,哥特瓦伦独自喝着小酒,大胡子开口说:“朋友,你叫什么?你可以直接叫我阿法诺。”
“哥特瓦伦!”哥特瓦伦看了一眼身后,暴风雪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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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错的名字。”阿法诺笑着问:“你们为什么要去北方?哪里有古怒龙。”
“我们的目标就是古怒龙。”哥特瓦伦笑着问:“你们呢?”
阿法诺笑着点头说:“我们的目的也是古怒龙,先生,你是流浪骑士么?”
哥特瓦伦轻轻点头说:“对,你们呢?”
“我们?我们是赏金猎人,马车里坐着我的主人。”阿法诺笑着说:“我的主人是一位强大的赏金猎人,感谢你的帮助。到了杰克阿姨的小屋之后,费用我请。”
哥特瓦伦轻轻摇头说:“不需要,马车里的那个少女就是我的女人。我不喜欢那些野鸡!”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都知道对方满嘴谎话。
阿法诺的确是仆人,因此没有姓氏,哥特瓦伦没有报姓氏,他一开始认为哥特瓦伦也是奴隶,但哥特瓦伦却说她是它的女人,因此阿法诺断定哥特瓦伦绝对不是流浪骑士,而是一个隐藏了姓氏的强大骑士。
哥特瓦伦也确定阿法诺欺骗了它,马车内的女人的确是他的主人,但身份绝对不是赏金猎人,而是一名强大的女巫。阿法诺也不简单,是一名十分强大的人,等级是四十九,算是中等偏上的存在。
双方诚实的地方是他们的目的都是古怒龙,但不一样的是哥特瓦伦想要救下古怒龙,让古怒龙肆虐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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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马车内的女巫却有对付古怒龙的特殊办法,这让哥特瓦伦起了杀心,但它决定再看看。
阿法诺笑着拍了拍哥特瓦伦的肩膀,确定了它穿的盔甲是纯沃伦滋钢之后,更加确定哥特瓦伦出身高贵。他笑着说:“的确,我们很幸运,如果没有你,我可能冻死在暴风雪之中。”
“不用感谢我,你应该感谢命运,是神明与命运让我们相遇。”哥特瓦伦把酒瓶递给他,阿法诺也没客气,接过烈酒喝了一口。
这一句话是实话,哥特瓦伦也在感叹,这是何等有趣的命运,居然能把双方紧紧联系在一起。
但现在不是感叹这件事的时候,因为有趣的事情正在一件接着一件发生,它闭上眼睛小睡片刻。
马车内,皮耶罗和对面那个笼罩在黑袍之中的女人搭话几次全部失败。
对方压根没有想要理会她的意思,皮耶罗也十分识趣的闭嘴了,四人一路无言,一直到傍晚七点,天空已经开始下雪,整个世界都陷入黑暗之中。
只有一个大房子还亮着光,阿法诺跳下龙车,小跑到门口开始拍门。
“杰克夫人,你他吗还活着么?开门,快点开门。外面有暴风雪!”